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笔,一双白色的银发和他略显稚女敕像个少年的脸形成明显的对比。
他的声音珠圆玉润:“非也非也,宫大小姐随你怎么闹,我不会让这里的人伤害到你。”
很认真的承诺。
“你需要什么?”
“呵呵呵呵……”他笑了,随即转头看向某个角落,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回忆的样子,许久开了口。
“我需要你的救赎。”
“我该怎么救你?”她不解,为什么是她来救赎他,而且从来不告诉她要怎么做?
“不要有压力。”
这话是对止清说的,更多的是对自己说的,不可以急……多少年他都等过来了,他靠着身体里不知名的恨意活了下来,如今看到了可以解月兑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放过,更不可能让她月兑离自己的掌控。
宫止清一头雾水。
“等你拿到了那件东西,我告诉你怎么回巫族。”
这是他的承诺。
她找过很多次,都不知道巫界的入口在哪里,今天来的目的也有一半是问他这件事情的,既然他答应了,那么就不会出问题:“什么东西?”
“是会与你的灵魂相通的东西,你会找到它的。”他白色的瞳孔里是笃定的色彩。
止清笑问:“好啊,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当然了,我会和你一起回去的。”
“那就这么说好了。”
“你先等等,我还有话要说。”见她这就要走了,生怕她下一秒消失了似的,他叫住她,声音不由得放大了些。
止清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声愣住了:“我不走,你说吧。”
“别和钰祺走得太近,他会让你受伤的。相信我。”
他的目光很真诚,但带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担忧。
女子的目光注视着他白色的瞳孔,以一种审视的眼神来看,她在想着什么,我们无从得知,只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宫止清蓦地捂住了胸口,一瞬间的撕心裂肺的感觉袭上胸口,瞬间消失无踪,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但真实存在。
同样的话,她在扬子口中也听到过。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好累啊,我今天就住在这里吗?”止清看向北棠,北棠给她找了个特别僻静的院子,应该是作为校长弟子的特殊待遇,也是不让她受到其他学员的骚扰特意安排的吧?
“是的,需要我给小姐找几个丫鬟来伺候吗?”
非常严肃的话语,但宫止清怎么都觉得他肯定是在笑话自己:“不用,我一个人刚刚好。对了,钰祺住哪里?”
“他的天赋很高,可以直接进入零班,零班的学员都住在明清湖的对面。”他指着院子前面一大片湖面说道。
“好,有空我会去找他们交流交流的。”她自然是知道北棠的意思。
“嗯,有事来找我,你认得路了吧?”
他这次是用一种相当怀疑的眼光看她的,他刚刚带了她一次,估计让她记住很有困难,尤其是差点被空间门给弄得吐了。
“应该是认得的吧?”她缩缩脖子有些怕怕地道。
“那就好,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好!”
宫止清走进这个独立的小院落,里面种得花花草草也让她好满意的感觉,清新的空气伴着野花,很让人舒畅。
客厅,卧室,厨房,蛮温馨的感觉,像是一直有人住,那原来这里是谁住的呢?
“叩叩叩!”
就在她板凳还没坐热的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
“门没关,进来吧。”
“慕容姑娘,我是来请你去端木府替我小妹治病的。”端木正颖黑色的衣服宽大飘逸,换了种风格的他,让宫止清眼前一亮,原本以为他只是个精明干练的商人形象,这样一看,俨然变成了担心小妹的兄长了。
脸色有点急切,风尘仆仆的样子,而且她已经听到门口有车子的声音,他应该是赶过来的。也难为他能够打听到这里来。
“嗯。”她也不矫情,既然她答应了,就会做到。
“你妹妹的病情先跟我说说。”坐在风魔车上,宫止清开始例行询问情况。
“小妹端木秀琴,自小聪明灵慧,天赋更是不亚于我,可在十岁的时候突然染上了寒症,父亲和爷爷为她寻访了无数名医都不见效,这次将她带到云灭城,也是为了让慕容姑娘看看。”
他说得很真诚,面上还带着倦容。
她承诺道:“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她想起了那天,端木正颖也在门口守了半个月,她是感动的。本来就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仅仅两次见面,他就能够为她做到这点,就冲这,她也会帮他。
“你们可算是来了,慕容姑娘请!”这是端木恒毅,是端木正颖的父亲,他们父子俩长相有三分相似,很好辨认,端木恒毅看上去是个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也是个俊男子。
宫止清点头,这家人很有家的感觉呢,但是缺了什么……
“吱呀——”
推开房门,里面充斥着药草味,让人快喘不过气来了。
床榻上边一个貌美脸色憔悴的妇人看到来的是个年轻的女子,微微有些怀疑,但看到父子两个信任的目光,她空出位置,好让止清看病。
止清走到床边坐下,用玄气开始查看她体内的筋脉以及五脏六腑的情况。
滚烫的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情况要比卢娜的更糟糕,她这个是病了三年之久,能撑到现在不说是端木家的不放弃,以及很好的治疗手段,更多的是女孩自己的求生意志。
不想死……活着再痛苦也不想死呢。
微微勾起一抹笑,瓷女圭女圭般的生命,但任由谁也夺不去她的生命,她的命运掌握在自己身上。
她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般,她唇角的弧度越弯越大……
众人皆是紧张地看着女子蹙眉,舒展眉头,笑了,又笑了,心莫名地放了下来,或许该相信她的。
她站了起来,端木荣河最先问道:“我孙女的病可能治好?”
“别担心,我会治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