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宣布要回程,还玩得不亦乐乎的众人连忙抓紧时间猜多几局。而可怜的咸鱼趁着大家还在兴头上,向在座的各位说了声,然后风度翩翩地走向厕所,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不过,走到半路的他被返航的小轮船一颠,顿时脸都绿了。一股酸气从胃里往上冒,咸鱼咬紧牙关坚持迈开步伐。千万不能在这儿吐酸水,怎么也得走到厕所!
小轮船好像在和他作对一样,又左右晃了几下。这次咸鱼再也忍不住,不久前吃过的丰富全鸡宴还在胃部里消化着,这会杂七杂八的鸡肉味顿时直冲喉咙。他只来得及说了声“靠!”,接着一个不小心就趴在船栏上呕了个痛快。
吐得干干净净,胃里什么也不剩的咸鱼苍白着一张脸顺势坐在了甲板上。这艘小轮船没事建那么长干嘛!只剩几步就能到厕所,这下吃进肚子里的鸡肉全部化成江水里鱼儿的养料了。
庆幸大家都在玩,没人注意到角落失态的他。不过他好像遗忘了某人。
“师兄,你喝醉酒了吗?我帮你拍拍,顺一下气。”菜叶说完没等咸鱼反应过来,巴掌就落在咸鱼的背脊上。
刚压抑住的呕吐**瞬间又升起,咸鱼立刻反身重新趴在船栏上干呕。被拍到快断气的咸鱼,断断续续道:“快…快停下,我不是醉酒!我…咳咳…我是晕船!”
“来,别跟我客气嘛。师弟照顾师兄是应该的。”切~死鸭子嘴硬,醉酒就醉酒嘛,干嘛不好意思,我又不介意。
“咳咳…咳…师弟的好意我心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这片烂菜叶!肯定是故意的!好不容易缓过气的咸鱼转过身躲过了菜叶居心不良的魔掌。
咸鱼两脚发颤,他干脆背靠着船栏席地而坐,不肯在菜叶面前示弱。抬头却看到菜叶端着一杯清香的茶伸到自己面前。
“师兄,漱漱口吧。”
“额…谢谢。”看到菜叶满脸“我很真诚”的表情,想问他是不是公报私仇的话卡在嘴里,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这家伙,十足十的月复黑!偏偏做了坏事却有办法让人承了他的情,计较不得还得反过去感激他。
咸鱼接过了那杯温热的茶,打算好好除去口腔里的异味。赶巧兔子舍得离开大圆桌,正慢悠悠地向他们这边走来。
“咦?咸鱼,你喝醉酒了吗?脸色好苍白。”兔子陈述事实。
“噗”一口茶直接从咸鱼的嘴里喷出,射出了一道淡青色的水箭。“咳咳…”可怜的咸鱼被一杯茶给呛了。这两个人做情侣久了连说的话都一样吗?
“兔兔!师兄是晕船,不是醉酒!而且别人嘴里含着水时,你不能出声。没有喷湿你吧?”菜叶一边教育兔子,一边把她抓过来前后翻看有没有弄湿衣服。
“恩恩,我记得啦。”兔子受教地点点头。
“不过,咸鱼你反应神经有点慢,以后要多去运动。”兔子建议道。
菜叶和咸鱼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和运动搭边。
“船坐了这么久,鸡也吃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晕船。不是反应迟钝吗?”兔子解释道,似乎还为自己这番解释感到得意。
“……”
“……”
菜叶和咸鱼两人很无奈地撇过脸,一个继续赏月一个继续喝茶。咸鱼的心情比菜叶要复杂,作为第一当事人的他,原本为了拿回点面子才瞎掰了个粗劣的借口,兔子却天真地相信了。咸鱼瞬间有种好丢脸又好愧疚的感觉。
望着两个无语的人,兔子低头偷偷勾起了一个顽皮的笑容。嘿嘿,耍人的感觉真的很爽,难怪自己会上瘾,十九年也戒不掉。特别是看到两位精英被自己堵到无话可说时。
最后,那晚咸鱼身上闻不到一丁点儿腥味,不过他身上的酒味隔了十米都能嗅到,还隐约夹杂着一丝丝的酸味。
瞧见同学们偷偷地屏住呼吸,咸鱼默默地加快了步伐。当他好不容易熬到旅舍,立刻抢先第一个进了洗澡房,在里面冲了四十分钟才清清爽爽地踏出来。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以为是房间其余三个男同学串门回来了,身上还**的咸鱼直接赤着上身,脖子围搭着一条毛巾擦头发的他,直接拉开了房门。
好惊喜也很惊吓,一个扎着马尾,带着厚厚镜片的女孩冲他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是兔子!
好养眼,兔子趁咸鱼还没反应过来,先向他展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然后光明正大地打量起对方的身材。看不出这条臭咸鱼居然有这么棒的身材,头发滴下来的水顺着他身体慢慢滑落,消失在腰际,有种说不出的诱惑感。
兔子的眼睛只在咸鱼上半身打转,下半身兔子可是一点点都没有偷看哟。兔子用手模着下巴,绕着呆愣的咸鱼转了个圈圈,发出了赞叹的嗞嗞声。
“咳”回过神的咸鱼被兔子直白的视线看到不好意思,假装干咳。话说,他今晚好像咳了好多次呢。
“哦,我是拿解酒药给你的。”兔子总算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把一个白色塑料小瓶放进了咸鱼的手掌中。
哎,自己这次有点过分了,原先打算捉弄打扰自己和菜叶lang漫氛围的咸鱼,结果一不小心玩入迷让某条鱼平白替自己喝了这么多酒。难得良心不安的兔子,主动给咸鱼送药,却免费欣赏了那条鱼的身体。
手掌心被兔子的指甲不小心划过,痒痒地,似乎这种感觉传到了心底,多想就这么握住眼前那双芊芊玉手。咸鱼到底理智战胜了**,只把小瓶子紧紧拽在手中,想留住附着在瓶子上属于兔子手心的温度。
“谢谢。”咸鱼的声音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却无法开口。
“不用啦,我先回去。记得吃药,要不明天会头痛的。”兔子心虚地不敢接受咸鱼的道谢,急急回去。
咸鱼低头看着手心的药瓶,终是扬起了一抹浅浅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