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好,我说了我会改的,你为什么总要这么对我?你以前那样对我,我都原谅你了,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包容我一次?你答应过我以后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可是……我不离婚…
黑夜里有嘤嘤哭泣的声音,不知道在哪儿,却哭得他心尖都颤抖.他环视黑茫茫的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你哪儿?
……
……
老公……
……
……
黑暗里,有个女孩仿佛天使般耀眼地展现在眼前。轻盈洁白的轻纱披落下来,如弧形般在地上铺开,梦幻的白纱,瑰丽亮白的花纹,有圣洁的光辉。那光辉层层叠叠地在萦绕着她,肌肤如雪,发丝如墨,远远地看去就像一颗旷世明珠,光华夺目。
美丽得让人窒息……
他循着她的光芒走过去,有窸窸窣窣闪烁不断的片花在脑中飞闪,仿佛只要靠近她就能拼出一段完整的记忆。然而刺耳的碰撞声,和爆炸性的白光骤然冲过去,将那纯白的女孩顷刻摧毁——她宁静的微笑也“彭”地一声碎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在胸膛炸开,他霍然直起身子,身上一片冷汗……
卧室里光线暗淡,随手按了下开关。
华丽的咖啡色罗马帘自两边拉开,顿时,剧烈的阳光映射进来,周围亮得刺眼。秦威来到窗前,望着窗外飞流直下的假山瀑布,慢慢缓冲着心口的裂痛。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让他有这么强烈,这么刻骨的痛楚?
秦威褐色的双眸里凝聚着一层执着的迷惘,他右手的食指上有一只银色的亚马逊戒指,在阳光中透着点点细光。
这是唯一一件能让他确信她是真实存在过的东西,只是她的样子,她去了哪儿?他浑然不知,查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从民政局的婚姻登记数据库来看,他还是未婚,既然没有结过婚,为什么梦到那个“老公”的声音,他会有种难以言明的幸福感。
“二少爷,大少爷回来了……”推门而进的菲佣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说。
“知道了。”
秦威收回心神。
现在已经是中午,刚刚回国的秦威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有点困,但洗漱完毕用完早餐后已然精神奕奕。
换了件黑色棉质t恤,来到楼下的壁球室,灿烂的阳光将他健美的身影笼出一片迷人的光晕。
“呯!”
“呯!”
壁球在墙上飞速弹射,黑色流金镶边的球拍震出骇人的频率。独自一人在球室里打球的秦昊,一身白色运动衫,右手套着白色护腕,酷劲十足。
拍拍中的,无一落空。
小时候就喜欢看看哥哥打球,虽然只比他大几岁,但长兄如父,秦昊始终是秦威的偶像,同样也是秦威一直渴望超越的唯一对象。
“年纪大了,当心闪了腰!”秦威忍不住调凯。
“呯!”
一记飞球闪过,秦昊垂下球拍,气喘吁吁地挺直身子看向秦威,“要来一局么?”
“刚吃过早餐,免了。”
“那进来喝一杯吧!”
球室内有个储物室,里面的置物柜里放着各种各样的球拍,球具,运动器材等。秦昊将球拍放到一边,便顺手将空调设计定的温度下调了几度。
室内中央放着一张低矮的米白色大理石长台,一只冰桶立在上面,里面冰着一瓶宝石蓝的酒瓶:罗薇白兰地。
秦昊取出两只水晶杯,打开瓶塞倒了一杯递给秦威。
“换口味了?”
秦威醒酒后嗅到了一股蓝莓的甜味,和平时喝的那些烈性酒不太一样。他好奇地品了一口,是很纯正的蓝莓发酵后的醇香,尾净干冽,具有蓝莓白兰地的独特风格。
“朋友送的。”
秦昊接了句话,便在石台边坐下。他半曲着身躯,双臂垂在膝盖上,手里的酒杯还没动。他说,“杨建手下有个叫阿堂的死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
阿堂死不死,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但秦威已经猜出秦昊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他插手杨家的事罢了。他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话时语气很淡,这足以证明他的立场。
兄弟两这么多年,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只一句话就可以猜出对方的意愿。秦昊自然也懂秦威的意思,一双冰泉的眸子不由紧了紧,喝了口冰酒,良久没有出声。
空调风冷冷地吹着,室内的温度降到最低。
秦威立在窗前,修长的手指轻晃着酒杯,鲜亮的酒水在杯里摇曳芬香,他忽然若有所思地说:“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秦昊僵住,“怎么这么问?”
他笃定地怀疑:“她是不是跟杨家有过节?”
就算秦昊和欧阳锦把明雪菲保护得密不透风,连慕容世家和杨家都找不到,但无法排除秦昊的动向不会引起身边人的怀疑。
详细的不清楚,但秦昊有个秘密情人的事已经不是秘密。本来秦昊早就过了恋爱结婚的年纪,有个女人在身边也好,秦威还等着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大嫂,可一连串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心生疑窦,这个大嫂不简单。
“别瞎猜,可能以后你会知道的。”
秦昊说。
有他在,明雪菲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暴露在秦威面前。他并不担心秦威会查到什么,只是心下想到了即将到来的推介会。
中沙有欧阳锦在,秦昊还是很放心的。即使上次没看好那丫头,让她一个人跑去了外省,但回来以后那些该来的人都没有出现,可想而知都是欧阳锦在背后把关。他也不用担心秦威去了中沙以后会碰上明雪菲,但是……
秦威一直在寻找她,而她心里也有秦威,虽然嘴上一直不肯承认……
秦昊品着甘冽的蓝莓白兰地,优雅与冰冷的神色出现片刻僵滞。他想到那白净的脸,黑黑的大眼睛,以及粉润的唇片。
因为得不到,所以更希望他们能在一起。现在只要出个声,秦威就会去找她,但话在嘴里却没法说出口。
他们之间的阻碍太多,而她也不能再受伤了。
空掉的酒杯置在了石台上,秦昊抽回手,带着护腕的手臂擦去下巴处的汗水后拾起球拍,“出去比一场吧!”
秦威也放下酒杯,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