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强劲而迅疾的箭矢,划破长空,截断气流,飞驰中带着尖锐的气流激鸣声,呼啸而至。
“二弟小心!”
一刀砍中侯成侧背的金牯,听到吕布的暴喝声之后,随即看见吕布张弓驰射,那急速飞驰的箭矢一看便知力道奇大。
瞬时间,金牯当即放弃追杀侯成,纵马驰援银轱,大声疾呼,提醒银轱切莫大意。
且说银轱挺矛捅入魏续左侧肩胛骨,深达数寸,将魏续挑在长矛上,瞬即他长矛一收,试图再次挺矛直刺,捅死魏续。不料凌空飞来数支利箭,迫使他不得不放弃魏续,挥舞长矛格挡箭矢。
就在着眨眼间的工夫,重伤落地的魏续连滚带爬地逃向吕布军阵前。
“噗!”
银轱眼看魏续跑远了,心中恼怒不已,挥动兵器拦截住吕布飞射来的四支箭矢,却因怒气上脑,稍稍大意之下漏掉一支黑翎箭,结果左肩上中了一箭。
“哼!”剧痛之中,银轱冷哼一声,将长矛插在地上,咬牙折断黑翎箭的箭杆,暂不拔出箭尖。即便如此,也痛得他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发青。
“哼!堂堂温侯吕布居然暗箭伤人,卑鄙下作,枉为人子!”咬牙硬挺着左肩的剧痛,银轱拔出长矛,厉声叱骂道。
咒骂一声后,银轱怒气未消地厉声喝道:“我家主公说你是三姓家奴,现在看来,一点没错!吕布鼠辈,有胆出阵与某决一死战!”
吕布军阵前。
吕布原本打算先射杀银轱,随后跃马出阵斩杀金牯和铁轱,顺带灭了已是强弩之末的马超。只是他射出五箭,还没来得及打马出阵,便听到银轱的叫骂声。
顿时吕布恶狠狠地瞪着银轱,咬牙切齿地沉声道:“大胆贼蛮,你这是找死!”
冷喝声中,吕布双腿猛然夹紧赤兔马月复,单手倒提方天画戟,风驰电掣地冲向银轱。
“吕布休得猖狂,金牯前来会你!”
眼见吕布跃马出阵,金牯刚才已经看到二弟银轱左肩中箭,旋即他厉声暴喝,打马越过银轱身前,挥刀迎战吕布。
“铛!”
战马四蹄飞踏之中,金牯深吸一口气,右手持刀大力劈向吕布旋风般双手握戟的方天画戟。霎时,黑背大刀与方天画戟凌空相遇,悍然碰击。瞬即,一声震耳欲聋的砰然巨响洞彻整个灞水河畔,两军阵前的将士耳膜轰鸣,振聋发聩,所有将士皆能听得真切。
“嗵嗵嗵!”
剧烈抨击声中,跃马疾奔的金牯陡然上身后仰,而他胯下的坐骑紧跟着不进反退,马蹄踉跄着后退十余步,方才重新站稳。
“噗!”
身体倾斜的金牯,在坐骑撤步之中死死地夹紧马月复,左手牢牢抓紧缰绳,方能险之又险地稳住身形,不至坠落马下。当坐骑站稳四蹄的一刹那,他再也压制不住胸腔中翻腾激荡的气血,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吐出一口血之后,金牯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黯淡,神情中显露出一丝萎靡之色。
一击,起手一击,吕布竟然强悍至斯!
一击之下,金牯右手整条手臂麻痹无力,虎口崩裂如花瓣一般,血流如注。好在他身经百战,纵然是受伤再重,也不会松开手中的长柄大刀,否则大刀只怕是被吕布一戟击飞上天了。除了右臂伤势严重之外,在吕布奇大无比的巨力抨击下,他的整个胸腔犹如被人用铁锤砸了一锤似的,五脏六腑剧震,胸口憋闷,剧痛难忍,气血激烈翻腾,以至呼吸粗重而缓慢,每吸进一口气,胸腔内便有种火烧火燎的剧烈疼痛,让人痛不欲生。
剧痛难忍之中,金牯不禁想起自己之前一刀震退宋宪,既而一刀取其姓命的一幕。此刻身遭重创的他与宋宪何其相似,简直如出一辙,一击落败,命悬一线!
脑海中浮现这一幕之时,金牯骇然警醒,硬撑着抬起右手,旋即双手握刀,横刀胸前,抵御吕布一击得手后的飞驰袭杀。
金牯防御的很及时,反应速度也很快。当他双手扬起大刀全力抵挡之际,恰好是吕布策马袭来试图一戟取他姓命之时。
“呔!去死吧!”
疾驰而来的吕布,龇牙轻叱一声,方天画戟破空袭来,直取金牯项上首级。
“呀啊!吕布恶贼休伤我大哥,拿命来!”
左肩中箭的银轱,由于左手无法提缰策马,以至奔行速度骤降,落在大哥金牯之后。此时他眼见大哥不敌吕布,身受重创,而吕布又趁胜袭杀而至。顿时间,银轱惊声暴喝,可他与大哥金牯相距二十余步,鞭长莫及。
千钧一发之际,但见银轱单手握住长矛中段铁杆,侧身后仰,瞅准吕布微微倾斜的胸膛,奋力掷出长矛。
吕布驾驭赤兔马闪电般奔至金牯身前,方天画戟一击横扫打偏金牯勉力横挡在身前的长柄大刀,旋即戟锋陡然一抖,反手一抹,袭向金牯颈项。
“咻———”
“嗯?”恰逢此时,一道强劲破空声迎面而来,致使吕布骤然惊愕一声。旋即,但见他神情骤变,不得不瞬即放弃袭杀金牯的绝佳时机,既而身形一晃,猛提缰绳迫使赤兔马前蹄凌空飞踏,人立而起。
“锵!”
横戟立马的吕布,方天画戟迅速回防,凌空拦截急速飞来的铁杆长矛。兵器激鸣声中,吕布挥戟击打在长矛末梢的手柄处,致使长矛偏离了原本方向,锋刃骤然内斜,无巧不巧地擦着吕布右臂外侧飞驰而过。
“哼!”
当长矛从身旁飞过之后,吕布皱着眉头冷哼一声,而他右臂外侧的甲胄已破,一块长约两寸、宽厚各一寸的皮肉生生被长矛带走,留下一个鲜血喷涌的血坑。
右臂上的剜肉之痛,痛得吕布剑眉紧皱,满脸狰狞,连他手中的方天画戟也为之抖动。
“哒哒哒!”
顷刻间,银轱策马奔至金牯身边,随手接过铁背大刀,冷眼瞪着连退十余步的吕布与四蹄落地的赤兔马。
“杀,你给我滚到一边去!”正与曹姓厮杀的铁轱瞥见大哥金牯受伤,二哥银轱又失去长矛兵器,当即他怒声大喝,奋力一击震退曹姓,随之策马狂奔,与金牯、银轱汇合,兄弟三人共抗吕布。
“哒哒哒!”
眼见吕布受伤,曹姓和高顺二人当即无心再战,虚晃一击之后,纷纷策马奔至吕布身边。
“主公,你没事吧?”高顺和曹姓关切地齐声问道。
吕布扭头看了二人一眼,皱着眉头,沉声道:“些许皮肉之苦,何足道哉!”
“银轱,接着!”就在高顺替吕布包扎手臂伤口之时,马超持枪挑起银轱掷出的长矛,扔了过来。
“嘭!”银轱抬手接住飞来的长矛,朗声道:“多谢孟起!孟起厮杀已久,暂且回阵歇息,区区吕布,我等兄弟还不惧他!”
鏖战至今的马超,确实已是强弩之末,气力消耗巨大,已然无力再战。否则,高顺也不会在他手下撑过百合,如今还能全身而退。
听到银轱的话后,马超也不迟疑,打马返回本阵,扬声说道:“有劳三位兄长了!待小弟稍作歇息,便来攘助兄长诛杀吕布!”
“哼!尔等好大的口气,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吕布听到银轱与马超的对话后,双眸顿时浮现出凛凛寒光,满脸不屑地冷哼道。
有银轱和铁轱两个兄弟护持左右,金牯便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稍稍平缓气息之后,金牯拂袖磨掉嘴角的血迹,冷眼看着数十步之外的吕布,沉声道:“先前金某小瞧了温侯,方有此败。温侯确实武艺高强,金某自愧不如,不过我们三兄弟联手之下,确是不惧温侯!”
“哦?尔等居然如此自信,本侯倒要领教一番!”吕布厉声道。
话音未落,吕布随即对高顺和曹姓二人沉声令道:“尔等暂且退下,待本侯亲自砸烂这三个轱辘,省得他们大言不惭,碍手碍脚!”
“这???诺,末将遵命!”高顺和曹姓二人闻言后,惊疑地彼此对视一眼,随即恭声应道。??????李利军阵前。
马超快速奔回本阵,在李利身前止步,拱手说道:“末将无能,有负主公信任,请主公责罚!”
“呵呵呵!”李利笑容满面地说道:“孟起击败张辽,杀退高顺,鏖战三百回合,当为此战首功。孟起回阵稍歇,养精蓄锐,稍后还有血拼大战等着我们。待战后,本将军自当论功行赏!”
“多谢主公!”马超应声之后,打马归队。
“末将请战吕布,请主公应允!”当马超回阵之时,典韦打马出阵,恭声请缨道。
看着典韦满脸坚决的神情,李利微笑着道:“记得去年离开长安城之时,本将军便说过你早晚有机会与吕布正面交锋,不成想今曰便应验了。本将军准许你出战吕布,但还需稍等片刻,方能出战。
金牯刚才一时轻敌被吕布重创,眼下他们三兄弟正欲联手对战吕布,一雪前耻。他们既有此心,本将军自然不能拂了他们的斗志,就让他们与吕布较量一番。若是不敌,恶来便去接应他们,出战吕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