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梦回来之后像以前一样看书,父亲和哥哥也没有问自己宫宴发生的事情,自己便闭口不提。
一日在翻书时便见慧心面露喜色的过来,上官梦便知事情有了眉目。屏退了其他人,只留兰心和慧心。
慧心这才上前对上官梦道:“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城外三十里处确实有个破庙。里面住了一群乞丐,其中确实有一个脸上有烫伤的乞丐。”
上官梦闻言便笑了,可算找到了。
上官梦也是前世知道的这个人,他发家初始时叫任曦来,后来富可敌国之时才说自己叫郑贤,因为脸上有伤便一直带着银色面具。他本来是窝身破庙的一个残面之人,不知为何突然发迹。开始经商,他手段干脆,眼光也独到,生意越做越大,最令人吃惊的是他手中以前买下的荒山是一个玄铁矿山,之后他将开采出的玄铁大部分都供给了朝廷的军队,故而朝廷便没有对将他这座山强制收回。
他的来历没有什么明确解释,只是市井传言较多。有传言说他本是一个内有乾坤呢的人,窝身破庙扮乞丐只为遇上伯乐:也有传言说他本是富商之子,后来家中出现大变故,使得他毁了容最终只能呆在破庙,但是他却天生有商人的精明,悄悄的将生意做大了。
对着这两种传言,上官梦都不是十分相信。一个人突然的发迹,不是发现了宝藏就是有人背后相助,然而他能将生意越做越大,此人也是有几分才干的。所以无论怎样,自己要将这样的人抓在自己的手中,做他背后之人,让他将生意做大。三年后不论朝局怎样,别人即使是要动上官家时,也要考虑这上官家是不是能轻易动的了的。
第二天下午,上官梦换了身素衣来到蒋氏的房间,蒋氏正在绣鞋面。上官梦一看便知蒋氏是在给父亲做鞋。母亲蒋氏就是个娴静绵柔的女人,父亲的贴身衣物几乎都是她自己操办的,也许就是这丝丝的温柔令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几十年如一日。此时的蒋氏看起来温柔如水,柔柔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似乎都有着丝丝反光。上官梦站在门口都看呆了,想起前世母亲惨死的样子,上官梦现在只想清晰的将母亲的样子印在心上,刻在骨子里!
蒋氏缓缓抬头便看见上官梦呆呆的站在门口,温柔的笑道:“傻孩子,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上官梦这才如梦初醒,浅笑言言的进屋便拥着蒋氏,蒋氏急忙道:“慢点,小心针扎到。”
上官梦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梦儿鲁莽了。”蒋氏缓缓摇头,嗔斥道:“马上都快及笄了,还这么孩子气。以后嫁人了不怕人笑话。”
上官梦想起前世自己那可悲的姻缘,心中便是一冷。脸上却依旧笑道:“娘,你就爱那梦儿开玩笑。梦儿谁也不嫁,就陪在爹和娘的身边。”蒋氏闻言只当上官梦不好意思了。却是不知上官梦今生就是抱着不嫁的心思的。
上官梦避过这个话题跟蒋氏说了会话,便说要出门买书。蒋氏连声答应,并说要带几个侍卫省的街上杂乱。上官梦出去是有其他目的的,便忙推辞。刚起身就见慧心递了一张帖子,林媛媛四日后在醉仙楼定了包间。上官梦微微一笑,四日后便是云小将军班师回朝之日。让慧心收好帖子出了门。
马车顺利的出了城门,行至一个破庙处停下,上官梦带着纱帽与兰心慧心进入破庙。
破庙显得破败不已,里面一座落满灰尘的泥佛带着那悲悯众生的微笑,用稻草堆积的简易床位到处摆放。整个破庙只有一个背对上官梦侧身躺着的人,身上穿着看不出颜色的一件外袍。
上官梦轻轻的走了过去,但是脚步声依旧惊扰了躺着的那人。只见他缓缓起身扭头,看着上官梦的眼中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死灰一片,但眼底深处却冒着一股愤恨和无奈。
上官梦示意兰心慧心在门口守着,缓缓的站在那个左脸颊有大片烫伤的人面前,低声道:“你可是郑贤?”
那人闻言表情略微一滞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小姐认错人了。这里只有乞丐一个。”
上官梦无动于衷,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管你有什么悲苦的过去,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生!你愿是不愿?”
依旧是一阵寂静,上官梦看着他那如死灰般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便转身缓步道:“人的一生,总会经历沟沟坎坎,但是若是你害怕溅的一身泥便不敢从沟坎中过去,那你就只能跪在那里,永远都过不去,也不会有人看的起你,那是你自己作践自己。想让那些欺辱过你的人都生不如死,那就要爬的比那些人高,利用你手中的一切去做你想做的,让他们从骨子里都惧怕你。你可以有这个爬高的机会。但是可惜,你不敢!”
当上官梦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一阵隐忍的声音:“若郑贤愿,可有什么条件?”
上官梦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他说:“你要强的连这个德夕朝都不敢动你分毫,可能办到?”
郑贤闻言,猛地一惊,这,好大的口气!整个德夕朝都不敢动分毫!这个想法……郑贤只是自信一笑:“那又如何!”话音中带着自信和霸道!
上官梦松一口气,这人,终于觉醒了。转身微笑道:“但我要求你将来无论如何要护住一家人,你可愿意?”
郑贤静音思索,缓缓道:“可以!不知小姐现在可否露出身份?”
好个郑贤,商人精明的一面立马显现。上官梦缓缓的将纱帽取下,微笑道:“上官梦。请郑大哥不要见怪!”
郑贤心中惊讶,丞相府的千金,怎会知道自己在此?难道当年的事暴露了?看着郑贤阴晴不定的脸色,上官梦只是淡淡的说道:“郑大哥的事,上官梦一概不知。至于知道郑大哥在此也只是巧合,上官梦绝无害你之心,请郑大哥放心!今日来此,只是想和郑大哥谈笔生意,望郑大哥能听我一言。”
郑贤定定的看着上官梦,那双眼睛中坦坦荡荡,没有丝毫隐瞒。若非真是不知,便是隐藏过深。自己现在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又有何惧?微扯嘴角说:“上官小姐请讲!”
上官梦知道郑贤是相信了自己,语气更是轻松的说道:“郑大哥叫我梦儿即可。此番前来是想请大哥帮我买下泽南县东面的两座枯山,其余的郑大哥可随意使用。”说着拿出了上官烈帮自己卖棋盘所挣的的八万两银票。
郑贤看着上官梦手中的银票,心中大约知道了数量。心中对这位丞相小姐有丝好奇,但是也没有问出口。起身利索的拿过银票。
上官梦递过银票后说:“我不希望自己的名字在那里出现。”
郑贤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就是买山时不要用她的名字。郑贤试探的问道:“难道梦儿不怕…”
上官梦闻言粲然一笑,开口道:“因为我相信郑大哥。”其实是因为前世的郑贤做生意传的最多的就是他一言九鼎的美名,而这也是商人做生意所必备的条件。
郑贤闻言心下一阵感动,此时的自己穷困潦倒,她的信任是对自己的尊重!随之便行一大礼道:“那愚兄必不负梦儿所托!”
上官梦没有避过的接了这个行礼,笑道:“梦儿就坐等郑大哥的好消息了!梦儿先告辞了!”
言罢与郑贤一拜便走出庙门,上了马车回京。
之后破庙里少了一个残面乞丐,没人知道他的去向,而他的离开却让一个人失望不已。
边城的军营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跪在地上说:“将军,末将的人去了之后郑家少爷不在那里,听旁边的乞丐说他已经走了三天了。末将没有完成任务,请将军处罚。”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银白色的盔甲,头盔内一张咖啡色的脸上剑眉横插,眉下本是威严的眼中闪一抹失望之意,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张紧抿的嘴。
那男子闻言弯腰扶起武将道:“不是你的原因,不必自责。虽没有找到人,但至少还是有消息的。你先下去吧。”
武将闻言谢恩出了营帐,那男子却坐在主座上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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