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连香,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要造反吗?”
弧芜坐直历史身子,怒视着扯着嘴角在笑的刘连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能耐,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了一大个军队在这天子脚下。
两方军队对峙着,但明显的是刘连香魔高一丈,只见他拍了拍手,那本来有几十个御林军围着的人中,有一半的倒戈,突然向着同伴发难,激烈的争斗就从那一刻开始拉开。
“王王王……爷……”姜姮香看着一触即发的局面,以及刘连香看着她的毫无感情的眼,让她有些惧怕。
那边两方打了起来,有一队人将来观礼的官员都被抓了起来,而皇帝前面的御林军与其他乱军对峙着,即使是不懂局势的人,一看都知是刘连香优势更大。
“你是怎么知道那事的?”刘连香缓缓靠近姜姮香,他的脸色太冷,甚至带上了几丝残酷的意味,吓得她往后退,却是被那台阶给绊倒,整个人摔在了台阶上,一阵尖锐地痛从撑着地面的手传来,抬起来之时,已经磕破了皮,涌了些鲜血出来。
“王爷……呜……姮香……姮香好痛,姮香再也不敢偷听爷说话了。”
她哭得梨花带泪,爬起来抓着刘连香的裤腿,抽泣着哀求着。刘连香皱眉,脸上闪过一阵杀意,抬头往柒然的方向看去,那一抹红衣却是趁着他在收拾姜姮香的时候,往远处跑去了。
“凉柒然,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去?”
将扯着他下摆的女子毫不留情的踢开,刘连香飞跃过去,挡住了柒然的去路。还顺手拔了一把他背后侍卫别在腰间的剑,摇摇指着柒然。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青焰盟的人,那我们也不必演戏了,那就开始吧!”柒然将戴在头上的凤冠一扔,身上的大红衣袍也弄了下来,里头穿着一件短打扎阔裤的样式,像晨练的打扮。然后将腰间闪着金光的腰带解下来,顿时一条锋利的银白丝线出现在刘连香的眼前。
“那晚的黑衣人果然是你!”刘连香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死瞪着对方,想起了那日他从紫苏楼出去后,莫名被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跟踪。后来有许多证据也慢慢的指向她,但他还是不能相信一个看似没有武功的女子,竟有那样的身手。
随后将人带去江南也只是试探,就近看着她,谁知当真是弧芜遇刺后,她便没回来。他回京都后,一面派人打听她的下落,一面也派人查她的身世,虽未她身世有何疑点,但却是自从成建七年十一月开始,也就是她被送进紫苏楼后第五天,她便性情大变,从一个娇羞怕事的柔弱女子,变得冰冷强势。
“是我!只可惜你两次都没射死我,今日也不会被你射杀在此地。”
说罢,柒然飞身上前先出手,两人纠缠在一起,南政指挥着一对禁军与皇帝的御林军对砍,而南飞也在王府阁楼上指挥着王府私兵死死围着皇帝的御驾。兄弟二人见刘连香亲自与一个女子动起手来,也分不了心去支援。
纷杂的脚步声传来,四面八方的军队,带头的几个也都是眼熟的,王府的人也就继续投入战斗。
其中一个过分白皙的柔美男子,对着另外几个将领打扮的人一点头,他们便分了几个小队,纷纷进了王府,以及将弧芜等人再次围在最中心。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私自回京,可是受了谁的指示?姜城辉呢?姜城辉那老匹夫去哪了?朕不是让他掌领边疆军队大权吗?”
弧芜看见大队大队的军队进来,却不是来救驾的,而是来助乱的,不歇斯底里的大吼。田阵就在他旁边站着,看到这个阵仗也被吓傻了,对帝皇的怒吼更是心里打凸,才一愣神间,便被弧芜踢下了御驾,险些直直的撞在矛锋口上。
方才缓了一口气,一群人已经上来,将那些亲卫军纷纷拿下,一把明晃晃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田阵一哆嗦,抬头一看,更是吓得差点禁尿。
“青青青……”田阵颤抖着手,指着面前身穿灰色盔甲的男子,颤抖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弧芜听田阵惊吓莫名的颤音,倾身看去,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山,果然是你!你竟然没死?”弧芜手指着那个缓缓将头上的头盔拿下来的男子,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都没死,我青山怎敢轻易就死了?当年九公主的仇还未报,还有六皇子的仇,总共是一千九百三十八条人命,难不成你以为自己背负着这些人的性命,就真能长命百岁吗?”
青山说着,一步一步的踏上御驾,手上的剑刮过铁质的马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弧芜也只是慌乱了一阵,毕竟身居高位多年,不多时也整理好了情绪,站起身,与对方对峙着。
“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南政发现不对头,看着那些军队当中的指挥,完全就是将他们当成敌军对待,一阵厮杀,他们这方措手不及,死亡惨重。
“你们是谁?可恶……啊……”南飞的怒喝声才刚传来,下一秒却是胸口中了一箭,直直的从阁楼摔了下来。
那边刘连香与柒然纠缠许久,却是怎么都拿不下对方,对方似乎完全清楚他的功夫套路,当他想要扭住局势之时,柒然又早他一步想到下一步他要攻出的方向。
正在与柒然激斗间,闻得那边似乎出了状况,抽身看去,却是看到南飞被射下里的那一幕,以及在远处不管不顾的上前去接人的那一幕。
“南政,冷静点!”
下一秒,长刀穿心而过,他双手接住那掉下来的人,自己也一个跟头栽下去,永远都起不来了。
“好手段,好能耐!本王还是小看了你!”刘连香一下损失了两名爱将,回头压抑着怒气,对着柒然低吼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难道刘连香你不知道吗?”
柒然一笑,往后退了退,到了小丫头身边,笑得淡漠而嘲讽。
刘连香一愣,只见小丫头身旁,站着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面容还带着些稚气,但那张脸,他却永远不会忘记。“弧聍?”
那苍白却长得精致的男子邪魅一笑,未承认也未否认,柒然站在他身边,看着那与弧聍相似的侧脸,心想:此处看去,还当真是与七年前的聍哥哥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