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琛尽吮吸这甘甜的源头,更是将她深深地扣向自己,不肯放手,直到天荒地老。
庄词脑中一片空白,潜意识的反抗却是被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股叫嚣的欢快生生大败,渐渐变成带有期待的顺从。
她节节败退,他步步为赢,知道肺部空气严重不足,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放过她,二人气喘吁吁地分离开来。喘息之声回荡着,彰显着此刻无处不在的暧昧。
静默良久,庄词面上的潮红退去,只余失血后的苍白,她虚弱地靠在墙上,眼神迷离,望着窗外出神。
即墨琛眼中血色褪尽,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庄词,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仿佛还有着些许疑惑。
他本欲上前,脚步却甚是虚浮,脑中一片空白,身上力气被抽空,软软地倒了下去。
庄词眼睁睁看着即墨琛往后倒下去,想奔上前去扶住他,却奈何提不起一点劲,不禁又羞又恼,这男人果真不是好伺候的主儿。
想着外面两人不知离开了没有,便朝外喊着:“姚大哥?姚大哥,羡桐,你还在外面没?”
无人回应。
即墨琛那掌出手很重,姚浅译丝毫不会武功,生生扛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很重的伤。
庄词心下越发着急,艰难地挣扎着起身,稳了稳身形,往他身边挪去。
仿佛过了很久,她终于来到他身边,跪下来,吃力地将他上半身抬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把他的手臂绕在自己的脖子上,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撑起他。
奈何她身体纤细,根本承受不住这高大的男人,才撑起一半,又重重地倒回地上。
正在庄词一筹莫展之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振起层层灰尘。
凌正扬一马当先闯进来,身后跟着许欷文和安琥,紧接着魏献桐扶着姚浅译也跟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些刺目,她闭了闭眼,欲起身,却恍然发现自己正趴在即墨琛身上,此时自己的双手,正放在他的胸口……
难怪几人进来后都默不作声,原来是被面前的场景惊的说不出话。
她如今这副模样,很像是趁即墨琛昏迷之时吃他豆腐,也就是羡桐所说的“欺负他”。
好吧,也许她的形象因此毁于一旦了,但这还不是拜身下这位所赐,总有一天,她要讨回来。
思及此,庄词干脆撑着他的身体起身,镇定自若地捋了衣服上的褶皱,对着面色各异一动不动地几人说道:
“爷昏过去了,我一个人扛不起来,你们来吧。”
凌正扬严肃着脸,默不作声的上前将即墨琛扶起,许欷文与安琥立即上前帮忙,将即墨琛抬进卧室,姚浅译提着药箱跟进去。
庄词有些气息不稳地坐在门槛上,伸手抚了抚胸口,痛苦似乎更是加剧了几分。
魏献桐跺着步子来到庄词身前,两眼发绿地瞪着庄词,似乎只要她接下来有任何接触即墨琛的动作,她就要扑上去制止她。
“你被吓到了吧?”
庄词微微一笑,关心的话顺口而出,让魏献桐本欲月兑口而出的怪责生生卡在了喉中。
她抬起头,靠在门框上,有些好笑地说道:“有话就说嘛。”
魏献桐顿时小脸由绿变红,双手叉腰,高声道:“你……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趁着二哥身体不好,就……就欺负他,你不怕他醒过来收拾你么?”
心中复杂纠结,又想二哥好好惩罚这龌龊的人,又怕以二哥的性子,这人怕是会生不如死,毕竟在次之前,她对张远可是喜欢得紧,一个挺聪明灵巧的人,为何如今却是这副模样?
即墨琛在她心中不仅仅只是她的二哥,还是高贵如仙一般的人物,一尘不染,任何尘世都不该去沾染他,任是张远是个再好的人,可他一个人男人就不该有如此龌龊的举动,让人误解。
那日后他该如何在二哥和他们面前自处?
庄词轻笑出声,这丫头心思真的是单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不会去揣测内部,这样也好,“我是爷的书童,有救他的义务和责任,也许你看到的有些举动让你们误会,但是事实上什么都算不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他。你记住,张远是男人,永远也不会像你想的那样。”
庄词淡然却真挚的语气,让魏献桐沉默了。
她本来怒火中烧,里面的血迹,虽然她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但是看着庄词苍白虚弱的面庞,一双眸子却熠熠生辉,她忽然觉得这人虽然纤瘦,但是内心定是有很强大的能量,看着他就能让人安心,抚平内心的不安和怀疑。
沉默良久,似乎在仔细评估庄词的话,终于,魏献桐开口道:
“看在你真心为二哥着想的份儿上,我今日就先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要保证,以后二哥有任何事情,你都要全力以赴去帮助他。”
庄词点点头,心下暗赞魏献桐与即墨琛真的比很多亲兄妹还要亲。
“你放心,只要有张远一日在,就会全力保王爷平安。”
魏献桐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中的石头瞬间放下了,顿时喜笑颜开。
“我去交代厨房弄点水过来给二哥,你好生歇着。”
庄词望着魏献桐远去的背影,无力地阖上双眼,却是陡然喉中一痒,一口血溢上来,轻咳一声,喷洒而出。
此时,卧室那边终于开了门,姚浅译探了个头出来,急急地喊道:“张远,过来一下。”
庄词应了一声,缓了缓神,强压下喉中不断翻滚的劲头,快步走去。
即墨琛依旧昏迷着,眉头紧紧皱着,四肢被几人强压着,身上扎满了银针,看样子忍受着很大的痛苦。
姚浅译正在鼓捣这一个药丸,里面尽是磨成粉末的药,他将药碗递给她,轻声说了句:“你帮爷把药和一下。”
庄词伸手接过碗,不料姚浅译却不放手,眸光中还含了些许担忧,定定地说道:
“不要太干,也不要太稀,刚好能制成药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