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月光下,休屠城北门喊杀声震天。
荒野上,打着火把的数万铁骑铺天盖地而来;城门下,突然蹿出数百名细作,挥刀便砍,试图夺取城门。
城守府内,李典刚刚睡下,听到城中的喊杀声后,他噌地坐起身来,旋即快速穿上衣服,披上战甲,大步走进正堂。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喊杀声?”
“禀将军,北门外韩遂,马腾大军来袭,城中不知何时潜伏着敌军细作,此刻正在攻取城门!”闻听李典一声怒喝,亲兵队长急忙从门外跑进来,急声禀报着北门的战况。
“韩遂、马腾领大军夜袭北门?又是他们,真是阴魂不散!看来主公一天不灭了他们,我武威军就不得安生。”李典惊诧之余,皱着眉头怒声说道。
“现在北门战况如何,城门还在我们手中吗?”李典追问道。
亲兵队长稍稍喘了一口气,说道:“城门还在我军手中,敌军细作虽是突然杀出,悍不畏死,但他们没有铠甲,仅凭血气之勇,与我军守城将士厮杀,至今城门未失。不过城外的韩、马大军攻势迅猛,而我们休屠城没有护城河,城门前只有一丈宽、三丈深的壕沟,再加上敌军深夜攻城,壕沟根本挡不住铁骑践踏,此时敌军已经兵临城下,正在猛烈攻击城门。末将担心城门怕是保不住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敌军攻破,请将军速做决断!”
“哼!决断?”李典怒哼一声,沉声道:“做什么决断,难道我们还能弃城而逃吗?别忘了我们驻守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守卫休屠马场!此城断不可失,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传令亲兵队集合,另外火速派快马前去马场通报消息,让桓狼、桓豹二人加强邬堡守卫,准备迎战韩、马二贼!”
“诺,末将领命!”亲兵队长应声后,立即转身奔出府门。
看着亲兵出去传令,李典大步走出正堂,站在台阶上,远眺东南长安方向,喃喃自语道:“主公啊,没想到李某去年马场中的一句戏言,如今却要兑现了。李典不才,愿以此身报效主公知遇之恩,誓死捍卫休屠城!
韩遂、马腾二贼真会挑时候,选在主公大婚之夜率领大军偷袭我休屠马场。二贼不除,我武威郡不得安稳,今夜李某豁出姓命,也要将他们打残了,以便主公曰后发兵一举荡平二贼!”
自言自语地说出这番话后,李典跨上黄骠马,带领府中五百亲兵直奔北城门而去。
他知道李利不可能听到自己的这番话,但去年冬天,他确实在李利面前许下诺言,誓死守住休屠马场。不成想如今却是到了应验的时候,他李典能不能守住北门,直接决定着休屠马场的生死存亡。休屠城若是被攻破了,马场决计难以保全,早晚必失。仅凭休屠城内的数万牧马人家眷,马场就会乱作一团,人心涣散,怎能守住邬堡?
“嘭、嘭、嘭!”
“用力撞门,快,再给我加把劲!”
北城门外,马腾身先士卒,徒步冲到城门前,在巨盾兵的掩护下,大声喝斥着数百名抱着巨木冲撞城门的将士,连续声嘶力竭的催促将士们撞开城门。
两百步开外,韩遂高坐在马背上,看着马腾带着三千将士连续攻击城门一刻钟之后,居然仍未撞开城门。顿时他大手一挥,示意五百名带着铁钩绊马索的亲兵弃马徒步攻城,希望他们能够借着铁钩攀爬登上城头,吸引守军的兵力,为马腾撞开城门赢得时间。待亲兵出发后,他再次命令五千铁骑靠近城墙,射箭袭扰,为飞檐攀爬兵士作掩护。
做完这些,韩遂皱着眉头,怒声道:“耗费一个月时间,大费周折地弄进去五百细作,居然还夺不下一个城门。真是一群废物!”
历来沉默寡言的阎艳,此次也跟随韩遂一起出征。而今他勒马驻足在韩遂身后,听到韩遂怒气冲冲的话语后,他低声说道:“义父息怒。马腾将军已经尽力了,亲自率军攻取城门,勇气可嘉。只不过武威军确实训练有素,我军刚一发起攻击,城头上的守军便迅速作出反应,箭矢、滚木和石头等守城之物纷纷落下来。如此以来,今夜攻城之战只怕没有我们事先预想的那么顺利,即便我们攻陷此城,自身将士伤亡恐怕也不会少。义父,此次三万大军之中有两万将士都是我们金城兵马,如果伤亡惨重的话,只怕??????”
“呃,彦明此话何意?难道你要为父保存实力,让马腾麾下的一万兵马独自攻城?”韩遂微微惊愕地沉吟道。
阎艳小心翼翼地说道:“义父明鉴。我知道义父对李利小儿及其麾下的武威军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义父前两次出征武威军,兵马折损巨大,如今还是保存一些实力较为妥当。休屠马场的战马虽多,但这些战马却要两家平分,真正分到我们手里的战马也不会太多。
何况武威军实力犹在,李利也没死。一旦李利兴兵报仇,那我们金城可是首当其冲,必须正面抵抗李利的怒火。谁让我们距离武威郡那么近,而马腾的根基却远在数百里之外,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怕还得义父独自面对李利率领的武威大军。果真如此的话,我们金城郡处境堪忧,独木难支啊!”
“呃,彦明所言极是。为父刚才只顾着派兵攻城,却忽视了李利大军的存在,幸好有你提醒,为时不晚。既如此,为父就在这里看着马寿成攻城,等会儿要是还未攻破城门,就把他留下七千马家军全派上去,至于我们麾下的一万五千战骑暂时按兵不动。可惜了,刚才为父一时冲动,派出去五千铁骑和五百亲兵,否则我们就不会损失一兵一卒,静等马家军攻破城门,坐收渔翁之利!”韩遂颇为懊恼地说道。
阎艳劝慰道:“义父不必担忧。我军五千铁骑不过是靠近城墙游走骑射而已,不会损失多少兵马,但义父派出去的五百亲兵怕是回不来了。”
韩遂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摇头说道:“此番为父与马寿成联手夜袭,要是一点兵马都不出动,岂不是让他生疑。罢了,折损五百亲兵正好堵住马寿成的嘴,倒也划算。”
城门内,李典率领五百亲兵在城门摇摇欲坠时正好及时赶到。当即他纵马挥刀杀入城门口敌军细作当中,凡是没有穿铠甲之人,便是敌军细作。左右折冲之中,他每劈出一刀便能斩下两颗细作人头,勇不可挡。
顿时间,有李典冲杀在前,守军士气大震,而数百名细作却在急剧减少。转眼间,仅剩下两百余名细作还在负隅顽抗,不过他们也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了,对城门的威胁巨大。稍有不慎,便会让他们得手,到那时可就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了。
眼见于此,李典不顾个人安危,纵马驰骋,掌中大刀翻飞,直奔城门冲杀过去。
将乃兵之胆。李典奋不顾身的拼杀,使得跟随他的亲兵愈发勇猛,奋勇向前,冲破细作的阻击阵型,将仅存的两百余细作挤到城门口拐角上,围堵砍杀。
片刻间,细作伤亡殆尽,而城门依旧没有被攻破。至此,李典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当即下令亲兵尽快搬运大石,堵死城门。旋即他将战马交给亲兵,徒步登上城头,试图指挥守城将士死守城池。
“嘭———”
然而,就在李典登上城头的一刹那,却听到轰然一声巨响。
霎时,李典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身形一歪趴在女墙上。他知道这声巨响代表着什么,城门被撞倒了,韩马大军冲杀进城了。
李典原以为亲兵们应该来得及搬运大石头堵死城门,没想到城门这么快就被敌军撞破。城外足足有三万韩马铁骑呀,休屠城终究没能守住,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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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同样的痛叫声在龙骧李府后院李利房间里响起,但这一声痛叫中却带着几分喜悦之情和几分惑人心窍的魅惑之意。而且,这已经不是李利房间里传出的第一个痛叫声了,而是第三个。
在此之前的一个时辰里,先后传出两声同样的痛叫声,随后却是苦尽甘来的愉悦申吟声。申吟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已经在后院中激荡了将近两个时辰。
房间里,灯火早已熄灭多时。
一张占据着整整一面墙的偌大软榻上,隐隐约约突显出数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其中一个身影极为宽阔健壮,弓着身体缓缓挺动,喉咙里还发出低沉的嘶吼声。显然他已经辛苦耕耘多时了,大耗体力,不过他仍旧亢奋不已,耕耘不辍。就像那吃苦耐劳的公牛,翻好两块熟地,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开垦新的沃土,,一点点地拓展,很有耐心,任劳任怨,乐此不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