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本宫听闻与你同坐的女子,无论是歌舞还是琴技皆有不凡造诣,不知今日可能一观?”
这一次,王后直接点到了夜雨的头上,再不给洛凌风李代桃僵的机会。在崔、马两位小姐表演过后,王后便想将夜雨拉出来练上一练,可奈何接连不断有人站出来,而她又不能当众推拒,便奈着性子等到了现在。
在王后的认知里,夜雨定然舞不及崔玉,琴不如马玉良,歌比不得秋如水。那么,她便可以当众说破她太师府千金的身份,既能摘掉冠在她头顶上的全能才女光环,又能借机羞辱太师府,还能当众打洛凌风的脸,一举三得的事情想想就兴奋!
洛凌风侧眸看了一眼没事人一般的夜雨,勾唇轻声问道:“到你了,准备好了没?”
夜雨抿了抿唇,没有出声,只回了洛凌风一个咬牙的表情。在夜袅里,她是人人皆知的废物二小姐,已经够丢人现眼,这种光荣传统绝计不能流传到n多年前的古时空。为了捍卫自己的脸面拼了!
“王后娘娘,小女粗通音律,略知歌舞,同诸位小姐比,可谓云泥之别,不过既然王后想看,那小女便勉力为之。”
叶雨话落,便径自走向大殿中央,在弦琴上信手拔弄了几个音律,便开始弹奏起来。一曲轻缓流畅的《传奇》,以弦琴独奏的模式自指尖流泄而出。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当夜雨轻启唇唱出第一句时,所有人全都屏息聆听,那舒缓的琴音伴随着夜雨绵软清幽的歌喉,堪称天簌之音、天下绝唱!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夜雨揉身而起,挽在手臂之上的长衣袖向着洛凌风轻轻一送,眼波流转间,巧笑倩兮,顿时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浑然忘记了两人先前的约定,直到夜雨眸光冷然的甩向他时,他才想起,此时该他出场为她伴奏了。
夜雨脚尖点地,优美绝伦的原地旋转了几圈,随即衣袖一展,甩向正吹奏着笛音缓步而来的洛凌风。
乐音初曲是大气磅礴的十面埋伏,随着洛凌风笛音的加入,夜雨也一改先前的柔美,身形急速旋转几圈后,腰肢大跨度的前后扭摆开来,在古装衣裙的映衬下,舞得烈烈生风,刚柔并济。衣裙翻飞间,豪气扑面,战意凛然,俨如千军万马自其裙下涌来……
十面埋伏一向都以琵琶弹奏为佳,可此时此刻众人听着洛凌风的笛音吹奏,顿觉耳目一新,笛音虽较琵琶柔婉了许多,却依然气势凛然,杀气漫天。
能用笛子吹奏出杀气漫天的十面埋伏,洛凌风怕是第一人了!
倏地,笛音一改,悠扬的高山流水舒缓流泄,而夜雨也仿似舞累了一般姿态慵懒的围着洛凌风左飘右荡,将拉丁舞与钢管舞结合后贴身部分舞出了极致。
感受着夜雨扯着他衣袖起舞的那份亲昵,再看着她柔媚万千的姿容,洛凌风心绪波动,清冷的眸光变柔,暖暖的跟随着她舞动的身影深情凝视。
这一幕看得公主咬牙切齿,可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歌与舞都及不上夜雨。
接着笛音再变,变成了空灵出尘的九天羽落,那空灵的乐音一起,夜雨便脚尖点地,身形向后微仰,双手抓着洛凌风的胳膊,时而凌空飞舞,时而原地旋转,那灿笑的纯真颜容,那飞扬的衣裙,让所有人从心中生出了身临仙境的感觉。
舞到最后,洛凌风笛音缓缓收起的时候,再度以凌空飞舞结束的夜雨双臂一麻,双手自然的松了开来,犹在半空中的身子便急剧的向地上摔去,眼瞅着便要摔个四面仰天!
洛凌风左手横笛收音,弹身而起,右手轻轻一探,便抓住了夜雨不知所措的小手,借力使力带着她几度旋转后,才稳稳的落了下来。此时笛音停,乐音止,只有两人旋转着缓缓下落的身子,画面惟美而温馨。
半晌后,掌声雷动,赞叹声不绝于耳。
如果说崔玉的自在舞如仙鹤起舞淡然闲适,那么夜雨的空灵便有如九天仙子临江起舞拨弄清影;如果说崔玉的媚如食心之狐,令人春心频生绮丽万千,那么夜雨的媚便有如凤凰眨眼,让人只敢有崇敬仰慕之心,而不敢生出半点亵渎之意;虽两人舞姿各有千秋,却是高下立分。
王后恨恨的盯着身姿相依相偎的洛凌风与夜雨,双眸喷火,双手紧握成拳。刚刚在夜雨再度凌空飞起的时候,她暗中命人使坏,原以为定能摔她一个四仰八叉颜面尽失,却没有想到让洛凌风给破解了,不但没能让她颜面尽失,反而成就了她!真是气死人了!
虽然夜雨的这歌舞胜过前面众女,让王后气郁于胸,可她并不气馁,因为她还有压轴的杀手锏。她不信夜雨还能取胜!
“好,好,好,风儿果然独具慧眼,此女大才,赏翠玉环佩!”洛王话音一出,喧闹的大殿立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洛凌风与夜雨的身上!
翠玉环佩,众所周知专属皇家佩戴,如今洛王当众赏给了夜雨,可想而知寓意为何。洛凌风心知肚明便用眼神示意夜雨拒收,可夜雨却不懂其中含义,刚要兴高采烈的收下,却在此时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
饶雪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先是向着上座的洛王与王后躬身行了一礼,直起身时说道:“小姐之能令饶雪刮目相看,只是不知可敢与饶雪比个高下?以翠玉环佩为彩头,胜者得环佩,败者远离储君殿下,永不言嫁。”
最后四个字,饶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赌注之甚,可见其决心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