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是谁弄断的,你自己该清楚。你若是有本事,李某的命随你取走。”李子钦嘴角勾起,整张脸戾气毕露。
贺连知猛地坐起,碰到伤处又是疼得直冒冷汗,又是一咬牙,“你别得意,你不是护着那个贱民吗,我就当着你的面,活活把他上死!”
还没落音,贺连知被踢翻在地,又是一阵哀嚎。李子钦踩着他的手,又是一碾,“你尽管来,看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弄死你。你别以为你那个县令的爹能护着你,若是惹毛了我,我一并摘了你们脑袋。”说一句,就踩一下,等李子钦说完,那贺连知已经痛晕过去,躺在地上直抽抽。
“把你们的主子抬回去,记得让他爹关好他,别让我见第二次。”李子钦扭过头,冲着那几个哆哆嗦嗦的家丁冷冷地道。不管其他人,接着走回柜台里,接着撑着脸想心思。
周围的人见这李子钦将那大祸害狠狠教训了一顿,都大快不已。大家都坐到这茶铺里,边偷偷讨论,边悄悄打量着李子钦,瞬间将他从败家子上升到好汉一枚。不过李子钦才不理会,只是依旧老神在在地摇头摆脑。
终于到了傍晚,让阿福送走一波又一波的好事者,李子钦立刻像被狗追似的跑回了家。回到殷家,饭菜已经上了桌,阿忘也坐在桌子上等着了。李子钦将阿忘的手抓起来瞧瞧,又凑上前对着脸上瞧瞧,发现没什么伤口,才满意地松口气。
虽然李子钦百般要求要给阿忘喂饭,但都被阿忘一口否决了。见阿忘认真地往嘴里塞着饭菜,李子钦就端着白饭一边看一边放嘴里扒,就怕阿忘喂到鼻子上去了。吃完饭,又到了李少爷最爱的洗澡时间。今天阿忘倒是没拦着,乖顺地让李子钦帮自己月兑了衣服,不过还是穿着里衣入了水。
一边招水洗着,阿忘边问着身后的人,“那贺连知的手,是你废的吗?”
李子钦也没有多说其他,嗯了一声。阿忘点点头,接着招水。愿意说的,自己就听着,至于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平民可以随意废人手臂,他不说,自己便就不用问了。不管他曾经,将来,会是什么身份,只要现在他是李子钦就行。
坐在床上,李子钦解开阿忘眼上的带子,先将手远远地俯在他眼前,再让他慢慢睁开。一阵子模糊之后,阿忘适应了光线,眼前也变得清晰起来。李子钦将药膏拿过来,让阿忘坐正,面对自己。
认真地涂着药膏,李子钦发现阿忘的脸上连细细地绒毛都能发现,整个感觉软扑扑的。停下手,李子钦几乎是贴在阿忘脸上,彼此的呼吸都扑在脸上。阿忘被他看到得一皱眉,想推开,却又被拉住,用力亲了上去。这次阿忘倒是学聪明了,仍由李子钦的舌头探来探去就是不理,李子钦只好在嘴角轻轻咬了一口。见到阿忘眼里从惊慌到火大,李子钦立马见好就收,嘿嘿地冲阿忘一笑。
不理会这人装傻充愣,阿忘怒气冲冲将他推下床,“你这个败类,少趁人之危在这耍流氓,回你房间去!”
李子钦倒是腆着脸站在床边,赖着不走,“学生今日功课还没做完,怎么好休息呢。”
“你那几句酸话都说了多少遍了,还温故个屁啊!“阿忘火气蹭蹭蹭地上去了,一想到这人天天吵着自己没法睡觉,气得就想把他嘴巴缝起来。
“这次换了新的,“李子钦双手背在身后,靠到阿忘耳边,“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语毕一低头,李子钦准备再偷亲一个,结果这回阿忘一转头,亲到了脸上。啃了一口的药膏,李子钦流氓嘴里直呸呸,苦的脸都变了。阿忘笑得眼都眯起来了,叫你亲,毒不死你!
见阿忘笑得开心,李子钦也不管那一口怪味了,倒有些正经起来,“阿忘,你快些喜欢上我吧。”
阿忘愣了愣,瞧着眼前还有些模糊的李子钦,抬了抬眉毛,“喜欢你,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李家的小夫郎。”说完,李子钦得意一笑,又是轻贴上阿忘的唇,切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虽然开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李少爷很是满意自己的小夫郎。虽然他的小夫郎又不记得自己名字,又动不动爱傲娇,并且可能暂时还不待见自己,但是作为一个二皮脸的汉子,李子钦完全不在乎这些。在他看来,最最重要的事情,自己已经解决好了一夜风起,少年人伏在桌上沉沉睡去,吹开了压在经书下的话本。看不懂那些佳人公子的恩恩怨怨,你侬我侬,倒不如做一场春秋大梦。书被风吹起,翻到最后一页,不知是谁细细写了一笔。
终曰两相思,为君憔悴尽,百花时。
当时只当不懂这滋味,真当明白时,却是如痴如狂,恨不能将人放在衣内,放在心口,从此天涯两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