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蔚一路走,一路踢着街上的石子,满脸气鼓鼓地。
这魔星,就知道一张嘴说得好听,呸!自己不过是和人家说了几句话,他至于那么生气吗,居然都不搭理自己。
想了想,天蔚又有点犹豫,自己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对,至少不应该一听到吃的就忘了他。那什么,也不该去人家的家里,然后被狗赶得要死要活。
沮丧地叹了口气,天蔚停下了脚步,或许,自己应该回去找他吧。犹豫了半天,天蔚咬咬牙,转身准备回去。
只是,谁能告诉他,他这是到了哪里?
果然啊,又痴了。
天蔚没法子,只能在附近几条街晃悠来晃悠去,希望能看到殷侯来找自己。走着走着,天蔚就走到了家酒楼门口,然后立马止住脚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两脚不由自主地就往前移动,然后一把趴在柜台上,看的目不转睛。
柜台的掌柜见天蔚长得一脸富贵,但身上却脏兮兮的,一时也拿不定,只好开口问道,“客人,你有事么?”
勉强将视线转移到掌柜那里,天蔚一脸兴奋地指着那个焚香的青铜炉鼎,“老板,这个卖给我,行不行?”他把自己一大把年纪都压上,这果断是个正品啊!
正吃着饭的客人,忽然就听到一阵震天吼,吓得筷子都塞到鼻子里去了,“啥,三百两?!”
天蔚怨念地看着喋喋不休的老板,一会说着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一会说是开过光的,反正就是下了三百两免谈。天蔚苦着脸,偷偷瞥了眼自己的袖子里,这次出来连钱袋都没有带上,身上连三个铜子都凑不出来。
老板见他豪气的样子,本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结果发现掏了半天都没见银子,脸上神色也不快了,“我说小哥,没银子就拿我开玩笑啊,甭留这儿呆着了!”
被老板呛得脸上都皱巴巴的,天蔚把袖子一掳,我还不信了,今儿还弄不着这三百两不成?!
“等着!”
恶狠狠地抛下一句话,天蔚就冲进了楼里。环视着正吃饭的客人,天蔚一边看一边摆头,忽的瞧到窗口坐着个黑衣男子,立马噔噔噔地跑过去。瞧人家这打扮,又是玉冠又是丝绸的,重点是那钱袋,没见是鼓鼓囊囊的吗,绝对是个出门不带一千**不满意的有钱人啊!
一手拍到桌子上,天蔚清了清嗓子,“年轻人,借你点银子成…”话没说完,天蔚在见到那人转过脸的一瞬间,哑了声音。
司游见这上来就问自己借钱,还张口压了自己一辈的人,先是一定,接着眼里浮现出几丝兴致。
这个脸上还有些土,全身脏的像只花猫的男子,不,应当称作是少年,难得却有张动人的脸。只是,这张脸似乎看到自己很惊讶,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表情,呆呆地看着自己。
完全不可置信地,天蔚抬起手指着眼前的人,“殷…”
喊出口,天蔚又立刻收住。
不,不对,即使一眼看上去,像极了殷侯,但再看却完全不同。他们只是眉眼相似,但这个人身上那邪到骨子的味道,像极了初遇时的殷侯,那笑,那眼神,都太像了。
司游四处环顾了一下,有些不知所以,“这里哪里有鹦鹉?”
见他还不回话,司游一笑,瞟了瞟眼前的钱袋,“你刚刚,是打算像我借银子吗?”
天蔚被他这么一问,也没来得及过一过他那脑袋,老实点头。司游一笑,站起身,“走吧,银子我借你了。不过,我倒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司游狡黠眨眨眼,“我见你顺眼得很,所以,在我觉得无趣之前,我要随时都能找着你。”
皱了皱眉,天蔚有些不满,不过一想,反正过两日他们就要回家了,这人又不知道。天蔚冲他点点头,“成,只要你找的着。诺,银子借我。”接过钱袋,天蔚刷刷刷掏出三张银票,兴冲冲地去了柜台。
等殷侯好不容易找到人的时候,就见天蔚正坐在家酒楼的台阶前,手里捧着个炉鼎美滋滋直乐,只是旁边那黑衣男子,却让他看得碍眼得很。
跨步上前,殷侯一把拉起天蔚,“阿蔚,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让我一通好找。”
就当没有看见一边的司游一样,殷侯拉着天蔚就转身就走,“咱们回去吧。”
天蔚抱着小炉鼎,任由他拉着,虽然还是有点不高兴,不过还是老实跟着走了。
突然,天蔚就感觉手被拉住,转过身,就见司游冲二人笑得意味深长。
“阿蔚,咱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