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小姑娘否则了半天也没否则出个什么来,神情严肃又认真,较真可爱的很。
于是彼岸故意逗她,揶揄道:“你妈肯定不要你了,只喜欢你姐姐,要不怎么你一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妈妈,你长大了去找她,她肯定不认你……!”
“她死了啊!”
苍穹小姑娘大叫一声打断彼岸的话,显得相当的烦躁,起身,双拳紧握,暗绿色行军帽下的双眸有些不受情绪控制的激动,冲着彼岸就发飙,狂吼道:
“她生我的时候,有人来搞暗杀,为了护我死了啊,我爸不喜欢我,我姐姐也讨厌我,可是我叔叔们说我妈是最爱我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乱说个什么劲啊?”
“什么啊?我说说而已,你那么激动干嘛?”
彼岸愣了一下,有些不服气自己被一个16岁的小姑娘发飙,这种感觉很怪,虽然是她说错了话,但是她当真只是说说而已。又是想着估计自己说话太直,确实伤了这小姑娘的心,于是闭嘴,暗自咒了自己一声,不再说话。
“说说也不行,说说也不行!”苍穹小姑娘气得跺脚,双拳握得更紧,站在彼岸身边,冲她大叫道:“我就是回来破坏这次暗杀的,我妈肯定能爱我,你不准再乱说,我会证明给你看,她肯定是最爱我的!”
语毕,一身冰冷狂躁的转身大步离去,姿态潇洒,毫不拖泥带水。大步向前。永不回头。
彼岸痴了半天。搞不懂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冲她离去的方向骂了句“神经病啊”,尔后继续静坐。想着该跟十几年不见的父母说些什么呢?见面要不要来个抱头痛哭什么的??好矫情……
明晃晃的探照灯下,她一直安静的坐在水泥凳子上,背上背着黑色的机甲军刀,脊背挺得笔直,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
不其然的,又仿佛意料之中的。她那纤细圆润的肩头便被某双大手罩住,十分用力,带着些微的战栗,缓缓的,一具微凉的精壮怀抱从她身后贴上她的脊背,彼岸不用回头,翻了个白眼,有些颇烦的说道:
“锥冰啊,你别闹我了,我很忙!”
“我就只看见你在这里发呆。没看见你忙。”
锥冰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彼岸的肩头下滑。将她坐在凳子上的小身子圈在自己怀里,那宛如初雪朝阳的声音自她耳际传来,微凉的唇落在她的耳廓上,轻轻笑了一声,呢喃道:
“我的宝今天真威风,简直就是美女救英雄啊!”
什么?彼岸咬唇,因为锥冰的唇贴得离她的耳廓太近,她有些痒,于是歪了下头,莫名其妙的看着锥冰一脸英俊的笑,直白的问道:“锥冰你打兴奋剂了?这么高兴干什么?”
“没有,怎么可能?我从来不打兴奋剂。”
锥冰正正脸色,裹着黑色休闲西裤的长腿跨过水泥凳子,穿着白色银花衬衫坐在彼岸的身边,袖子挽高至手肘的精壮手臂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又是顺着她的手臂上滑,骨节分明的大手强行的将她的小头颅掰过来,靠在他的怀里,低头不停的亲她的额头,一下一下的,无尽的疼宠,无尽的眷念。
“别亲了,头皮都给你亲掉了”彼岸不舒服的晃头,挣扎着就要从锥冰的怀里出去,受不了的轻喊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自重,我们都分手了,你还拉拉扯扯亲亲我我的,会被误会的!”
“谁说我们分手了?我从来都没同意过!”
锥冰英俊的笑着,今天心情太好,也不同她争论,于是伸手,将这疼宠入命的宝横抱入怀,起身,让她的头靠在他的心口上,一边走一边低声道:
“爸爸妈妈在楼上,等着见你,你老坐这里不上去,他们会伤心的。”
就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才不上去的呀…彼岸一听心里就急了,使劲晃着双腿要下来,奈何锥冰就是不让,她狠狠的抬手打着锥冰精壮的胸膛,使着性子不让他抱着她往前走。不过锥冰一向就是这样的了,怎么被彼岸下死手的打都是纹丝不动,不痛不痒的,就那样抱着挣扎不休的彼岸进入宿舍楼,一路上了二楼。
等到了二楼,彼岸心里就开始紧张,她可是十九年没见过爸爸妈妈了,有些想不起来他们长什么样子,要是到时候哭不出来,矫情不起来怎么办?她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他们怎么办?岂不是显得很冷漠??他们可不比茶雅,伤了他们的心可就罪大恶极了。
于是彼岸低头,也不挣扎了,揪着锥冰的白色衬衫,将脸埋进他的心口,干脆任凭他抱着进宿舍,闭了五感,做起了鸵鸟来。
周围拉拉杂杂的似乎有很多人,锥冰将他抱进宿舍,坐在自己的席梦思床上,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转过头来,遭遇抵抗,便作罢,抬头,看着彼岸的父母,有些无奈道:
“可能害羞了。”
“害羞?!不可能!”
一道暌违多年的利爽女声响起,带着极端的不信,又传来拉椅子的声音,显然是坐在了彼岸的身边,两根纤细的手指扯了扯她的耳朵,问道:
“二妹,把脸转过来给妈看下,是不是又打架把脸打伤了不敢给妈看?”
那声音、那语气,一吐出来彼岸就想哭,她把脸埋在锥冰的心口上使劲压了压,闷声道:“没有,没受伤!”
“没受伤你不敢给妈看?快转过来!”
扯她耳朵的手用力,声音也带着一抹急躁。锥冰有些心疼,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拨了拨彼岸她妈的手指,有些压抑,有些隐晦的怒,但是依旧尽量礼貌,道:
“没受伤没受伤,别扯了,妈妈,她真在害羞!”
“对对,别扯,本来二妹的耳根子就细,再扯就掉了。”
彼岸耳际又是一道醇厚的男音响起,无限符合着锥冰的话,她鼻子一酸,十八年没听到的声音,让她想哭!
“你们懂什么啊?肯定是受伤了,还不给看,她长那么大什么时候害羞过?”
利爽的女音相当有威严的斥了锥冰和彼岸她爸,干脆用力的掰着彼岸的脑袋,彼岸不从,把脸死命埋进锥冰心口的头,耳边只听她妈那尖利的声音中透着一抹急切,低吼道:
“你个死孩子,一天到晚打架,给妈看看,到底脸伤哪儿了?”
彼岸她妈用力掰,锥冰伸手挡,彼岸他爸就在边上抓着她妈的手,一时间,小小的宿舍里乱得不得了,热闹得很。彼岸猛的转过头来,泪眼朦胧中也看不真切,眼眶红红的冲她妈吼道:
“都说了没有啦!愣是不信,每回都不信,耳朵都被扯红了,疼!”
“你看,都把二妹扯疼了”
彼岸她爸使劲打了她妈的手一下,生气的坐在锥冰边上,伸出温热的大手替彼岸揉着耳朵,一如记忆,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与他们十九年不见,他们与她其实不过才不见三年,断了通讯联系半年而已。这当中的时间差距,教彼岸心酸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看着愣在身前的爸爸妈妈,泪眼朦胧的,也瞧不仔细,只瞧了个轮廓,就“哇”一声大哭起来,揪着锥冰的白色银花衬衫,喊道:
“妈,你们到哪里去了嘛?我一个人走得好难,都不要我,丢我一个人,我就是根草啊,每天一个人拼命,都没有要守护的人了,还要拼命,什么意思吗?很累的啊……!”
彼岸哭得很伤心,她脑子有些乱,上辈子这辈子连在一起,本来不觉得苦的,但是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苦,本来也不觉得累,但是此刻就是觉得好累。
她想起上辈子爸爸妈妈和茶雅都死了之后,自己都不知道继续那场战役究竟是为了什么,那段时间很彷徨,每天很麻木的操纵机甲跟着其他的兵出去杀人,只为杀人而杀人,不为守护,因为已经没有人让她守护了。
后来想着要报仇,报仇应该是一个杀人的理由,但是渐渐报仇也觉得没意思,人杀着杀着,就那么突然迷失了方向,每天行尸走肉的活着,也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后来地球兵界管辖者被骗出地球,地球又被全面封锁,大家为了救老爷子,全民皆兵,普通人类连是小孩子身上都绑着自杀式能量弹。机甲兵开着军舰冲上天空,再把人从空中撒出去,那些普通人类就在空中打开飞行器,绑着能量弹往叛军浮在空中的机甲上撞,一朵一朵,宛如盛开的烟花,带着血腥而悲壮的美,为后面往外冲的机甲炸开一条血路。
她很震惊,因为地球人的这种誓死不降的情怀,于是她渐渐重塑守护目标,她想守护住地球,守护住那些地球人,尽管普通人还在每天以可观的数量死亡,可是她想着,多杀一个叛军,就会少一个普通人贴上去自爆,如此,咬着牙不撤退,咬着牙,一直坚持了20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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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光棍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