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将军笑了一笑,缓缓地说道:
“我们只能够和贪官酷吏作对。”
其实我已经思索了半天了,还真被鲍将军这一句话给点透了:
“你是说在我们还没有能力起事之前,就先反贪官不反朝廷;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再揭竿起义是吧?”
鲍将军欣慰地笑道: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可以打劫从这里经过的官吏和差役,也可以绑架贪官的家属,让他们拿银子赎人。
可是西蕃国的官吏不管是贪还是廉,我们一律都不要动,以免引起南川和西蕃两国在交往的麻烦。
如果我们动了他们的话,一下子就把两边的人都给得罪了,这样的话我们就会遭到两国的夹击的。
鲍将军笑着说道:
“就是土匪也会顾及这些的,何况殿下日后还要争取人心夺回天下的。”
我拍着鲍将军的肩膀说道:
“鲍将军果然是老马识途,我就完全依你所言的。”
等和鲍将军商议结束以后,我就召集军队里的主要人员来再商议,其实也就是要他们来执行的。
我的这个举动不过是走走过场,用来收买人心罢了。
即便是他们反对的话,我和鲍将军已经形成默契在先了,他们还是要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的。
如果没有这个心机的话,在这样动乱的时局之下,我又怎么能够统领这些人呢?
人人都想各抒己见都想民主,但是没有集中的话,民主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特别在战乱之世,而现在又是我们的非常时期,没有集中甚至是集权的手段的话,我们的队伍绝对会离心离德,甚至是分崩离析的。
当我把我和鲍将军的商议结果说给他们以后,这下局面可就炸锅了:
娇玉第一个出来反对道:
“反正我是不赞成这样的,我们居然由国家的栋梁要变成了土匪了,那下一步再变成什么吗?”
面对天凤的言语挑衅,我非但没有生气,反倒高兴地解释道:
“我们做土匪只是打劫贪官,说道底这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我们只反贪官,等时机成熟了以后,是要起事反朝廷夺回我们的天下的。”
娇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单义林拉了一下手,她也就很听话地保持沉默了。
我就纳闷了:
这么难对付的娇玉就跟了他一路,怎么就被他给轻松地制服了。
看来我让娇玉跟着他是对的,令我头疼的女人,居然被他给轻松地制服了。
看来这万事万物真是: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呀!
可是这个单义林也不是吃素的,他朗声地说道:
“当土匪怎么了,我们干嘛非要只和官府作对呀?天下有不平的事情太多了,我们都可以插手的!”
这个单义林倒是挺直率的,绝对像一个绿林好汉,可是从他的说话就能够看出来:
他是勇武有余、智谋不足。
我就耐着性子点化他一下吧,谁让自己这么地喜欢他呢?
我望着他和蔼地笑道:
“我们之所以只反官府,是因为其他的人我们都不要得罪,因为以后我们要起事的话,除了只和官府还有朝廷作对以外,其他的人我们都是要争取的。毕竟得人心者得天下,现在我们多惩治一些人看起来好像是无所谓一样,可是将来就会有些人阻扰我们夺回天下的呀。”
单义林还是有些不服道:
“事情怎么被你说得这么复杂呀,我看我们就当绿林好汉还是蛮不错的。”
这下我能够理解单义林的意思了:
他是穷苦人出身,就想着打劫大户来救济穷苦之人。
可是我起事的时候,如果全依靠穷苦人的话,那这天下永远都不可能被夺回来的:
穷苦之人做我的兵源还差不多,如果我要向他们筹措一些物质和粮饷的话,我的军队是会被困死、饿死的:
他们自己都食不果月复,怎么能够帮助我吗?
我不想打击单义林,就绕着圈子说道:
“你听说过绿林好汉有成大事的吗?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就是要同情受苦的人。可是这样做只能够救很少的人,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了,要想着全天下受苦的人,绝对不能够这样地冒进呀。”
其实有一些话,我是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的:
就是我现在打天下和以后治理天下,都是要依靠大户和富户的:
一个地主可以拥有成百上千亩甚至是上万亩良田,而佃农只能够租地主的地来种,佃农们肯定就没有什么经济基础了。
我就是想同情和依靠佃农都是不行的,即便是在盛世他们也和牛马一样是可以买卖的,而且身价甚至还比不上牛马呐。
这样的现象绝对是不合理的,但也不是靠劫富济贫就可以解决的。
也许一百年甚至是一千年以后,这种状况会扭转过来的,但是绝对不是现在,我也绝对没有这个能耐的。
我只要能够复国,甚至是开疆拓土就行了。
我只要能够做到这些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也绝对可以青史留名了。
我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单义林就更加地想不明白了,他就低着头思索了起来了。
看到了局面已经成了这样,天柱明智地说道:
“其实,我很担心:我们怎么做土匪呀?我们军队怎么土匪化呀?”
我还是很少看到天柱这样沉稳的,毕竟他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总会慢慢地成熟的。
天柱这番话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他毕竟是做过大将军的,考虑问题还是非常注重可行性的。
我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管以后我们做什么,军队的编制都是不会变的。不然的话还没有到起事的时候,我们可能就溃不成军了。至于怎么做土匪嘛,我们都向鲍将军请教就可以了。”
我拉了鲍将军一把,把他拉到我的位置上,然后我就往后退了一步道:
“鲍将军,你就给我们讲一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