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里的人影显示的确实是黄若曦一个人独自走了出去,看到这,保安大叔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就说嘛,这光天化日的哪那么多坏人。”
这帮学生还真是侦探小说看多了,每天就知道没事找事,扰人清梦啊。
没有理会他,零七看得很是认真,抬头就撞上了站在自己对面的牧清歌的眼睛,两个人似乎是想到了一起,“你有没有觉得…”零七没有说下去,就看到牧清歌也点了点头。
没错,若曦的走路姿势太奇怪了,完全没有了以往走路的昂扬,认识她的人大抵都知道,她平时走路几乎是一走一蹦,不拉着她平时都是用飞的了,可是录像里的人却走路平稳,甚至有些垂头丧气,看起来暮气沉沉毫无生气。
“停,把她后面的人放大。”零七突然尖声叫了起来,一下子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难道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对,就是这一男一女,再放大。”
零七的反应让保安大叔并不是十分乐意,不过还是看了一下学生会学长的眼色,勉强还是照办了。
跟着她的是那个刚刚起了冲突的女生,不过在两人身后还有一个男人,男人虽然跟着两人却并未上前靠近,而是保持着一定距离。
又推进了一倍,那男人的身形已经充斥进一半的屏幕了,由于摄像头的分辨率没有那么高,男人长得很是英俊。
当然这是大家的想法,看到了他的长相零七的眼睛一缩,鼻尖轻哼一声,竟然是零六,严峻的面色结了一层霜,紧绷的面部肌肉看起来十分的冷。
这张脸两世以来不停的出现总是这么的惹人厌烦,紧蹙的细眉看起来分外的烦躁没有人明白她突然的阴沉又是为哪般,思索着这件事的背后组织的目的。
零七谁也没有理就出了门,脑子里一遍遍过着所有的可能性,难道是最近接着虎门的势力在查组织的消息被他们察觉,要对虎门出手了,或者这是对自己的一个警告,用自己的朋友先警告一下自己,订婚的事情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此时零六的出现无疑是在零七的脑海里面投下了一枚巨型炸弹。
“你怎么样?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皇甫弈和牧清歌一左一右的追了上去,看见她凝重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绝没有黄若曦自己离开的可能性了。
侧面看去,纤细羸弱的羽睫犹如一把刷子,微微的颤动泄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不过这件事零七却没有跟两人吐露半分,即使他们也能隐约猜到这件事大约跟零七的某个对头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更多的两个人都以为这件事有可能是凌家搞的鬼。
“嘿,你们是不是准备进学生会来报道啦。”学生会长亲切的揽住了走在三人后面,而且被落下有一段距离的易墨冷的肩膀,亲切的询问道。
不过,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倒是一下子让易墨冷抽离了思绪,刚刚看了那个男人的脸的时候他也是吃了一惊,零六属于组织里的易家所管辖范围,可是自己却从未听说过组织有这项决定。
虽说自己并不处于那个权力的顶端,但是大伯的决定几乎都会通知自己一声,虽然有的时候可能处于秘密阶段,但是也会告诉自己大概会有一个事情的轮廓。
可是唯独这次,自己是什么消息也没听到,难道是自己已经不被信任了。
易墨冷看着零七略有滞缓的脚步,眉头也深深的锁了起来,学生会的主席看着他这幅样子,刚刚的高涨一下子就蔫了,这什么情况,看了那姑娘走了之后,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低气压。
几乎是第一时间,这件事已经迅速的传遍了虎门还有颜青手下的焰,自从西边的势力被整合了,焰被扩大到了这座城市的所有角落,但是像组织那种地方紧密严谨,实在是很难渗入,即使有也很难打听到如此核心的内容。
相比于零七这边的紧张,在这个昏暗的仓库里面的人却是分外的怯意,只剩下一个灯泡的白炽灯被一根电线颤颤巍巍的吊着,时不时的被晚上吹来的风吹得四处乱晃,忽明忽暗的更显阴森。
偌大的仓库里除了被随意丢放在角落里的杂物,零零星星的几个,剩下的就是大片的空地和满面的尘土,看来已经是废弃许久的了,四处漏风的地方就连流浪汉准进来恐怕都会皱眉。
昏黄的灯光底下是一个蜷缩的身影,为数不多的光亮全都照在了她的身上,就好象是屋子里面只有她,空旷但是有寂静的渗人。
有一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如果这一刻黄若曦是醒着的恐怕也会恐惧的晕过去。
角落的黑暗中一双透着阴狠毒辣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嘴角泛起的笑容让人看着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似零七那办邪性的笑容,却有着一种让人觉得恶心的变态感觉。
旁边箱子上一壶热气腾腾的西湖龙井却是茶香四溢,一套紫砂的茶具被热茶浸染变得分外的有历史气息,如果这幅图竟出现在一个苏州园林的院子里,或者是古朴的茶社中,一男人样貌绝对算是一幅养眼的图景。
“也就只有你这样有病吧。”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从侧面的角门走了进来,晚风轻轻的掀起了面纱的一角,银色的月色下,女人的面容却一丝不拉的露了出来,凹凹凸凸的痕迹已经看不出女人原来的样子了,但是从她露出女敕白的手臂大致还是能推断出这幅面容在没有毁掉之前的清丽。
“呵,咱们彼此彼此吧。”男人也给女人倒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她也尝试一下,眼睛不由的落到了伏在她脚边的第四个人头上。
邪佞的笑容扩大的肆无忌惮,月色显得更是阴狠,“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个了吧,这回又是谁呢?”男人似乎也不怕惹火她,兀自抿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让我来想想,第一回好像是个同学叫什么我还真不记得了,第二个我还是知道的,是叫薛火儿吧,据说可是位火爆型的美女呢,不过人家喜欢的是易大少爷,跟牧清歌貌似没什么关系吧。”
男人笑着看向女人,只见当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女人的脸色柔和了不少,不过蒙着的面纱却是让人窥探不出来什么心思,只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她整个人的放松。
“那是因为这个贱女人明明喜欢的是易哥哥,却来缠着清歌。”女人提到薛火儿的时候面部的扭曲还有声音的尖利显示着她的整个人都已经不是那么的冷静,或者说已经不能用不冷静来形容了。
“所以就因为这个她就要被在活着的时候开膛破肚?”零六什么样的酷刑没有见过,能从组织上的惨无人道中挺过来的,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就连他当看到那副情景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吐,而这个女人竟然还笑得很开心。
不过既然是盟友那就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情搅得大家不开心,毕竟只是几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只要以后不去观摩她的癖好就可以了。
“哦,难道是你怕了,你放心这回这个我一定会让她活得久一点,希望她能坚持到下一个接班人的到来。”女人可怖的笑声充斥着空旷的残酷。
零六扒拉开杂草一般的头发,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容露在了面前,这不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媒体的宠儿,上流名媛之一的林淼,就连自己这个不常出入上流酒会的人都知道,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满身的鞭痕,干涸的血迹,还有流着脓的伤口,无疑不能说明这个女人凌厉的手段,被套上了狗项圈,跟铁链子一样粗的狗链,叮叮咣咣发出这沉重的相声。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蠢笨如猪的人,给她个当狗的机会已经算是便宜她了,当然这么点惩罚实在是便宜她了,那场火可都是她的功劳。”女人笑的凄厉,眼中的凄凉混合着疯狂,一鞭子一鞭子的又开始抽打起脚边这只人形宠物。
“她我不管你如何处置,但是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不会出现任何变动,组织里的易聂两家我想拿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我不希望你们祁家有什么差错。”零六虽然并不觉得林淼一声声哀嚎有什么不妥,但是这么寂静的晚上还是能安静点也好。
“放心我们祁家一定会助你拿下易聂两家的位置,倒时候组织就是我们的天下,而我要的那个女人,我想你也应该不会忘记吧。”女人收起了鞭子,只是因为林淼被疼晕了过去,这么脆弱的小身板,还没听几声就晕了过去,还真是没意思。
“凌雨潇,放心一定会按时送到。”零六抬了抬眼睛,一本正经的保证。
用一个女人就能换到组织里的一席之地,这笔交易绝对是划算的,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被易家那个老东西管东管西。
如果不是自己使计借着别人的手做了零七,上面还不是要被个女人压着,如今这个易老头越来越仁慈了,什么钱都不往自己这边捞,毒品军火哪个都不敢沾,还要求自己什么都不能碰,真是胆小如鼠,以组织现在的势力干了这些绝对能超过这市里面所有企业绩效的总和。
好吧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几次三番的找你却被你骂得灰头土脸,一点不顾多年情分,这是你不仁在先的,就别怪我杀了你取而代之了。
“那就好,你看林淼的脖子上多出的一个项圈就是为她准备的。”晚风吹起的面纱露出了另外半张完好无损的脸,那张脸的容貌赫然就是消失在所有人视野中的一个已然被认为是死人的人——祁珊珊。
牵着林淼,祁珊珊也没有准备多待慢慢地走出了仓库,对于零六的手段她一向是相信的,而她的任务就是提供自家势力,然后在组织里面好好的内应零六。
凌雨潇,我等着你。
想到凌雨潇,祁珊珊的身子本能似的轻颤了一下,惧意其实是从骨子里面生出来的,就是因为零七血腥的手法才让祁珊珊变得越来越狠,某种意义上她现在算是一种模仿。
无意识的告诉自己其实她的手段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是让人流了一些血而已,而自己才是最厉害的。
此刻的她,嫉妒混合着滔天的恨已经完全的掩盖住了理智还有对零七的惧意,不过或许就在她被零六从那场大火里面就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为了复仇才活下来的人。
望着她疯狂的背影,零六的笑意更浓了,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多么乖巧的宝贝啊。
待人已经出了门,信步靠近了黄若曦的身前,慢慢地蹲下,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拾起了一段雪白的藕臂,尖利的针头深深地扎了进去,即使是昏迷着的黄若曦也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疼痛。
小宝贝,咱们来日方长,零六轻轻的拍了拍黄若曦的背,就好像是在哄她睡觉一般。
已经两天过去了,几乎查遍了市里的所有地方,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的过去,零七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低落,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交朋友,一个一个的真心交付,而自己却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方琪如此,若曦更是如此。
“还是没有消息吗?”夏森然还有骆浚盯着刚走进来的颜青,很是期待,毕竟看见零七的那副落寞的样子,谁能不着急,平时那么精灵古怪,张牙舞爪,恨不得谁惹她一下立刻就能用钳子夹死那个人。
可是如今呢,她已经两天都没怎么吃饭了,从黄若曦失踪的那一刻起,零七就已经觉得心神不宁了,寝食难安,毕竟她是因为自己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