萧风本来准备十一月下旬动身,在年关前可以到达京城,并将上次落下的婚礼补上,毕竟皇帝还在那儿看着,京城上至权贵之家,下至平民百姓都知道九王爷那场举行了一半的婚礼,必须将它办完才行。爱睍莼璩
可是事情总是出乎意料,这天两人刚刚起床,就听见门被拍得啪啪响,小铃铛在外面喊:“爷,夫人,杜大人求见!”
杜徽如?他堂堂知府,这么一大早来拜访?两人相视一眼,打开了门。
小铃铛急急地道:“杜大人是来请夫人帮忙的,听说是城西出了大案!”
萧风皱眉,对沈倾城苦笑道:“看来你在扬州太招眼了!”
沈倾城想过官府可能会找她,没料到这么快就有案子上门,可是她准备离开了呢。
“走吧,先去见见杜大人!”萧风拉着她一道出去。
双溪已经将杜徽如安置到正厅里,正吃着茶,见二人相携而来,连忙起身相迎。
“九爷,夫人!按说二位新婚燕尔,不该拿些俗世打扰,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二位一定帮我这个忙啊!”
他一脸不好意思,萧风虽不情愿,也只好请他坐下慢慢讲。
三人分别落座,萧风道:“实不相瞒,眼下越来越接近年关,我们新婚第一年,需得回去父母跟前尽孝,恐怕杜大人要失望了。”
杜徽如有些尴尬,却腆着脸道:“若非不得已,下官也不想打扰二位,只是此案离奇,衙门的仵作也弄不清缘由,偏还是总督府的人,二位一定给下官一个面子,等办完案子,下官亲自派快船送九爷和夫人回乡。”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萧风也不好再推月兑,于是看向沈倾城。
沈倾城除了刚开始寒暄过一两句,就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却知道必须表态,于是问道:“杜大人如果相信我和九爷,可否将案情说来听听?”
“那是当然!”杜徽如大喜,沈倾城遣退了下人,他连忙将事情和盘说出来。
原来,最近杭城出了一名采花大盗,专门找年轻美貌的姑娘下手,府衙已经接到报案好些日子,可是那人来无影去无踪,又极其狡猾,每次作案之后就消失,绝不来第二次。
因为女子的名声极为重要,所以之前都是悄悄查探,有的为了家族脸面不愿报案,好不容易才搜集到十名受害人,至今苦无头绪。
杜徽如站起身,急得厉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还不算最难的,昨日又有人受害了,此女竟然是总督府陆大人的本家侄女,此次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陆小姐被玷污之后,杀千刀的还将人杀了,死状惨不忍睹。陆府大怒,责令下官十日内破除此案,否则我这头顶乌纱也难保啊!”
“杜某自认为官公正清廉,为百姓请命,就是没有总督大人压着,这么大的案子也必须尽快查出来,否则,凶手逍遥法外,将来必定伺机作案,杭城乃至整个江南还不乱了套?家里有女儿的人家都惶惶不可终日啊!”
他话一说完,萧风和沈倾城都愣住了,这件事他们并未听说,找杜大人所说看来,此事可真是不能不办,他一个读书人也冒粗话了,可见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不过……
“现在案子进展到什么情况了?”沈倾城想,如果她能出得上力,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杜徽如听她问,大喜,忙回道:“目前搜集到十名被害人的详细情况,却没见到人,因为都是女儿家,有些事不太方便。这也正是为难之处。”
沈倾城点点头,这是个问题,那几个姑娘还要嫁人,当然是越低调越好,只是,他们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的。
“我让孙仵作去查过,倒是查到一点线索,十分奇怪,那些女子都是刚满十六岁。”
杜徽如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一说给沈倾城听。
十六岁?沈倾城脑中什么东西迅速闪过,这说明了什么呢?
“杜大人,此事事关重大,案情复杂,我一介女流,能不能帮得上忙还是个问题。”
杜徽如连忙道:“夫人过谦了,我可是听方大人提过,你在扬州破获那起案件,可谓大快人心,方大人一个劲夸你生了一双慧眼,什么秘密在你眼皮底下就现了行,相信这次你也一定行,下官替杭城百姓先行谢过了!”
说完,他果真深深鞠了一躬,沈倾城汗颜,此时她可是普通老百姓,杜徽如以官身向她行礼,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呢!
她不由看向萧风,他紧抿着唇,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显然是不情愿的。
萧风见她看过来,轻叹一声,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沈倾城心里一松,他这是同意自己帮杜徽如查这件案子了,于是道:“这样吧,我可以从旁协助,但案情复杂,嫌犯的身份也很有些扑朔迷离,能不能帮上忙还不一定,到时候杜大人不要怪罪才是。”
杜徽如连忙道:“能请到夫人出山,此案便成功了一半,下官保证,只要夫人相助,不论结果如何!”
实际上,陆总督早放了话,若此案结不了,参与之人都要承担后果,这个后果是什么,他自然不会傻傻地说出来,堂堂总督府出了如此丑闻,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破不了案的后果,想想就明白了。
沈倾城让杜大人先行回去,她自己还得准备一番,杜徽如喜滋滋地告辞了。
萧风见她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无奈地将她拥入怀中。
“你会不会生气啊?”她从来没有这么心虚过,若是他反对这件事怎么办?
萧风歪着脑袋看她:“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风在备本并。她摇摇头,“那不就结了!”沈倾城松了口气,道:“可是,女人是不该出去抛头露面的,如果将来你爹娘知道了,是不是得休了我?”
头上立刻被敲了一记,萧风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你最擅长的便是验尸吗?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要跟我打赌,那份气势哪去了?”
“可是情况不同啊!”她不敢说,当时她就是想故意把他吓走,没想到此男心脏太强,不但没被吓走,还把她拐到床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注定的孽缘。
“有什么不同?我可是遵守了我们的赌约,你不是说败者暖床吗?从苏府的案子,到扬州的晓翠案,我都输给你了,所以我乖乖地为你暖床!”萧风痞痞地逗她。
“哼,原来你娶我是因为要履行赌约啊!”沈倾城嘟起了嘴,想到他们那个荒诞的赌约,心里就闷闷的。她怎么那么傻呢?这个男人分明就设了个套让她钻,偏她还傻乎乎地往里钻。
“不然呢?”萧风戏谑地看着她,成功地看到小女人嘴巴嘟得更高了,忍不住倾身覆下去。
“唔唔……”说正事呢,这人怎么又来了?没来得及想明白,萧风已经放开了她,气喘吁吁地抱着她的纤腰,“傻瓜,要不是因为喜欢你许久,至于想方设法设套吗?”
“可是,你当初都能从京城追到这里,那时候也没见有多喜欢啊!”她还是不满意。
萧风彻底服了,女人一根筋的时候也很难对付,索性不再解释,直接用行动证明。
沈倾城才不上当,连忙跳开,离他一桌之隔,嘻嘻笑道:“亲爱的,你还少说了一句话!”
萧风挑眉,“什么话?”
“败了暖床前面一句是什么?”
“胜者为王?”
“答对了,你承认自己输了,那就是我胜,所以,往后在家里我就是山大王,你服不服?”她叉着小腰宣布主权。
萧风低笑,他以前的生活太无趣,这回捡个宝了!
“好,你是我的王妃,比山大王可强多了,这个答案满意了?”178939671d52n。
“不,王妃比王爷大吗?”她盯着他,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小妮子胆大包天,如果他有一天做了皇帝,她是不是得篡.位了啊?
主权宣誓完毕,沈倾城满意极了,依着萧风笑得眉眼弯弯。
“不是说要协助杜大人破案吗?还不快些?”萧风忍不住催道。她若是再继续笑下去,他又想将她吞吃入月复了,不过,眼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只有暂且忍下再说。
提起这个,沈倾城小脸垮下来。
“因为这个耽误了回京的时间,你爹会不会怪罪啊?”
“没关系,我会写封书信回去,有这样一个心怀天下的儿子,我爹不知道有多开心。而且,到时候我们快一点,能在正月赶回去过元宵节也不错。”他弯弯嘴角笑了,用这样平民化的称呼来形容那位九五之尊,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呢。
沈倾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由衷道:“风哥哥,你真好!”
萧风心头一荡,赶紧催她:“快些,咱们走啦!”
沈倾城有点幽怨地看他一眼,以往他总是哄自己那样唤他,才几天工夫,他就烦了吗?
她转身就走,萧风不知道自己为何又得了个冷脸,连忙跟上去,“这件事太大,我跟你一起。”
沈倾城不置可否,不过也没甩开他,也好,要是总督府的人态度不好,起码萧九爷这个名字能震慑一下,必要时还能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萧风不知道自己已经沦落为可怜的保镖,亦步亦趋地跟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