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会传出哭声的屋子是哪间啊?”
这绣花楼的构造成半圆孤,一道木质的雕花栏杆将五六个房间拦在后面,栏杆与房间的中间,是一条铺着木板的过道。过道与门窗上,蓄积了厚重的灰尘,稍一走动,灰尘纷纷扬起来“接客”。
秦多多拿围巾围住口鼻,站在过道上,嗡声嗡气地问。
“最东边的那间。”
“走,去看看。”
秦多多看了看天气,晴空无云,阳光灿烂,又俯身往楼下看了看,天井里聚着一群游客,当游客们发现令人生畏的绣花楼上竟然站着一对帅哥靓女,不觉行注目礼,指指点点。
秦多多权当是大家对自己的敬佩,很是得意,悉数收下。
上官少雄急走两步,推开那扇尘封了多时的房门。
腐朽的木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一股霉味冲了出来。
秦多多索性拿围巾当口罩,拉起上官少雄的手就迈走那高高的木门槛。
古代小姐的闺房也不见得好到哪去,面积不大,大概只有十几个平米,一张雕得很繁冗的大床占据了大半个房间。临窗,放着一张书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个造型很典雅的竹架,上面挂着琳琅满目的毛笔……“这样看来,这陈大小姐还是个才女呢。”
秦多多叽叽喳喳地边看边说,上官少雄也不回答。
书案的另一侧,放着一张梳妆台,台上,有五六个锦盒,秦多多想,大概是脂粉吧?梳妆台的左边,有一个造型很别致的物件,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秦多多扭头求证。
“是挂灯具和放蜡烛用的。”
秦多多恍然大悟,频频点头,一脸的敬佩:“老公,你懂得还真多,知识渊博,见识广阔。”
上官少雄的唇角咧了咧,一抹笑意从他的眸底里闪过。
他发现,秦多多很会称赞人。假如不是成心谄媚,那么,这个习惯很能说明秦多多内心的善良,宽容和美好。
天底的饮食男女,又有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
“这屋子里很简单,没什么呀。”秦多多就想不明白了,这里会有什么鬼呀怪的?人们会这样谈楼色变?
“以讹传讹!”秦多多最后下了个结论。
“很多事情都是,成在人们的那张嘴上,败,也败在人们的嘴上!假如人人都像我一样,亲自求证一番,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便会少了很多的鬼怪之说。”
秦多多如斯说。
上官少雄无语,假如上次没看到那飞飘过去的白影,没听到那凄厉的哭声,他完全赞同秦多多的说法。
“下去吧。”
秦多多点了点头。
走到门口,她又被梳妆台上方的那块红色的牌子给吸引住了。红牌子是木质的,看上面的字就知道,是现代做的。上面写着清初大户人家的规矩与结婚成亲的礼仪。
秦多多很感兴趣。
正在这时,上官少雄的手机响了。
上官少雄一看,对秦多多说了一句:“我到外面接个电话。”
屋里的气息太难闻了,似乎一张嘴,那灰尘就会跑进嗓子眼里去。
秦多多点了点头,往前凑了凑。
红牌挂得太高,而且,因为经久没人打扫卫生了,上面的字很是模糊,看不清楚。
呜呜呜……啊啊啊……哩哩哩……
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细碎的声音。
秦多多猛地转过身,床旁边的那块绣着牡丹花的帘子动了一动。
啊啊啊……
声音略大了些。
天哪,这是不是就是大家传说中的哭声啊?
“老公,老公!”秦多多大叫着,转身就往门外跑。
不知是门槛太高,还是裙子太长绊住了脚,秦多多咕咚一声,重重地摔倒了。
正站在栏杆边的上官少雄忙跑过来,“怎么啦这是?”
秦多多倒在上官少雄的怀里,脸色苍白,哆嗦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一跤摔得太重了,秦多多努力了半天也站不起来,直嚷脚踝疼。
上官少雄拦腰将秦多多抱起,顺便看了一眼里头,调侃道:“怎么啦,碰见陈家大小姐了?”
秦多多的目光是游离惊慌的,她在上官少雄的怀里抬起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古小姐闺房,神魂有些不定。
她不相信那间屋子有鬼,可刚才那类似哭声是怎么回事?
秦多多断定,那哭声绝对不是幻觉,绝对是真的。
她听得很真切,而且,好象是从那块红布帘里发出来的。
“老公,你抱我再进去看看。”
“你还想看啊?刚才不是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了吗?”
秦多多顾不上上官少雄的取笑,正色里带着迷茫,带着恐慌:“老公,我刚才好象真的听到哭声了。”
“真的?”上官少雄一下严肃起来:“没开玩笑?”
这句话一说出口,上官少雄就自我否决了。假如是开玩笑,秦多多的那一跤摔得,那就是她的演技太高超了。
秦多多的脚踝处已有了红肿的迹象。
她何必拿自身的伤痛来开这个玩笑?没有道理嘛。
“真的,我没有开玩笑。”
上官少雄抱起来就往楼下跑,不顾秦多多的叫喊。
不管是不是鬼在哭,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刚才,上官少雄也遇到了“鬼事”。他接的那个电话,号码不熟悉,接起来没人说话,就在他准备摁断电话的时候,从手机里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
真是见鬼了!
到了楼下,把秦多多刚放下,秦多多便哎哟了一声跌坐在地上,抱着肿起来的脚哭叫道:“老公,我的脚好象断了。”
游客纷纷围过来,纷纷询问出什么事了。
有几位游客是亲眼目睹着秦多多站在绣花楼上的英姿的,所以,经他们的口一渲染,十个人里头,当即跑掉了十一个。
多出来的那个,是那位男解说员。
上官少雄将秦多多抱起,飞也似地跑出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