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瑰丽的水晶灯下,宛如地狱的比试台上全是残肢断骸,神翟转身,将一身血肉翻卷的彼岸双手送至锥冰边上立着的黑西服秘书身前,清清淡淡,不以为然道:
“一个女人而已,值得这么多的机甲吗?boss果然大手笔。”
锥冰面目严肃而认真,双手微颤,侧身,主动接过一身狼狈,宛如刚从母亲子房里拿出来的彼岸,努力压抑着胸膛的剧烈起伏,则头,一身至尊冰冷气息。萨孤烟立时意会,立即带着锥冰去了卧室。
不过就是一场特别平凡的交易,女人而已,玩腻了,互相赠送有之,你情我愿的购买有之,除了锥冰boss的手笔太大,用了整整一大盒子的机甲来买神翟手中的女人外,当真是再不过稀疏平常的事。
装修奢华低迷的卧室里,萨孤烟眼带暧昧的表情退出去,立时有锥冰带来的黑西服秘书们将屏蔽仪器布满整间卧室。
华贵的灯光下,他抱着鲜血淋淋的彼岸,腿一软,跌坐在厚重的地毯上,右手精壮的臂膀轻轻搂抱着彼岸的脊背,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捧住彼岸全是血痕的小脸,心疼紧张的低喊:
“宝啊,宝啊,你没事吧,说话呀,没事吧?…”
他心中的宝,太阳系兵界就当根草!明明给他承诺会替他的宝把特殊秘密任务取消!现在是怎样?玩他还是在玩他的宝?!
锥冰当真要怒了!这跟在游戏里不一样,这伤是货真价实的,这血也是真正的血。看他的宝脸色多苍白,身上那么多血痕。这怕是自他认识她以来,她受过的最严重的一次伤了。
彼岸抬目。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血珠,奇异的没有和锥冰吵架,张口,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觉得好委屈,一串眼泪就落下来,刺激着她脸上的血痕,哽咽道:
“疼!”
“是,好疼,能不疼吗?我们先用药。然后回去再吊强化液好不好?”
他轻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替她擦干眼泪,精壮的身子坐在地毯上一直抱着她,手指颤抖得厉害,接过黑西服秘书递上来的药,生怕她不肯用药,一边不停的哄她回去后用强化液,一边给她清理伤口。
她很乖,没有表示拒绝。被抱在锥冰怀里,喉头堵得厉害,脑子里转过千万个念头,最后只停格在。她究竟给锥冰释放了什么错误的暗号?
她应当要趁这个机会解释清楚的,免得锥冰将他们的关系错位的越来越深,可是现在她的心情很不好。大脑还沉湎在杀伐之中,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梳理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而且正在任务途中,她不想再横生枝节。于是她就这样沉默着,等待着撤退的信号传来。
“宝,还疼不疼?说话呀,宝,疼不疼啊?你开口说一句话,一个字也行。”
锥冰将她抱上床,留下地毯上一地的血纱布血棉签血什么的…精壮的身子坐在床沿边,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替她拂开脸上黏着的黑发。看起来,她真的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因为她在他的面前,从不曾如此的乖巧过,没有与他吵,也没有与他发脾气。
可是这样的她,教他很惶恐,他已经习惯了她动不动就挽袖子找他打架的样子,他被她气得习惯了,当真受不了她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彼岸歪身,因为使用药物,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裹着柔软舒适的被子不说话,侧身背对着锥冰,她想安静的思考问题,不想和锥冰吵架。他却宛如一只麻雀,不停的在她身后问她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
她疼不疼,究竟关他什么事啊?她是无辜儿好不好,她根本对锥冰这错位的感情很莫名其妙啊。
被吵得有些头大的彼岸倏然起身,跳下床,找来没用完的纱布,“唰”一扯,坐上床,将锥冰的嘴缠起来,堵住,然后把他推倒在床上,翻身,自己也躺下,闭目凝神,安静的等待撤退信号传来。
奢华的卧室里,瞬间陷入了死寂,见此,矗立在卧室四周的黑西服秘书皆沉默,转身背对着大床,恍若装饰般,一言不发。
锥冰身体僵直,嘴上还被缠着纱布,虽然只要他抬手便能将纱布扯开,可是他不想,他到底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boss,也明白彼岸现在心中已经不耐烦了,需要安静。
可是安静啊…她安静了,他好紧张。他和他的宝,正睡在一张床上,正常男人都会觉得好紧张。他是不是应该抱抱她?
“锥冰,你能把冷气关小点儿吗?”
寂静中,躺在锥冰身边闭目等待的彼岸觉得冷,瑟缩一下,原本想忍住,可是却不知锥冰发什么神经,越来越冷,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声。
“嗯”锥冰身体僵直,嘴上还缠着纱布,干涩的轻嗯一声,缓缓收回自己不受控制的冷气,艰难的侧头,看着躺在身边闭目的彼岸。因为使用了药物,所以她脸上的血已经止住,可是没有经过精心的治疗,所以恢复的很慢。
“我一会儿还得撤退,不能跟你回去。”
彼岸想了想,也是侧头,躺在床上看着锥冰,他很天然,有些话自己表达不清楚的话,怕他理解错误,所以彼岸决定还是交待一下,轻声道:
“我们两的事情,我会回去和你解决的,这件事感觉很乱很复杂,需要慢慢梳理解释,但是我得先把手上这个任务完成…你别说话,听我说!”
她强硬的打断锥冰想要扯掉嘴上纱布张口说话的动作,略蹙起了眉头,干脆翻过身来,侧躺在大床上,面对着锥冰,平铺直叙道:
“原本这个任务跟你没关系,但是今天看起来好像萨孤家招待的那个机甲走私头子就是你,我的任务之一就是不能让你们的交易顺利进行,你明白嘛?”
锥冰点头,也是缓缓侧过身,与彼岸面对面的躺在床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终于忍不住扯掉嘴上缠着的纱布,严肃的看着彼岸,认真的说道:
“宝,我答应过你的,不再走私机甲,就一定不会再走私机甲,你放心吧。”
“嗯”彼岸孺子可教的点头,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他在医院做过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下,纤细柔韧的小指伸手勾住他的骨节分明的小手指,晃了晃,揶揄道:“是哦,还有拉钩盖章的。”
仿佛想起久远而美好的回忆,锥冰也是弯唇,有着一丝大男孩儿般的小开心,又是想起什么,倏然坐起精壮的身子,一把抓起彼岸纤细柔韧的左手手腕,不等她反应过来,锥冰左手上那只粗犷的机甲腕表便落到了彼岸纤细的左手手腕上。
“这是什么?”
彼岸起身,蹙眉,奇怪的看着手腕上这只粗犷的机甲腕表,使劲月兑了月兑,怎么拿不下来哩?
“最新出来的追踪器”锥冰理所当然的解释,拉开彼岸使劲月兑表的手,自然至极的认真说道:“你太能跑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所以戴着这个,不管在星际的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这是变相的烙印?还是对女朋友的爱护??彼岸愣了下,搞不懂,她停下月兑表的动作,抬目,清澈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锥冰,一言不发。对机甲兵用追踪器?!这已经能够得上烙印的标准了!!
可锥冰却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坐在她的面前,原本笔挺的商务西装有些凌乱,看着彼岸的目光如同在看待自己的所有物,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拂开脸颊边的乱发,认真而严肃的说道:
“你失踪的这么多天我觉得自己吃够了苦头,而且吓坏了,所以以后绝对不能让你再失去踪迹。”
他是把她在当成女朋友,而不是在变相的烙印!因为锥冰的解释,彼岸了然,再次在脑海中认真的反思一遍,究竟是自己在哪里,给了他什么错误的暗示?
反思无果,她便预备给锥冰说说让他把这个追踪器给她解开,并打算给他讲解一下给机甲兵身上放置追踪器是对机甲兵的一种很严重的烙印行为。
兵界对烙印很敏感,远古时期,强权一方为了宣誓所有权,会将自己的女人与奴隶用火钳在皮肤上烙上自己的名字,用以标识这是属于谁谁谁的。发展到了现代星际兵界中,烙印便改良成了放置追踪器,只有在对待自己的绝对所有物上,才会采取放置追踪器这种恶劣的烙印法。
现代兵界其实也没有那么变态的强权了,又不是在古代,男婚女嫁,各人都有各人的自由,别说男女朋友关系,就是结婚生子了,还可以离婚什么的,谁会把谁当成绝对所有物?也就没有人会给别人身上放置追踪器用来烙印了。
看来锥冰是不懂,他只是害怕她再次失去踪迹!所以弄了个追踪器在她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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