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时间似乎差不多了,零七有些奇怪潘飞竟然没有带着自己跑外勤,似乎去了皇甫集团之后就变得清闲很多,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松懈了不少,估计是今年的任务完成了不少吧。
刚刚潘飞递出来话说是自己可以先走了,反正销售部的人从来都不是坐班的,零七也算是乐得清闲,临下楼的时候还特意绕道总务处去看了那几个女人,蔫头耷脑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算算日子再过不了半个月大学就要开始新生注册了,对于保送大学零七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荣幸,但是躲过高考这个麻烦事还是挺让人舒心的。
最近几天在黄若曦的威逼利诱,软磨硬泡之下,零七终于腾出功夫去见见她,据说那女人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甚至清醒了很多回,不过时间却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
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零七趁着夜色才出了门,夏天的晚上不比冬天,即使已经夜幕降临,街上的人还是三三两两的成群结队的出没在街边巷角。
隔了有一段时间再次来到虎门,似乎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大一样了,怎么说呢,首先是换岗兄弟的精神状态不同了,似乎眼睛就像是盯着贼一样高度集中。
人还是原班人马,可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竟然能让大家的状态调整打这么饱满,零七很是惊讶,暗自思索起来老白到底做了什么。
左右望了望自动防护系统看来也是升了一个级别,原先自己还好几次跟老白说起过,这个红外装置放一般的小贼还行,要是真来了一个道上懂点的,恐怕是一点都没用。
以往一直都是满不在乎,怎么这回就真换了,在前院的角落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细细打量了一番,零七觉得这不像是老白的手笔。
神情有些严肃,脚下的步伐也在不知不觉中放轻了许多,在跟黄若曦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到丝毫的变化,甚至能听出如今的生活要比以往更加平顺。
晚上的后院几乎是零星几点灯光,有的房里面是堆放杂物的,自然是漆黑一片,有的则是住的人已经睡了,零七没有直接去见老白,而是先去了那个女人的房间。
如今即使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的母亲,零七还是觉得有些叫不出口,每次就在自己以为可以月兑口而出的时候,又总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就好象是思乡情切,但是踏进故乡的时候都会害怕一样,心里总有那么一种担心,就好像自己承认了她之后,人就会消失一般,心里很是惶恐。
安置她的房间在角落里,透着点点的黄晕,里面似乎有人。
蹑手蹑脚的挨近窗棂,里面坐着的男人似乎让人很是眼熟,但也只是眼熟,不过他身边站着的人却真真是让零七再熟悉不过了。
又是他,似乎自从牧清歌给老白送了药之后,他就开始了入侵自己的生活,哪里都会有他。
屋子里的两个人警觉性都不是一般的高,零七一个转身就隐入了角落的黑暗里。
屋子里的人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放轻了声音,牧清歌走过来关上了窗,听不清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偶尔听到的几个散碎的词,如今是完全串不起来一整句话。
但是唯一的两个词让零七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一震,一个是聂叔,一个是组织。
零七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但是却仍然理不出个头绪,难道牧清歌跟组织上又有什么关系,或者是自己太敏感了,他们指的组织并不是自己以为的,还有这个聂叔又跟聂家有着什么渊源。
看着两个人相继离开的背影,零七的漆黑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深沉,门口弟兄对牧清歌的态度,很显然这个人应该就是在背后控制老白的人。
而所有的人看起来也是承认的,或者说是佩服的,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虎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零七有些诧异的错身闪进了女人的房间,屋子里面浓重的中药味,乍一进来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闻起来药方似乎是有所调整,但是却是对症下药,甚至比自己还要观察入微。
对于这位幕后高人零七真的已经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了,幸好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绷住了自己最后防线,否则有可能如今她就已经奔出去揪着牧清歌的领子厉声质问了。
女人保养得很好,莹润如水的皮肤,丝毫不显老态,如今看来应该是调养的很不错了,至少跟原来的干瘪相去甚远了。
呼吸很是平稳,可能是睡着了,不过自打零七见到她,救下她之后,人大部分的时候是睡着的,有时想起还是会觉得沮丧,毕竟这声妈妈终究是没叫出口。
似乎有人往后院来了,零七立刻出了房间,又缩回那个阴暗的小角落里,这个地方虽说是有些狭小,如果零七再稍稍胖那么一丁点,恐怕都是很难缩进去的。
眼睛一缩,是老白和牧清歌相携走了进去,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或者说已然有了牧清歌要凌驾于老白之上的气势,而老白却也甘之如饴的接受了。
这边的居室声音很大,零七能听得十分的清楚,老白说的都是一些在向牧清歌交接的事情,难道这是虎门要换主人了,听得愈发专注了,脑子也在飞速的转动。
“这些都差不多了,可是凌小姐那边。”零七听到老白提到自己的名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原来自己可是一直把他当做是长辈敬重的,如果就这样不辞而别连自己都不做交代的话,恐怕有些事情就好清算清算了。
“放心吧,您只是暂时的退居幕后,过了这一段时间,虎门终归是您的,至于雨潇,我会跟她解释的。”牧清歌安抚了一下老白的情绪,很是真诚的保证到。
“哎,你为了那孩子还真是受苦了。”老白感叹道,似乎也是颇多感慨,“可是跟那种组织上交恶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组织,零七全身打了个寒战,只有想自己这种真正从里面出来的人,才会知道那里面这么人的手段是有多变态,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如此急切地想毁了它的原因。
“那种非人的地方,就算不危害到她,早晚我也会铲平了那里,只不过因为她提前了而已。”牧清歌笃定的声音没来由的让人心安。
零七眼睛里面分明有什么闪了闪,对于组织的试探零七并不是不知道,颜青那边的受阻,还有在查找资料的时候肯定会触动一些组织的细枝末节,对于组织的怀疑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而且如今颜青的关系网还有情报网已经初步建立起来了,虽然还不算十分的庞大和成熟,但是却已经是初具规模了。
自己并不害怕,甚至能看到眼前的希望,不过对于牧清歌的动作,零七却有种前所未有的震惊,那样一个十八九岁的养尊处优的少爷又怎么能知道那种地方。
“相信我千万别贸然行动,这个组织之所以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没有点官家背景是绝对不可能的,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还是势单力薄。”
老白很忧心,虽然牧清歌已经算是他见过的年轻人中心思深沉的,可是到底都是年轻人一时冲动,感情用事总是常见,而这件事却是绝对要从长计议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我知道,你放心吧。”牧清歌轻轻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之所以和组织作对的原因很简单,自己这边的势力,似乎也能查出凌雨潇和组织的纠葛。
当然对于零七这段他必然是不知道的,李玉莲是组织中的一员,而造成凌雨潇家里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李玉莲的嫉妒,而组织上又觉得对于聂家长子还有凌家之间的关系是有利益可以谋求的,后面的悲剧就自然而然的应运而生。
先是凌霖山的强取豪夺,再是组织的从中策应,两拨人马一是为了打击聂家的势力,二是为了各自的鬼心思。
而中间牺牲的就是那几个孤儿寡母,是啊,又有谁会在乎呢。
牧清歌在看到资料的时候,手就一直是微微发抖的,他从没想到看上去那样的坚强,从容的凌雨潇背后竟然是有这样的故事,如果不是进了黑泽家,在中国区的资料里面恰巧看到这样一段往事,恐怕他就算再过上几辈子也不会贸然去查凌雨潇的背景。
没有同情,或者是可怜,牧清歌的心里只是浮上了淡淡的心疼,每次看到她瘦弱的肩膀,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为她做更多。想成为一面可以为她挡风的墙,当去外面的凶险,在她之前想到她所想的所有的事。
原来热情外放的牧清歌,如今的心思却是千回百转,深沉但是却醇厚,许是这份爱在他自己还没发觉的时候就已经情根深种,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就算在别人的破坏下,也仍然延续着,即使是相互之间的折磨。
终于有一个人发现了,没有办法,牧清歌就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他的心,做一个乖乖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