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殊曼听见身边悉悉索索的响声,她知道昨夜跟她**,厮磨了一夜的男人起身了——
殊曼翻了个身,伸展了下酸痛难忍的身体,唇角习惯上翘,看来这就是一夜纵欲过度的结果——
“殊曼,再睡会吧,等会我叫你过早。”男人凑过身,轻吻了下殊曼的额,轻言细语的说——
他已穿戴整齐,口中有清新的薄荷味儿,很好闻,一切说明他已洗漱完毕了。一身卡其色休闲服,包裹着健硕修长的身体,显得帅气清爽,脸上凝着让她觉得温暖的笑,他看着自己,墨黑的瞳孔映出殊曼略有些憔悴苍白的脸。
“不了,斐然,我想去山里走走——很想——很想去——”
“那种很茂密,有着参天大树的山,可以在林中,透过头顶的缝隙,看见一点儿蓝天白云的山。”殊曼看着男子,眼中却只有他模糊的身影,剩下的满是对她口中所说,那山的向往与眷恋,好似此刻她已身在此山中。
刘斐然把眼前这个女人抱进怀中,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发,这样的她,孤单,无助——带着一种凄凉的寂寥,恍如一个迷路的孩子,让他心中梗塞,心生怜惜。
“我的殊曼,我的小妖精,只要是你,斐然总是愿意的……”
“来,穿衣服,我们今天就走,你说去哪儿,只要你说。”男子一边说话,一边动手为殊曼穿衣,那轻柔的声音,好似在哄着一个不能自理的孩童。
“谢谢!斐然!!”
穿妥衣服,斐然吻了下殊曼的唇,也不让她下地,直接抱起她,往浴室走,轻轻的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开始动手为她倒刷牙水,挤牙膏。
看着眼前的男子,表情专注的做着手中的工作,殊曼忽然间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一个男子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享受他的宠溺似乎也不错。
可她也知道,他与自己是同一种人,冷眼看着身边一切嬉笑怒骂,不会融入其中,心内不由嘲讽的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晚的激情缠绵,一点的温情呵护,便要失去自我么?
像自己这种人,怎有资格要求被人宠溺,疼爱,呵护?真是可笑——
“殊曼,刷牙,一会咱们就走。”
男人的呼唤打断了殊曼的思绪——
“嗯,”殊曼轻应一声,接过男子递过来的漱口杯,殊曼径自梳洗,把脑中刚想的一切掩埋——
没有过早,两人便开车到了机场,买了去云南的机票,直飞云南,只是登机前给周岩馨的二哥发了一个简讯——
当天夜里,他们便到了昆明。第二天,两人又转几次车到了一个边远的江南小镇,一个名为阿萨克的小镇。彼时,小镇正在下雨,烟雨朦胧中,古旧的建筑,竹质的小楼,青石板小路,处处充斥着淳朴的气息。
他们住在当地的老乡家里,是一座三层的竹楼。雨已经没那么大了,两人出了老乡家,共撑一把大大的油纸伞,漫步在细雨中,脚下是布满浅水洼的石板路。
时值黄昏,雨中的街上没有行人,寂静中带着安然,清新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夹杂着细雨扑面而来,心在此刻好似圆满了。漫步在这样古旧的街道,隐身于重重木楼中,殊曼走出伞下,闭上眼,伸展双臂,深深的呼吸,感受着朦胧的细雨,打在脸上,身上。
此情,此景,与殊曼来说,如同神迹。
“斐然,你知道么?我最爱这样的地方,这样的雨,置身与这样的地方,你会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行其是,不被窥探,不与人知晓及猜测。你不会在世界上的任何城市,看到这样的雨水。它会成为你所能感受到的神迹,与你拥有过的任何东西迥然不同,它们是被佛庇佑的暗示。”
此刻的刘斐然,已经被眼前的女子的美震惊了,她安静的沐浴于雨中,面色平和,身上散发着神圣,圣洁的气息。她就那么喃喃的细说着,不理会世事凡情,好似这个世界独有她,仿佛那有些单薄的身子会随时隐去,消失。
心在刹那间慌了,带着不期然的惶恐。他不知自己为何要慌乱,惶恐——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行动。
刘斐然扔掉手中的伞,几乎是跑到了殊曼面前,紧紧的将她揽进怀中,一声声执着地唤着怀中人儿的名字,他要她回应他,他好怕她下一秒就这样消失了,消失在雨雾中,消失在他眼前。
“殊曼……殊曼……殊曼……殊曼……”
殊曼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男子有些苍白,慌乱的脸,恐慌的眼神,心疑惑着,他——怎么了?
对上殊曼疑惑的眼,刘斐然直直的望进殊曼眼底,好似要从眼中望进她的心与灵魂——
刘斐然执拗的说着,强调着,“殊曼,答应我,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好么,好么?”
“斐然……你……怎么了?”殊曼轻声问着。
“答应我殊曼,答应我,”刘斐然眼中是魔怔般的执着。
殊曼浅笑着摇头,“斐然,不是我不答应你,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离开,消失在这个世界,也许是十年,也许是几十年,也可能是一个月,或是几天也不一定。”
男子把殊曼抱的很紧,紧的好像要把她的腰也勒断了。耳边只有他一声声的低喃,“不会的殊曼,你会活的好好的,你不是喜欢我么,我陪着你,陪着你,一直陪着你,那样你就不会走了,是么?”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