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阿忘眨眨眼,李子钦作出一脸好奇的样子,冲那小二问道,“我听说那城里的楚家可有钱了,是真的吗?”
“那可不,那楚家可是咱们江南一片有名的商户,专门做盐业和丝绸的生意,家里背景硬着呢。像这城里最值钱的几条街,那都是楚家置的。”
李子钦啧啧嘴,凑到阿忘耳边咬耳朵,“没想到啊,阿忘可是个有钱人呢。”阿忘看着他笑得贼兮兮的样子,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
问了几句有的没的,李子钦终于问到正题上,“我听人说那楚家有两个儿子,这么大家大业的,说不准会闹出点事儿吧?”
小二冲李子钦摆了摆手,“难怪说客人您是外地来的,咱们这的人都知道,这楚家哪还有什么好争的,肯定给了那楚家大公子啊!您想,一个正室的长子,一个庶出的幺子,明眼人一眼都看明白了!”
正听着,李子钦就见那小二欲言又止,心下了然,又塞了块银子到他手里,“小二哥说的辛苦,这点辛苦费给你润润嗓子。”
那小二见李子钦出手大方,也不再遮遮掩掩,见四下无人,压低嗓子和二人道,“这事儿要不是我家姑妈在楚家干活,旁人还不知道呢。听说那二少爷的生母是个小门小户的闺女,但长得那叫一个美啊,那楚老爷恨不得放在手里捧着,疼爱得不得了。”
“不过好景不长,那妾室生下孩子之后就一病不起,没几天就去了。楚老爷虽说宠那小儿子,可是商人有几天是挨着家的,人家正妻就背地里卯着劲儿收拾那孩子。听说年初的时候,那二少爷被楚老爷赶出门了,估计也是那楚夫人暗地下的绊子。”
阿忘手里紧紧捏着衣摆,努力不让声音变调,昂头问那小二,“那为什么楚大少爷不直接把财产给吞了,要迟迟等到现在?”
小二也没看出两人的异样,只当是外地人好奇,便一股脑全说出来,“嗨,都说天大地大,亲爹最大。那楚老爷临撒手的时候,心底儿还惦记着小儿子,说是必须要找回二少爷才准分家产,还特意找了官府里的人去了,不然那大少爷哪能好心,把银子分给同父异母的弟弟啊。估模是楚老爷子觉得对不住那小妾,想着要把儿子找回来呢。”
李子钦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儿,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随口应付小二,“那楚老爷倒是有心啊。”又随口说了两句,便匆匆将人打发走了。李子钦看着阿忘有些泛白的脸色,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只能将阿忘的手握住,轻轻捏了捏。
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阿忘也不挣月兑,像是自言自语般,“是啊,有心得很。”
出去时,两人还有说有笑的,等到回来,虽然是睡在一张床上,却都不说话。李子钦看着阿忘紧闭的双眼,深深叹了口气,将他有些凉意的手握住。就这么一夜无话,直到天亮。
早上到了大厅里,就见楚齐之已经落座了,冲他点点头,阿忘便拉着李子钦坐了下来。等了一刻钟左右,楚夫人还是没来,这时就见一个小丫鬟出来,说是夫人身体不适,让大家先吃。
阿忘也无所谓,李子钦更是不在乎,两人就像在殷家一般,边吃边说着,李子钦还不时从阿忘碟子里抢点吃的过来,惹得阿忘拿筷子直敲他。楚齐之几次想插话,却都被李子钦有意无意地挡开,脸色越发不快起来。
吃过早饭,楚齐之准备去城中的铺子里,便问阿忘可要一同走一趟。阿忘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李子钦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你了。”
见李子钦在旁边嘲讽的笑意,楚齐之只觉得怒火冲心,一把拉住阿忘的手,“归真,你必须去!”
阿忘见楚齐之靠的越发近了,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恶心,正要推开,却见本扣住自己的手忽的松开。转睛一看,李子钦正将扇子一开,挡在自己身前,楚齐之则握住被划开的手背,眼神愠怒地回看着他。
李子钦满眼都是鄙夷,如同看着只臭虫般斜视着眼前的人,“楚大少,下次动手前,先想清楚是不是你该动的。否则,下次就不是一道口子这么简单了。”
楚齐之咬着牙看着李子钦,接着却怒极反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子钦啊李子钦,你就是护着,也要看你有没有资格,旁家的东西无所谓,他楚齐之手里的人,你只能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