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踏上了出国的航班,天笙心中一片宁静。这飘洋过海比想象中的简单多了。没有惊涛骇浪,也没有食人鲨鱼。只要坐在飞机上,安安稳稳的睡上十几个小时就到了。这大约就是地球上最方便的地方了。
“小同学,你一个人吗?”
一个舌噪的声音,惊扰了天笙的美梦。天笙缓缓睁开眼,看向身边的多嘴男人。不,应该是男生。不足二十岁,眼下最时髦的学生装扮,长得还算清秀。眼中毫不掩饰的激动,期待与向往,暴露了他与她一样,也是第一次出国的溜学生。
只是,激动和期待可以理解。向往?这样的情绪让天笙对他的好感顿时打了一个八折。
“你好!我叫于辉!”
男生见女孩看向自己,忙自我介绍。
面对这种直接的搭讪式,天笙到是不好拒绝,冲他微微点头。
“你好!我叫天笙!”
“天笙?你姓天?这个姓可不多见。”
“不多见,不是没得见。”
天笙的语气不那么客气。不过,于辉似乎恍然未觉。接着又转移话题。
“天笙,你也是去M国上学的吧!哪所学校?”于辉顾自猜测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初中毕业吧!你是去那边上高中?”
天笙看了他一眼,不太习惯陌生人的热情。她上哪所学习关他什么事啊?
看她不说话,于辉当她是默认了。接着又道:“我在波士顿,剑桥城的哈佛,你以后打算考哪所大学?”
哈佛?还这么大声音,这家伙是在炫耀吗?天笙抬头,果然发现周围有好多旅客都将目光投了过来。他们坐的是经济舱,这飞机上有大半都是旅行团的人。大家羡慕能去M国上名校也很正常。
只是,这让天笙却不敢再跟他说话了。这种毫无诚腑,又自诩聪明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少不得会引来诸多麻烦。
在这之后随便他说什么话,天笙都再没搭理一句。
天笙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下飞机。
“天笙,有人来接你吗?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天笙摇头拒绝。拧着一个小背包就走。她的东西都放在空间戒里。背包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道具。说什么也是出国,要是连个背包都没有,就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天笙!”
天笙来M国自然有人来接机。天晴知道女儿要来M国,一大早就到这里来等着了。远远看到天笙从通道里出来,立刻挥手高呼。
天笙自然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母亲。她到是没有尖叫,也没有举手高呼。只是淡淡的冲着母亲微笑。脚下的步伐也自然的加快。
“妈!”
到了身边,她才亲热的叫了一声。只是,天晴早就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这样的场面在M国机场比比皆是,没有人会多看他们一眼。
不过,于辉却正好看到了她们。而且,这小子还很不识趣的跑过来跟她们打招呼。
“嗨!天笙!”
母女俩一别就是两年多,猛然见面还没来得及倾诉相思之情。受人叨扰,自是有些不忿。不过,天晴抬头看到是一个阳光少年,以为是自己女儿的朋友自然不好发作。
“天笙,这是你朋友吗?”
“你好!你是天笙的姐姐吗?我叫于辉,是天笙的朋友。”不等天笙回答,于辉已经自我介绍开了。
被人说成是女儿的姐姐,天晴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尽管已经在视频中与女儿见过,可是当面见到时,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是长得太快了。
明明才12岁的小女孩,可是无论是身高还是其他地方的发育,都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也难怪别人会认为她们是姐妹。
“你好,我是天笙的母亲。”天晴对于辉道。
“啊!”于辉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天晴又看了看天笙。他实在看不出这两人竟然是母女。
“阿辉!”一个低沉的男中音突然插入几人中间。
“哥!”于辉转过身,惊喜的与来人打招呼。
“妈,我们走吧!”
天笙拉着母亲走人。她是真心不想跟于辉这样的人打交道。到不是说看不起他,而是觉得这样的人太干净,太阳光了。跟他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月复黑大反派。
只是,于辉却像是她较上劲了,竟然拉着那个男人追上来挡在她们面前。并且热情的向他们介绍他的表哥。一叫做白彬的男人。更让天笙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母亲的旧识。
“你,你是天晴?”
“你是白彬!”
“哥,天阿姨,你们认识啊!”
于辉是一个不甘被遗忘的人,这时候他也能见缝插针,说上一句。
天笙没有出声,她静静的观察着母亲与那男人的眼神交流。虽然只是短暂的相交,不过却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第一,是久别重逢。第二,他们之间有过故事。第三,这男人不是她老爸。
“阿辉,你乱叫什么?你见过这么年青漂亮的阿姨吗?”白彬回头在于辉头上敲了一记,没好气的道:“天晴是我的大学同学,你叫她一声姐就了不起了。”
“天晴姐!”于辉聪明的及时改口。他虽然还是童子鸡,可是却不影响他的情商。大表哥眼里那么明显的爱慕之情,他是想装看不到都不行啊。
“没事,咱们各论各的。你是我女儿的朋友,叫我一声阿姨也应该。”天晴笑道。又为白彬介绍了自己的女儿。
“这是我女儿天笙。天笙,叫叔叔。”
“白叔叔好!”天笙乖巧的叫了一声。
只是,那位白叔叔在见到天笙之后,却像是见鬼似的当场就失态了。
“你,你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好半晌,白彬才反应过来,震惊的问。
“哈哈,很意外吧!”天晴揽着女儿的肩膀,大笑道:“曲玲可是一直羡慕得不得了。总是后悔当初没有早点生一个。不然,现在也有这么大女儿了。”
天晴所表现出来的自信与骄傲非常耀眼,羡得白彬眼睛都在发痛。这个女人是他的初恋,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忘过她。可是,她却早就为别人生了一个女儿。这叫他情何以堪?
当然,三十多岁的白彬自然不会像十八岁的于辉那样,将自己的思想都放在面上。心里虽然很难接受初恋情人已为人母的事实。可是,面上却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
就连刚才的惊讶也被他很好的掩饰起来。
“你跟曲玲还有联系吗?我记得三年前还在唐人街碰到过她。后来我去找她,就听说她辞职了。”
“曲玲现在跟我在一起……”
“妈,我饿了。”天笙将那男人的情绪变化看得清清楚楚。这男人不会是母亲的良配,她不想让他们有太多的交集。
天晴感觉到女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立刻与白彬说再见。白彬看得出天晴眼里全是女儿,跟本就没有他这个老同学。他也不好意思死缠烂打。只是写了电话号码给天晴,让天晴有事找他。
天晴拿到电话号码,还没来得及看,一上车就被天笙给接过去了。
天晴自然知道女儿的意思,笑道:“怎么?怕他跟你抢妈妈?”
天笙摇头,“我是怕他给你惹麻烦。”
“放心吧!你妈妈现在可不是当初C市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人了。”天晴自信的道:“只要我还是丰华国际的人,就没有人敢动我。”
“这就叫大树底下好乘凉吧!”天笙笑道。
“哈哈,对,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天晴大笑道:“对了,我上次通话也没来得及问你。你军校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到要出国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之前两年都说你在封闭训练,差点把我们急坏了。”
“没什么事,军校马上就毕业了。之前的封闭训练是我自己要求的。让你们担心了!”天笙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外婆在那边过得好吗?您去看过没有?”
“放心吧!我有一个好父亲,你有一个好外公。这两年过年,我都去看他们了。他们过得很幸福。”说起父母亲的事情,天晴眼睛里流满了温情。
“那就好!”从母亲这里得知外公外婆过得好,天笙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系上安全带,咱们回家再说。”天晴说着亲自为女儿系上安全带,然后驾车回家。
看到那辆价值不菲的汽车终于开走了,白彬开车跟了上去。
“哥,你不是想跟踪她们吧!”
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没敢出声的于辉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虑。
“是。”
“这不太好吧!”于辉看到阴晴不定的表哥道。
白彬瞟了于辉一眼,“难道你不想知道你那个小女朋友住哪儿吗?”
“咳咳,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只是飞机上认识的普通朋友。”于辉忙纠正道。
“可是,她妈是我的初恋情人。我得弄清楚她现在的情况。”白彬执着的道。
“你不是给她电话了吗?”
白彬回头,同情的看了于辉一眼,“傻孩子,我给她电话,她却没有给我电话。这就说明人家跟本就没打算跟咱们联系。你连这都不懂,我真担心你要这么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