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词听着姚浅译类似为即墨琛辩解的话,心中微微一动,随即却又觉得有些好笑,即墨琛做事,何时也需他人为他辩解.
“姚大哥,此事你不必多说了,我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会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况且,爷行事也轮不到我去置喙,你不必解释什么的。”
见庄词明显听不进去,姚浅译微微叹了口气,这丫头明明心里在意,嘴上却一口道理,这不是她平日的作风。
也许正是碰到了感情之事,她才会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性撇开,仿若一直看不见的燕子,想要往前飞,却始终找不到方向,随时都有可能伤了自己。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了。这两天你好生休息,照顾好苏瑾,我明晚再来换药。”
姚浅译整理完了药箱,准备离开。将一些瓶瓶罐罐留给苏瑾,并写了一张药单给她,叮嘱道:“按照这上面写的方法,每日按时用药,切记生水。”
说罢,便告辞离开。
姚浅译走后,庄词望着外面的黑夜出神,她有些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了,怎么办?
苏瑾见庄词异样,唤了她几声,只是庄词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并未听见。
苏瑾叹了叹气,英气的眉皱起,心头的不安隐隐生气。
小词一向自制力和理性极好,她都自愧不如,只是一遇到那人的事情,就方寸乱了,那人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强了,这么下去非毁了她不可。
只是小词心中只怕也是矛盾至极吧,她此时的模样,就如在大海中溺水的人一般彷徨无助。
苏瑾起身,护着自己的左臂,走到庄词身边,伸出右手扶住她瘦削的肩膀,用力握了握,给予她力量。
庄词回头对苏瑾扯开一个笑脸,甜甜一笑:“瑾姐姐,我没事的。”
“还跟我逞强,你有什么事情瞒得过我?”苏瑾一句嗔怪,却是满满都是关怀。
两日后的晌午,吃完中饭,庄词陪着苏瑾在院子里散完步,在亭子里歇脚。
苏瑾这日告了假养伤,两姐妹倒是像很久未见的闺蜜一般,整日腻在一起。
他们这地方,不起眼,平常几乎没有人来,只是现在,却是来了一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正推开大门,伸出一只脑袋正往里面张望着。
庄词一看,有些奇怪竟然是她?她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魏献桐张望了几眼,见里面没有人,有些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便缩回头,退到大门外面。
前前后后看了看地形,确认没有错,便大大咧咧地推开大门,却被正站在门里面看着她的庄词狠狠吓了一跳。
“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吓死我了?”魏献桐先发制人,拍了拍胸口顺着气,这下着实吓的不清。
庄词好笑地看着魏献桐:“呵呵,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吧。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贼子盯上了我这贫瘠之地,原来是魏大小姐。”
魏献桐被庄词调侃得面红耳赤,却又发作不出来,确实是她失了礼节。
庄词见魏献桐不说话,尴尬地站着,知道这姑娘面子薄,玩笑话也不宜多少,侧身让开了一步,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魏小姐光临寒舍,在下深感荣幸,顿觉蓬荜生辉,魏小姐请进。”
魏献桐被她这一出逗的一乐,面上的尴尬之色,顿时烟消云散,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庄词笑着摇摇头,左右看了看,关上了门。
“这位是我兄长,这是魏将军家的小姐魏献桐。”
庄词给二人互相做着介绍,苏瑾起身迎客,寒暄几句便借故走开,给庄词留着说话的地儿。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
庄词开门见山地问道,良王府的人,除了姚浅译,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住在这里。
“哎呀,这还不简单。我昨儿在街上碰见了浅译哥哥,见他行色匆匆,便一时好奇跟踪他,便跟到了这里。本来以为是他在外私藏了娇娃,想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居然和你们。”
魏献桐绘声绘色地说着,完了还咋了咂嘴,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
庄词听了又好笑又好气,这丫头脑袋里面成天都想些什么?
“切,少来!你一还没出格的女子,不在家好好呆着,万一给人家欺负去了,后悔都来不及。”
魏献桐模了模被庄词狠狠戳了一个手指的额头,微微有些痛感。
“你怎么和我二哥一样的语气啊?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嘿嘿,放心吧,墨都城里面,还没有能欺负到我的人。”
庄词一听她提到那人,心中又是一钝,别开眼,说道:“我去给你倒杯茶吧。”
魏献桐赶紧拉住她,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也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对了,明日就是围场狩猎了,你要不要去啊?”
“爷准了我的假呢,我得好好休息几日,狩猎我就不掺合了。”
庄词微微一笑,美化了那件事。
魏献桐狡黠的双眼骨碌碌打着转,眼中一亮,神秘一笑,说道:“听说这次围猎分组的名单,是由我哥拟定。”
“嗯哼,很正常,你哥哥是正义的化身,他拟定的名单,不会有异议。”
庄词心道:这丫头估计是又想效仿秋试,浑水模鱼了。
魏献桐学着成年男子一般,模了模自己光洁的下颚,煞有其事的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不要送了。”
说完,便一溜烟地小跑出了门,似乎赶着什么急事。
庄词摇摇头轻笑,这丫头精灵古怪的,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主意,谁该又是下一个倒霉的人。
苏瑾从房中出来,见魏献桐已经走了,奇怪道:“这魏家小姐真是来如影去如风啊,一阵风就不见了。”
“呵呵,这丫头心性野,好玩,胆子挺大的,但是行事还是有分寸的。”
“那就好,小词,你身边的人,就算是再熟悉,你都要留一手防着。”
苏瑾有些担忧,良王府的人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都是来头不小的人,惹不起,怕是也躲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