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位高手慢慢陷入了绝望之中。虽然他们仍然咋咋唬唬地打得煞有介事,但心里都明白,对方不过是在玩自己罢了。一切都已经注定,他们巴不得早点结束算了。
不过,让他们恨得牙发痒的是,小美女好象玩兴正浓,一点收手的意思都没有。
唉,连失败都需要费尽心机去争取,情何以堪啊!
三位高手咬咬牙,互相使个眼sè,突然大吼一声同时跃起,不闪不避地向程颖霞攻去——这一招有个名堂,唤做“赌骨求败,”就是说拼了自己的一身骨头,干脆败了算了——这回程颖霞总算体恤了一下他们的心情,轻身一纵,只用两脚就把三位大侠送到墙根休息去了。
三位大侠一阵痛苦申吟,相互搀扶着站起,露出一脸不屈不挠、视死如归的表情,几番努力向前,但最终还是颓然倒地。程颖霞功夫虽好,但毕竟是个女孩,没有那么重的杀戮之心,这三位受的伤其实并不重。只不过在老大面前,戏还是要演一下的。
要说高手的演戏本领那也是不弱。程颖霞一直jǐng惕地注视着,直到高手们都不动了,才放松下来。
她有些兴奋、同时又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两只手,注视着。
“嘿嘿、嘻嘻……”她说。
“哼。”
吕小小不屑地撇撇嘴:这点成就也值得高兴成这样?比她当年修行速度慢多了!再说刚才人家一亮刀就吓成那样,还好意思……
不过,吕小小的不屑根本就挡不住程颖霞的激情爆发。她忘情地尖叫一声,跳过去又蹦又跳地搂着小小转起了圈圈。
何老大额角有点冒冷汗:这个丫头,还真是……不过也好,这说明她没有什么心机,应该好骗。
他手扶椅子的扶手,微微用力,准备起身做总结发言。
他晚了一步。程颖霞如此目中无人的嚣张已经彻底激怒了二哥,他回手从腰间抽出了手枪。
“妈的,会点功夫了不起?老子看你功夫狠还是子弹狠。”
他恶狠狠地骂道,同时举枪大跨步向两个女孩逼近。愤怒令他握枪的手都在不断颤抖。
何老大眉头一皱,抬起手,拉长声音道了声“嗳……”这一声“嗳”抑扬顿挫、余韵悠长,完美地表达了对二哥行为的不满和阻止之意,同时还充满了睿智、沉稳、慈蔼、悲悯……
只可惜,又慢了半拍。
“大胆。”
吕小小拨开吓得脸sè发白的程颖霞,气势十足地喝道。同时抬起女敕女敕的小手,轻轻一掌向前推出……
一个致密的光团从小小的掌心透出,柔柔地滑进空气之中,如同早点摊上,一只鸡蛋被敲破,鱼儿般轻灵地滑进一锅微沸的米酒,优雅的滑行、荡漾……可惜的是,如此富有诗意的场景带来的结果相当令人恐怖:二哥冲到离小小两米远的地方,光团“咣”的一声炸开。强劲的冲击波掀得二哥如同飞鸟一般直撞到对面的墙上,然后直直地向前扑倒在地毯上。离得稍远的其他人也被炸得或后仰或后翻,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跌扑在地上。整个房间被炸得一片狼藉,一应陈设没有一样完好。只有两个小丫头背后一小块位置,得益于小小的护身咒挡住了冲击波,硕果仅存了一盏壁灯。
这就是吕小小掌握的低级法术“平地雷”的初级破坏效果。
二哥拔枪冲过来的时候,程颖霞着实吓得不轻。小小虽然会法术,但能不能挡子弹可是谁都说不清的。小小冲出去的时候,她本能地准备把小小拽回来护在怀里,那想到转瞬之间屋里的人全被小小打倒了……唉,武功和法术还是不能比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施法、哪怕是个最低级的法术呢?
打倒了屋里所有人,小小并没有解气。她气呼呼地走到二哥面前,回手一招,刀疤脸用过的那只不锈钢管就飞到了她手里。
“让你坏……你还敢杀人?”
她边敲二哥的脑袋边说。呃,当然,如此暴力的场面可能会教坏小朋友,也有可能会破坏书友对这个仙界最年轻最漂亮的小女仙一贯的好感。所以,我们要郑重声明,其实小小使的力并不大,那感觉……嗯,就跟教训一只在客厅撒了尿的小狗差不多。
当然,实话实说,二哥脑袋上的确因此多添了几个包。
程颖霞也赶过来,老实不客气地踹了二哥两脚。然后拾起地上的枪,看了看,随手揣了起来——女孩儿对枪啊一类的东西当然没什么特殊喜好,不过,有枪在手里,以后对付吴戈也能多一个手段。
哼,再得罪我看你还跑得了!
小小扔掉手里的钢管——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敲起来实在没多大意思——问:“吴戈呢,怎么到现在都没出来?”
取得了一场大战的胜利、成功验证自身实力后,程颖霞的心情好了许多,几乎把她和吴戈的过节都忘了。不过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找个清醒的问问。”她说。
何老大因为平躺在椅子上,受到的冲击比较小,再加上一身的肥膘,撞墙的时候多少有些缓冲,因此受的伤最轻。不过此刻也面对墙壁一动不动,只有粗重的喘息和一身颤颤抖抖、如波浪起伏的肥肉说明他此刻还“清醒。”
吕小小踢了何老大一脚,何老大身子歪歪斜斜地倒下来,变了个仰面朝天的睡姿。
“吴戈躲哪儿去了,快说。”
小女仙叉着腰问。
何老大:“……”
他想说我不认识吴戈,他想说这只是一场误会,他想说他根本没想到对个小网吧下手会惹出那么多牛人,他甚至还想说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但是,这些想法最终仍然只是想法。这些想法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大脑无法及时处理,更无法及时向嘴巴下达合适的指令。
吕小小又踢了他一脚,说:
“哼,没用,都吓傻了……我们自己搜。”
她们搜遍了二楼的所有包间,不光是吴戈,连一个活人都没搜到——本来现在就不是营业高峰,他们之前的打斗早就吓跑了仅有的几个客人,之后的“平地雷”更是把所有员工都吓得跑光了。
“没劲!我们走吧。”
在一楼,吕小小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很不满意地说。之后就抬脚向门口走去。
程颖霞拉住了她。
“这帮坏蛋,不能便宜他们。”她指着四周说,“砸了它,给他们点教训。”
“嘻,好。”
吕小小高兴地应道。随即抬手向上,一个光团从手心透出,冉冉升起。
就象早点摊上,一只敲破的鸡蛋,滑进……呃,一口倒过来的米酒锅里。
“轰隆”巨响,鸡蛋把米酒炸得汹涌奔流,狂暴地撞向四面八方。酒吧所有的窗玻璃、壁灯、吊灯、酒瓶子……发出“噼哩啪啦”、“稀里哗啦”的脆响纷纷碎裂,残片纷纷扬扬地撒满了酒吧每一寸地面。
“哇。”
在屋内一片碎裂声和屋外一片汽车jǐng报声中,吕小小夸张地叫道。
“真好玩。”
她的两只眼睛闪闪放光。
这是当然。爆炸、桌椅倾倒翻滚以及各种易碎品发出的声音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声部,组成了一部主题为“畅快的破坏”的交响乐,到现在美妙的余音尚未完全消散。这可是生在明朝的吕小小从来没有享受过的。那时的易碎品没有现代品种齐全,充其量有几个瓷器铺子,那能跟现代化酒吧的爆炸效果相媲美?
“我们再玩一次。”吕小小叫道。
“别玩了。”
程颖霞赶紧阻止。她也没想到小小这次施展的法术比上次威力强那么多,再玩两次房子就要塌了。
“东西都碎了,没什么玩的了。”她说。
“啊,是的。”
吕小小遗憾的打量四周。
“好吧……等他们以后修好了我们再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