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人群中毫无压力掠杀的越泽遇到了墨风的堵截,两个同样武功高强的人静静的对峙着,周遭依旧喧闹刺耳的喊杀声却没能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静。
“你们到底是谁?就连江城那些土官是想不出也做不到这样的。”越泽四顾之下看到自己的手下伤亡惨重,冷冷的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却显得异常平静,那种平静并不是装的,而是已经淡漠了生死之后的平静。
墨风全神贯注在越泽的身上,嘴里回道:“你们又是谁?普通的叛党是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的。”两人紧盯着对方的眼中迸发出火花,明白从对方的口中是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的,再不多言,两人各自上前一步,刀剑相交,带起凄厉的寒光和响声,两人武功都在伯仲只间,一时间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苏子墨双眼在混乱的村中战场上扫视着,最后定格在了墨风和越泽的打斗上,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互不相让,他的眼中升起一抹担忧,看来这次的对手不简单啊,能和墨风打成平手,其后面的人和组织想来也不是可以简单糊弄过去的。
越泽也是越打越心惊,本以为自己的武功在这群官兵中是顶尖的存在,却没有想到竟然冒出一个和自己的武艺差不了多少的人来,一时间他心神微乱。他偷觑一眼身边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手下已经死伤殆尽,虽然他不在乎他手下那些人的死伤,却很在乎自己的性命。
不行,再这样下去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越泽心中暗暗焦急,不住的寻找着逃离的机会。
终于他眼前一亮,一个闪身避过墨风的攻击,他手一抖,一剑刺向墨风身后的士兵,那士兵哪里是越泽的对手,眼看就要毙命于剑下,墨风无奈,只能回防救那士兵,毕竟总不能看着这算是自己战友的家伙死在自己眼前吧。
就趁着这个瞬间,越泽虚晃一招施展轻功向着雁河村外逃去,等墨风回过神来再追却是迟了一步。
一直注意着这边战况的苏子墨看到越泽脸上的表情暗道不妙,他看着越泽向村外逃去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在外人面前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
他手向旁边一伸,低声道:“给我弓箭。”一旁站着的徐毅一愣,不是说苏贤王只爱书卷不喜武功吗?来不及多想,他下意识的从旁边拿过一把弓箭递给了苏子墨。
苏子墨接过徐毅手中的弓箭,迅速上箭拉弦,他目光紧紧的盯着不住跳跃着的越泽,将弓拉到满弦,手一松,羽箭离弓破空而去。利箭破空带起凄厉的箭啸,转眼间便到了越泽身后,越泽心中暗道不好,却已经来不及躲避,因为箭是直朝着他下一个落地点而去的。
右肩肩胛骨被贯穿的疼痛席卷全身,越泽一岔气,从空中直直的掉落下来,他翻过身看着越追越进的墨风和已经向着这边包围过来的士兵、眼中闪过绝望的眸光。
他一声轻叹,主公,越泽没能完成您交给的任务,有负于您,越泽今日是有死无生了,以后再不能为您效劳,您对越泽的恩情越泽也只能来生再报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墨风,他咬碎了嘴里的毒药,无力的身子缓缓的倒下,发出“碰”的一声落地轻响。
墨风来到越泽面前,蹲子探了探他的鼻息,旋即脸色凝重的起身对着赶来的苏子墨道:“王爷,他服毒了。”
苏子墨脸上神色不停的变幻,终于他蹲下,一把撕碎了越泽左边的袖子,那上面,一弯栩栩如生的弯月刻在其上,苏子墨低叹:“果然!”
“王爷,是……”墨风的话被苏子墨挥手打断,苏子墨看了他一眼,“回去再说。”
“是,王爷。”墨风闻言应道。
“徐毅,你带人将这里清理干净,我们先回恒海间。”苏子墨带着墨风走了,徐毅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中情绪不断闪烁,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值深夜瑾萱却还没有入睡,虽然她知道苏子墨武功高强,一般人伤不到他,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一直在正厅等着。直到此刻视线中出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才舒了一口气,对着苏子墨迎了上去,“子墨,还好吗?”她略带些凉意的小手握住了苏子墨修长的大手。
苏子墨微微皱眉,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叫了你早些歇息吗?怎么还等到这么晚?夜里寒凉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看你这手,冷得像冰似的。”他反握住瑾萱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间暖着,虽是责怪的话却带着浓浓的关切。
瑾萱见状微微心暖,体贴道:“你们还有事要谈吧,我先回房等你。”说着她站起身向后走去,等到穿过了门之后,她停住脚步,偷偷的听着正厅里传来的隐约声音。她明白苏子墨什么都不让自己知道是不想自己担心,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也就帮不了他,瑾萱心中不舒服,只好偷听他们的谈话。
“王爷,竟然又是“夜寒”干的,这“夜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三番五次违背了他们的教义。上次绑架了萨宁郡主,这次又是搞了个“诸王党”的乱党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居心何在。”四下无人墨风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门后的瑾萱一惊,上次绑架了萨宁的人竟然和这次的叛党有关,真是匪夷所思,她静了静心思,接着往下听。
“这也是我所不明白的。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一个“夜寒”还能把我苏氏王朝的天给翻了。”苏子墨略带霸气的声音响起。“墨风,你下去歇着吧,明天咱还得去连江城走一趟,看来这个连江城里的有些官兵有问题,要不今天那个徐毅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是,王爷也早些歇息。”墨风应了一声,转身走了下去。瑾萱听到这里赶忙悄悄离开,还好她也是练武之人,脚步轻,而且又隔着一段距离,苏子墨倒也没有发现她。
苏子墨又独自坐了一会儿之后方才向着后院的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