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天上掉个大馅饼,接手过来烫山竽
这种等待如在锅内煎熬.
这没有线索吧,天天去查线索,这刚有了线索,又不知道阿清跑哪里去了。感觉就是有力,不知道往哪里使。
我们对阿清的亲戚朋友关系进行了秘密排查。
阿清姓格比较孤独,没有非常要好的关系,亲戚方面也基本上是老死不相往来。
阿清喜欢赌博,逢年过节都要参加大赌的,但是这现在,这还没有到过年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我们总不能等着到过年吧!
冯所长办公室里。
“小李,你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要我和山铺派出所的吴教导打个电话,叫他帮着我们抓捕?”冯所长说着,我估计他也急了。
“冯所长,我看不行,这事不行,我和阿俭组长商量了,连山铺的朱组长都没有告诉真实情况的。他们派出所也有耕牛被盗案件,要是将这情况通报出去了,他们就会发挥人熟地熟的优势,将阿清抓捕到位,他们自己审查,自己破案,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我们这近段时间的辛苦就白忙了。”我说着。
“他们还不知道我们要抓阿清吗?”冯所长问道。
“按道理是不知道的,但是,那个朱组长精着呢,我怕他也去问老毛了,这老毛又和朱组长是亲戚,说不清楚,他就知道了。”我说出了我的担心。
“哦。这事,你们可得抓紧点。”冯所长说着。
此后一段时间内,我们每天都是穿梭在江南镇和山铺镇之间,寻找着阿清的蛛丝马迹,但是,结果非常的不如意。
这抓人怎么比模线索还难啊!
9月10曰晚上,我们派出所全所开会,冯所长就前段时间的工作进行总结,其中就提到耕牛案件,刚刚总结完,正准备对下一段时间工作进行部署。
二十二时。
突然,冯所长的砖头电话响了。
冯所长正在讲话中,正在兴头上,看都没有看,就按了按拒接键。
但是,他刚按完,电话又响了,一副你不接就不罢休的样子。
冯所长皱起眉头,接了电话,大家安静地听着。
“冯所长啊,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是山铺镇派出所吴教导员的声音,有点急,也有点责怪。
“哦,是吴教导啊,我说谁呢,我正在开会,我正在发言,大家都在等着,有话你快说。”冯所长说着,有点不耐烦的味道。
“你还没有睡啊?”吴教导员倒是不急了。
“睡不安宁啊,这么多耕牛被盗了,我们正在开会研究,集中全所智慧,看看怎么破案呢!”冯所长叹息着。
“你们是不是要抓阿清啊?”还是吴教导员的声音。
“阿清?哪个阿清?”冯所长吃惊地问道,我看冯所长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就是我们山铺的阿清啊,你们阿俭组长和小李过来查的阿清啊!就是偷牛的阿清啊”吴教导回答着,提醒着。
“哦,你说这个人啊,我们正在查呢。”冯所长虚与委蛇地回答着。
“你们都查着什么情况了呢?”吴教导员问着。
“这个嘛,我不是很清楚,具体是阿俭组长和小李负责的。等我明天问问情况再说吧。”冯所长继续虚与委蛇地说着。
“哈哈,你们想抓阿清好长时间了吧?”吴教导又说着。
“这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要是让我们抓住了,我对他不客气!”冯所长恨得牙都痒了,终于忍不住了。
“他再能跑,还不是我们山铺派出所的人啊?他能跑出我们派出所的手掌心吗?这不,我听说你们江南派出所要抓阿清,我们就发挥人熟地熟的优势,帮你们抓着了阿清嘛。”依然是吴教导员的声音。
“真的吗?!”冯所长大声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会议室里一阵小小的搔动,冯所长压着手,示意别出声。
“千真万确!”继续是吴教导员的声音。
“吴教导,这个这个,你早说嘛,我要是知道这个情况,就是会不开,也要接你电话啊。这叫我怎么感谢你啊!”冯所长还是大声地说着,继续兴奋着。
“我们是兄弟单位嘛,不这么客气的。你们能今晚安排人过来带人吗?”吴教导员说着。看来,他对感谢没有兴趣,倒是想早点将人交给我们,好睡觉。
“我马上就安排人出发!马上就出发!叫阿俭组长和小李都来,你等着!”冯所长依然大声地说着,还是处在兴奋之中。
“那就这样,我在所里等着他们。”吴教导员继续说着。
放下电话,冯所长还在兴奋中。
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边拍着巴掌,心里默想着:这就怪了,山铺派出所吴教导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抓阿清的呢?我们可没有告诉朱组长,更没有告诉吴教导啊!在我们派出所,也只有刑事组和冯所长知道啊。我们刑事组几个人和冯所长都不会说出来的啊,吴教导员是哪里知道的啊?
疑问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惊喜!而惊喜的持续冲淡了疑问的片刻。
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天上终于掉了个大馅饼下来了!而且很幸运就砸着我们江南派出所了!
大家继续激动,个个脸上喜色呈现,会议室里气氛非常活跃,冯所长部署工作的话也不说了,会议也不继续进行下去了。
“阿俭组长、小李,你们两个辛苦一趟,叫老杨开车,刑事组全部去!立即!马上!赶到山铺派出所!将阿清带回来审查!”冯所长安排着工作,提高着音量,声音里充满着兴奋。
阿俭组长和我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呆在所里,不准出去,准备审查!”冯所长又安排着。
我们都处于兴奋之中,司机老杨获悉情况后,也将车开得飞快,恨不得马上赶到山铺派出所。
十一点二十分,我们飞到了山铺派出所。
吴教导员真是爽快,我们一到,他和朱组长就安排人,直接就将阿清带到了办公室。
我的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阿清连站都站不稳了,必须两个人扶着才能直立,双手下垂,耷拉着脑袋!
我仔细察看了看,阿清全身衣服都邹巴巴的,没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头发凌乱得象鸡窝,眼睛直直的,眼球半天也看不见转动一次,脸上肿肿的,嘴角还有丝丝血痕,手腕上满是铐子的印痕。
“吴教导,这是怎么回事?”阿俭组长当然也发现了不对,问道。
“哦,没有什么。”吴教导慢慢地说着,“他在省城挑扁担(做搬运工),我们得到消息赶过去,抓捕他,他反抗,打的。”
“这人我们不能随便带,我必须打电话,请示冯所长。”说完,阿俭组长又对我说,“小李,你留着看好阿清。”
按照我的想法,还请示什么啊,这样的人带回去,要是出了事,算我们江南派出所的,还是算山铺派出所的呢?要是这人在我们派出所死了或者是残废了,到时候山铺派出所打死也不会认帐,肯定会说是我们审查时打的,我们说得清楚吗?我们能说清楚吗?到时候,局里知道了,处理人,我们不是跟着倒霉吗?阿清这种情况,推出去都来不及,绝对不能带回去!
我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抽着烟,等着结果。
阿俭组长去了好长时间才回来,对吴教导员说:“吴教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教导将阿俭组长拉到另一个房间里,我也跟着去了,叫阿东、阿本看着阿清,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教导一脸的无奈:
“这不,我们所也发生了不少盗窃耕牛的案件,你前段时间来过,你是知道的,我们也急啊。我们调查了,阿清有作案嫌疑。模清楚了他在省城挑扁担后,朱组长就组织人去省城抓捕。在抓捕中,他反抗,我们也的确打了他,但是,不是很严重。
带回所,我们组织全所力量,审查了三天,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硬是不肯说,说没有偷牛。后面的话,我不说,你也该清楚了。你看人都被打成这样了,放是肯定放不回去的,也不能放,放回去了,他肯定要找我们派出所扯皮。这案件都没有破一起,他到局里告状,那还得了啊?
这不,我们一合计,我们所人单势薄,审查力量也没有你们江南派出所强,再说,你们没有审不开的对象嘛。我们审不开阿清,你们一定能审得开,你们又是要抓他的,我就想着免费送你们个人情,免得放了阿清,你们又去抓嘛。”
“我们江南所审查力量强?”、“免费送我们个人情?”吴教导员,你说的太好听了,我看是挖个坑让我们往里跳吧!这可真是个烫手山竽啊!我心里想着。
“冯所长说,人,我们可以带回去,但是,”阿俭组长说着。
“阿俭组长,其他的好说,其他的好说,都是兄弟嘛。”不等阿俭说完,吴教导员抢着说。听说冯所长同意将人带回去,吴教导员脸上愁云立马就换成了喜色,一片阳光。
“但是,我们冯所长说了,我们两个派出所,亲兄弟,也得打开窗户说话,也得将话说清楚:必须叫医生来检查下,没有大事,我们才带人回去。”
阿俭组长一脚又将球踢了回去,吴教导员脸色又不好看了!
想了想,吴教导员说,“那好吧。”
吴教导员叫来朱组长,让他安排民警,马上到医院去叫医生。
那民警正准备出发时,朱组长又将他叫回来,附耳说了什么,那民警抬头看了看我们,就离开了。
医院的医生很快就叫来了,在检查的时候,我看见阿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几乎是体无完肤。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摇头。
检查完了,医生说道:
“吴教导员,朱组长,这人身上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
我不信!肯定是朱组长刚才对民警说了什么,民警又叫医生这么说的。
我正准备告诉阿俭,他却先说话了:
“那就好,我们带人回所!”
阿俭组长啊,不用这么的急的嘛,干吗这么急啊?!
唉。我叹着气,摇着头,跟着上车。
吴教导员看见我们将阿清押上车了,才如释重负,挥下手,和我们告别。
你就偷笑吧!你就偷着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