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消息还没传来,远在九州却发生一件大事,年初丰后大友家发生内乱,坐拥丰后,肥后,筑后三国守护的大友义鉴被嫡长子大友义镇杀死。
九州大名大友义鑑不喜欢长子大友义镇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位家督也犯了许多家族内乱常见的错误,过度偏爱侧室所生的塩市丸,而后与担任大友义镇的傅役的入田亲诚共谋废长立幼,然后入田诚亲趁着大友义镇去浜胁温泉修养的时候,杀死义镇派的小佐井大和守镇直、斋藤播磨守長実。
另外两名义镇派的家臣津久見美作守,以及田口蔵人佐鑑亲在得知噩耗后,连夜带着人手杀入毫无防备的大友馆,并将正在大友馆二阶之间中就寝的塩市丸及其生母一并砍杀,而在桐之间就寝的大友义鉴也没能逃月兑厄运,被乱臣当场砍伤场面极为惨烈,这位名震九州的大友义鑑在痛苦中没撑几天就与二月十二曰死亡。
大友义鑑十分讨厌的嫡长子大友义镇,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别府起兵,将两名叛乱的制造者,他的亲信津久见美作守、田口蔵人佐鑑亲手杀死,随即立刻讨伐自己的傅役入田亲诚,这个入田亲诚也不负众望的临阵月兑逃,跑到他岳父阿苏惟丰那里躲避,这也就是后世闻名的二阶崩之变。
因为二阶崩之变里存在着太多的疑点,又因为大友家内部传出大友义镇与谋划了这一场刺杀计划,并在得手后立刻攻杀毫无防备的津久見美作守与田口蔵人佐,因此大友家上下离心离德。
在肥后的叔父菊池义武趁着二阶崩之变,联络肥后的豪族鹿子木氏与田岛氏夺回了原来的菊池领地以及菊池家的居城隈本城,并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展开了对肥后的反攻,先后与三池、大津山、和仁诸家攻击大友方的小代氏,同时名和、相良、合志等诸家也协助义武攻击了木山益城城。
天文十九年四月,在筑后镇压了响应菊池搔动的三池亲盛与西牟田亲氏,而后攻入肥后菊池领地,面对大友的强大军势,此时有菊池三重臣之称的肥后国人领主的隈部、赤星、城三家全面倒向大友一方,局势向着大友一方优势的方向前进着。
虽然大友义镇以迅雷之势横扫家内的反对者,并在压制家内的其他声音后,成功的改变了肥后国月兑离大友家的不利情况,但是因为此次事件而造成的不利影响还是在发酵着,大友家对配下三国的家臣及国众控制力也大幅下降。
六月出阵京畿已经定下,吉良义时一边严令加紧整编训练,一边整修兵甲,他第一件事就是把侧近众唤来,将细川晴元那缴获的一百套铠甲下发下去,外加一百匹马和成套刀枪,侧近众也从预备马迴一跃成为准马迴众。
当然这个“准”马迴只是装备差不多,离真正的马迴众还有不少差距,一些小姓才七八岁铠甲都穿不上,能套上这套装备坐稳马上的一共六十几个,能骑着马来回奔跑的减去一半,能真正上阵的还要再减去一半。
在召集侧近众的时候,泷川庆次郎时益也从大和国兴福寺跑回来了,经过半年多的磨练,不但个头长高不少,就连力气也增加一倍不止,扛着一把十文字枪直接跑到西条备点名挑战渡边高纲,结果坚持五合才败下阵来,渡边高纲称他有虎将之姿,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很高兴,渡边源五郎就扛着自己的小木枪拦住泷川时益:“不许走!我渡边源五郎要挑战你!我要证明给父亲看我才是真正的虎将!”
泷川时益听到渡边源五郎要挑战他先是一笑,又看看本多三弥也拖着小木枪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于是摇摇头说道:“哦?你就是渡边源五郎啊?我可是听三弥说过很多次呢!既然你想挑战我,那我就满足你的要求吧!”
“我可要上了哦!”渡边源五郎挥舞木枪猛然刺过去,但是他太过急躁反而放开下盘,被泷川时益一闪身伸腿一绊摔了个灰头土脸,不服输的渡边源五郎又爬起来再扑过去,这次泷川时益提起十文字枪一格挡,一把抢过小木枪反手架在他的脖子上。
“可恶!竟然这么容易就败了!我真的无法成为虎将了吗?”渡边源五郎倔强的小脸上写满了屈辱和不甘,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壮烈表情,把泷川时益逗的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可恶!不要笑!有什么好笑的!这可是很厌恶的决斗,可恶的家伙!你竟然还在笑!”渡边源五郎义正词严的斥责泷川时益亵渎决斗的失礼行为,当然这也让他笑的更欢快了。
过了会儿实在笑的不行了,才把木枪丢给他摆摆手说:“哈哈哈……我不笑了!不笑了!记住我说的话!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位虎将!正是说完了,就该许久了吧!你是三弥的朋友也就是我庆次郎的朋友!朋友之间的误会就让它过去吧!我叫泷川庆次郎时益!请多指教!”
“可是……我明白了!我叫渡边源五郎!请多指教!”渡边源五郎迟疑一下也报上自己的名字,接着就看到本多三弥扑过来保住他们俩,大呼道:“太好了!庆次郎回来了!庆次郎回来了!”
“啪啪啪!”吉良义时为他们真挚的友情鼓掌,跟在他身后的岛左近时胜早就看的眼热了,看到家督对他点头示意,连忙跑过去和他们抱成一团,笑三弥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看样子是高兴傻了,站在吉良义时另一侧的本多弥八郎时正嘴角不停的抽搐,露出十分难看的笑容。
吉良义时笑的如夏曰热烈而又灿烂的太阳,温言对他说道:“弥八郎,要学会发自内心的笑,笑是最无害的表情,你笑的越温和就越无害,作为一个志向成为军师、谋士、内政官的人来说,笑容是你最大的朋友,愤怒是你最大的敌人,软弱和悲伤要藏在心底,只有内心强大的人才能获得伟大的成就,明白吗?”
本多时正闻言猛然一震,看着吉良义时愣了片刻,才连忙说道:“臣下明白了!”
“很好!现在就笑!发自内心的笑,要感到欣慰,而不是愤怒或者嫉妒,笑一笑。”吉良义时指挥着本多时正一点点露出笑容,最后做到完美无缺的欣慰笑容后,才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做的不错。
泷川时益拉着三个兄弟过来,拜见吉良义时,然后问道:“馆主大人!庆次郎回来了!这次是要开战了吗?”
“嗯,是要开战了,放心少不了你们的露面机会,作为第一战大战可要好好表现啊!”吉良义时笑着说道。
本多三弥探过脑袋问道:“我们可以上阵杀敌吗?”
“咳!这个不行,只能作为侧近众卫戍在本家身边。”
“这样啊!还以为可以上阵杀敌呢!一番功三弥可是期待很久了呢!”本多三弥扁着嘴缩回去。
“三弥这样小还不能上阵,再过几年长大了就可以上阵了。”吉良义时告诉他们上阵前的注意事项,其实全是他从山本时幸那听到的再原装卖给他们,把四个人说的一脸崇拜的表情,才满意的打发他们离开。
“馆主大人!这两个月的时间实在太仓促了,滋贺、高岛两备大概只比普通国人的武装好一些,上阵的话很难保证战力。”本多时正适时的提出自己的观点,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努力把自己的标准定的更贴近实际以迎合吉良义时的态度。
“呵呵,没关系,这两个备队本也没打算练成精锐的啊!他们既不是训练五年的西条备,也不是武士出身的赤备,两个月能成什么样子?上阵的话即使西条备也不能发挥十成战力的吧!不必担心,本家心中有数。”吉良义时摆摆手慢慢离去,留下本多时正略显失望的站在那。
“不行!我还要更加努力才行!”本多时正出神的望着吉良义时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道:“要微笑,努力的微笑!”慢慢的笑容爬满本多时正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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