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庄词还是再等了等,又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那大灰熊仿佛在做着机械运动一般,眼看身躯有些坍塌,她心知机会来了。
想了想,从背上的箭筒中又取出两只箭,三箭在弦,蓄力待发。
“嗖”的一声,三箭齐发,分别直取大灰熊的头、颈、心脏。
正沉浸在血腥之欢的大灰熊,身躯瞬间僵直,随即嚎叫起来,捂着自己的头部和颈部,却没办法捂住自己的心脏,而且三箭都是从背后而入,力道之大,已是横穿过了它整个身躯,任它力大无穷,却也无可奈何。
一时间,树林中瞬间回荡着灰熊的哀嚎声,震得枯叶飘落,小鸟惊飞。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剧痛使得它不断用厚实的熊掌拍打着身旁的石头和草木……
此时,正欢快打着猎的小八,正仔细瞄准着一只豹,随着它的步伐移动着,正打算射箭之时,却隐约听闻了灰熊的哀嚎,瞬间直起身,侧耳倾听,方向大约是在南边,那是二哥所在的区域……
有了这层认知,小八瞬间直起身,丢掉了自己手上的东西,就冲出了藏身之处。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去啊?”
身后的内侍连声叫道。
“我要过去找她!”
小八坚定的声音毋庸置疑,头也不回地朝南边冲去,却陡然停住脚步,朝身后喊道:“把我的马牵过来,步行太慢了!把剑给我。”
内侍慌忙将马儿牵过去给他,小八上前一把夺过内侍手中的剑,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留下一干不明就里的内侍和漫天飞舞的雪沫。
庄词淡定地看着大灰熊不断哀嚎,在地上打着滚,本来银白的雪地,已经被染成了鲜红,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却又有些变态的美感。
渐渐地,大灰熊侧翻在血地上,微微抽搐着,哀嚎也变成了申吟,再有不久,这大灰熊就命丧黄泉了。
庄词从灌木从中走出,从那块雪冰之中将匕首取出,缓缓走进已经纹丝不动的大灰熊,在离它三尺的距离时顿住脚步,转了转手中的匕首,看准方位,用力狠狠一掷,匕首直直插进了灰熊的喉咙大动脉处。
本已不动的灰熊又是几声哀嚎,身体急剧抽搐了几下,随即身体彻底瘫软了。
她哼笑一声,这大灰熊也不笨嘛,知道装死,可她也不是好糊弄的。
转到灰熊身前,见它一双浑浊的眼睛,此时已经沉如死水,没有丝毫生气,又上前踢了踢它,身体已经瘫软无力。
很好,看来已经是死透了!
庄词在灌木中扯了一段藤条,围着灰熊脖子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将猎物打包好,便奋力往东边拖去。
这可是她今日的战利品,有生以来,这是她猎到的最大的兽类,她心中不由雀跃,这下可不会被即墨琛看扁吧。
只是走走停停,不时回头低咒,这四肢发达的生物,撞在她手里,不知是它倒了霉,还是自己吃了亏,这重量,足够好几个人成年人的体重了,要是拖到那人面前,自己也累倒了……
另一边,许郗文有些疑惑地看着突然停住说话,直起身侧耳倾听的即墨琛,表情甚是严肃。
他们正处在一个较深的山洞中,十分隐蔽,外界不难发现,隔音效果也很好,但是以他们的功力,有人靠近几里开外就能察觉到。
洞中几人见状皆倾耳细听,除了篝火噼啪声响,别无其他。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就里。
“爷?可是有何异样?”
许郗文忍不住出声问道。
“好像西边有什么动静。”即墨琛心中有些不安,感觉自己脑中有一根神经被牵引到了那人所在的地方,隐隐跳动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那人一个人在那边如何了,是否遇到了什么状况……
“无碍,是我多疑了。我们接着说。”即墨琛淡薄一言,将众人的注意力带过去,也是想告诫自己,只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是在欲盖弥彰。
“呵呵,我有些好奇,以往二哥出门都会带着凌正扬或姚浅译,但是不知此次却将这张远带了来,看来此人本事不小,将来,应能助二哥一臂之力。”
许郗文眼神一闪,看了一眼出声的人,又瞟了瞟即墨琛,这位爷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呵呵,四爷可是有所不知,这张远来头也不小。”
即墨琛并未答话,但是他身边的另一人却是接了话茬,起了调侃之心。
“哦?,献松,赶紧说来听听。”
即墨琛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悦,这两人是闲着没事干么?
“今年秋试时,他过关斩将,闯到了最后一轮,与高如风对决之时,隐晦地输给了他,高如风得了头名。
正好当时青青悠郡主在,便在太后面前替张远抱不平,皇上念在太后在,便召见了张远,没想到那人在皇上面前直言要跟着爷,于是乎,便做了爷的书童。”
“那你当时在现场,可是见证了这件事的始末了。太子身边的高如风的身手我见过,相当了得,若是那人功夫还在高如风之上,那他的功力就不知到了何种地步了。果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即墨琰感叹道,秋试他正好去了外地办事,没能赶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我暗中查过他,那人底细十分清白,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我直觉,那人不简单,不知道那人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
许郗文见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自顾自地交谈,眼看即墨琛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中暗暗着急。
“你们都不用猜了,张远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他有几斤几两,我略知一二,但是后续的事情,我还等着看她能做到几分,她可是许诺过我的。”
即墨琛终于开口打断了两人的猜测,那人的魅力还真是大,怎么也回避不了关于她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