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边关的月亮像是笼罩了一层灰色的薄纱,有些暗淡。
城楼上,一个白衣男子背靠着城墙,坐在围墙上,右脚平放着,左脚微微收缩起来,左手的手肘无力的搭在收缩起来的膝盖上。
感受着凉风习习,看着距离边关数万里遥远的京城的方向,容若的思绪渐渐飘散。
他,容若,戍守边疆只是为了替他扫平一切外患,让他能够有更多的精力去处理国事,铲除朝堂上的奸佞。
他,南宫夙延,天延国的帝王,那么遥不可及的身份。
却与他是儿时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在疑问吧!两个男人怎么也是竹马竹马,哪来的青梅,哪来的两小无猜。
可是,他,容若,却不是真的男儿身。他其实是她,自小聪颖过人的她,便被先帝传召入宫以男人身在当时还是太子的南宫夙延身边,希望自己多学点本事好辅佐太子。
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先帝一声令下,自然是被瞒下来的,记得当时先帝说:“男人的身份总比女人的身份在各方面都方便。而男人的意见也容易被接受。”他希望自己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
是啊,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家,扮作男儿身的她,确实是享受着诸多殊荣。
不过,说起南宫夙延,那个华服锦衣,俊朗无比,不苟言笑,威严十足的男子。
一想起他就能让容若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是啊,她喜欢他,她容若喜欢南宫夙延。
可是又能怎么样,他是君,我是臣。而且自己现在还是‘男儿身’,自己又能怎么样?
只要能够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她便满足了。
“呜——”五更鼓角声震天,同时也拉回了容若的思绪。
容若一手撑在围墙上,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城楼上,表情凝重的看着正跑向自己这边的乌程,询问道:“怎么了?”
“启禀元帅,琉璃国深夜来袭,从我军后方进攻,将士们一时不查,已经被打的很狼狈,而且敌军还烧毁了我们一半的粮草。元帅,请您定夺。”乌程抱拳颔首问道。
容若脸上更加冷然,快速的往营帐的方向走去,在经过乌程身边的时候,理智快速的做出应对之策:“现在粮草已经不能再支撑多久了,所以和琉璃国的这一仗要速战速决了。”
“那将军,你的意思是。”乌程跟在容若的身后继续问道。
“召集所有的将士,今晚,我们就要扫平琉璃国这个祸患。”容若翻开帐篷进去换上铠甲,而乌程则依容若的意思去召集将士。
不一会儿,容若已经穿戴好盔甲,右手握着腰间的剑,站在众将士的面前:“大家也知道,我们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了。今夜,我们就要与琉璃国决一死战了,大家戍边这么久了,心里想必也挂念着亲人吧!只要我们赢了,我们就可以班师回朝,与家人团聚。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亲人,你们有没有信心战胜他们啊!”
长年戍边的将士,心里最挂念的便是家中的父母妻小,容若的这一席话,都让他们为之动容,一瞬间便士气高涨:“有,有,有。”
“很好。”容若很满意这个情况,是啊,她也有想要活着回去想见的人。
“乌程听令。”容若开始发号施令。
“末将听令。”
“你带领一队人马从右翼迂回,小心埋伏好。”
“是。”
“柯振虎听令。”
“末将听令。”
“你带领一队弓箭手从左翼包抄射杀敌军将领。”
“是。”
“剩下的将士同本帅一起从正面迎击敌人,现在各就各位去吧,一切听我号令行动。”
“蹬,蹬,蹬。”战鼓擂。
容若骑马在队伍的前方与敌军对峙:“没想到,琉璃国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哪,偷袭这类的事情,你们还真是熟练啊!”
“过奖,所谓兵不厌诈嘛。”琉璃国才短短几日就又派出一员年轻猛将,琴闻也是一名赫赫有名,善于遣兵调将的将军。
“既然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容若冷笑,右手高高举起又放下:“那本帅也送你们一个大礼。”
容若话音刚落,左右两边的弓箭手就朝着琉璃国整支队伍的方向箭如雨下。
琴闻挥剑劈开射向自己的剑,嘴角却还噙着一抹不为人知深意的笑容:“容若将军,你真当我们琉璃国就这么点本事?”
容若挑眉,话里是深深的怀疑之意:“你们除了偷袭还有别的本事?”
琴闻为人慎重,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敢上门来叫板。
“盾。”琴闻故意示弱,其实自己手里早已有了王牌。
只见他们的士兵围成一个大圈,一张张比人高的盾牌形成了坚固的防御网,弓箭已经没办法威胁到他们了。
容若表情凝重的看着被围在盾牌里的敌军,握紧了拳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琉璃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