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城门口传来了阵阵激烈的喊打喊杀声。夜雨一骨碌爬了起来,匆忙着好装便向外走去。刚出房门迎头便撞上了同样行色匆匆的暗雨!
“姑娘,蒙军大举攻城了。”
嗯!夜雨浅浅的嗯了一声便大步向外走去,她有想过空城计失败后,迎来的必定是蒙军的大举攻城,对于此她也早有准备。
暗雨跟在她的身后,张了张嘴,一句不该引察察沙耳游城的话语终是到了嘴边后又吞了回去。
而此时,城门外疾风正率领着凌风阁的精锐迎敌。
“何方鼠辈,去让你们储君出来答话!胆做下屑小之事,就要有胆承担后果,派你一只小老鼠出来顶缸算哪门子事儿?”察木多老脸一沉便喝斥着出门迎战的疾风。
在他看来,疾风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头小百姓,甚至连洛国的将军都不算,凭什么同他面对面的对话!
“要打便打,要和便和,何必啰嗦!凭你这熊样,不配见我们储君。”疾风眸中迸出一抹冷肃,这一幕画面他有想过,也做好了与洛都共存亡的准备,所以此时此刻,他并不想在口舌上与察木多一较高下。
“谁与本王去将那只小老鼠打杀!”察木多老脸一沉,便拔转马头退后,差人出阵迎战。却在这时,疾风身后的城门再度打开,护城河上的吊桥也缓缓落下,夜雨就那么背着双手信步走来。
疾风看着信步而来的夜雨,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她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出城来,一会儿打起来还得分神去护着她。这不是添乱嘛!
“疾风退后!”夜雨悠然的走到了人前,出声让疾风退后。疾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却仍是在她眸光的坚持下,打马退后,可却仍全神贯注的观注着她,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飞马去救。
对于疾风的全神戒备,夜雨只是莞尔一笑,若真有危险,他就算离得再近又哪里来得及,不久前云蒙战场上的夜影以身涉险的一幕在她的眼前不断的回旋。突然就有一种画面重叠的感觉,只是不知洛凌风会不会像那个逍遥王爷那般凌空飞掠而来。
夜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背负在身后,就那么笑意盈然的望着端坐于马上的察木多,良久,笑道:“察亲王这是输了云国的战争,来洛国找补来了?”
“丫头找死!谁与本王去将她擒杀过来?”察木多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他身边的黑木尔,黑木尔瑟缩一下,往后退了几步。云蒙战场之上,他被夜家女娃生擒活捉了后,落下了后遗症,看见上战场的女人就害怕。
察木多冷哼一声,刚要再示意他身边其他将领,却在这时夜雨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察亲王还真是好记性,你是觉得我们夜家的女人好欺负呢,还是觉得我夜雨站在这里就是来让你擒杀的?”
夜雨!察木多眸光一寒,夜这个姓给他的羞辱太大了,他纵横沙场数十年,从来就没有败过,没想到晚节不保败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你跟云国的百年夜家什么关系?”察木多一挥手中大刀点指着夜雨。
夜雨却仍是淡然而从容的浅浅笑着,末了说道:“没什么关系,其实也不能算完全没关系,毕竟我们都是姓夜的,谁又说得清呢!其实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执意不退回蒙国,那么我也只有让你再尝一尝失败的滋味了。因为我们姓夜的女人,天生就是为克制你们蒙国而生。”
夜雨说了那么多都不重要,最有杀伤力的是她最后那一句话,夜家的女人天生就是为克制蒙国而生。这让得察木多嘴角立时抽搐了起来!可他终是不甘,单凭她一句话便挥军撤退,这样他的老脸可就彻底丢光了。
“黑木尔,你去将她打杀马下,一雪前耻。”察木多咬着牙出声点黑木尔的将,这一次他一定要一雪前耻,打破夜雨所说的夜家的女人克制蒙国的宣言。
黑木尔心中虽仍有惧意,却也被察木多那句一雪前耻的话语所鼓舞,打马向前而去。
夜雨看着打马而来的黑木尔,轻摇着头笑道:“放马过来,信不信,我什么武器都不用,便能将你生擒活捉?”
黑木尔被夜雨信誓旦旦的话语所震撼,而夜雨瞬间冷凝下来的小脸,迸射着凛凛寒意的双眸,生生让黑木尔将她看成了夜影。他啊呀一声,直接调转马头落败而去!
夜雨一怔,虽然是想借心理暗示来削弱他的实力,却没想到居然就这样把他给吓跑了。看来云蒙那一场战争,他在夜影的手里吃过很大的亏,不然不会怕成这样。
察木多看着不战便落败而回的黑木尔,气得老脸直抖,可回已经回了,他又能怎样!看来黑木尔的心理障碍一时半会克服不了了,如此想着,他便一夹马月复冲上前去,他要去一雪前耻,告诉所有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察木多败一次,不等于再没有了战力。
夜雨看着亲自打马而来的察木多,俏脸染霜,美眸含怒!却仍是那么冷冷的站在那里,以一副藐视一切的姿态斜睨着察木多。
轻视!赤果果的轻视!侮辱,明目涨胆的侮辱!
察木多老脸一黑,手中大刀沉了沉,迎头便向着夜雨砍了下去,而反观夜雨却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手也仍背在身后没有半点的动作。
这一状况惊怔了在场所有人!谁都不明白,夜雨究竟在闹哪样?是来送死还是来退敌!
“夜姑娘快躲!”疾风吓得失声尖叫,同时催动马儿向前狂奔援救。可云蒙战场上的那一幕再度重演,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察木多的大刀离夜雨的头顶只剩数寸,而他还在数十米外,就连飞掠都赶不及。
夜雨微仰头,看着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的大刀,反而扯唇笑了:“察木亲,你就只会劈脑门这一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