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雨见她额间全是汗,睡梦中表情惊悚,越发地觉得她不像在演戏,看样子是被吓坏了。
“你怎么了?花莺?怎么了?”烟雨尝试着去唤醒她,却发现她仍旧死沉沉地睡着,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这时门被推开,管家云木径直走进来,不似以往那般随意,而是恭恭敬敬地传着话:“许姑娘,王爷让您准备准备明日进宫的事情,许姑娘若没什么事情那云木先告退了。”
“什么?进宫?”
云木又一次用肯定的语气回答着她:“是的,明日许姑娘要准备和王爷一同进宫。”
“那王爷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进宫的吗?”
云木私下想了想,然后回复道:“这个云木就不知了,云木告退。”
许烟雨只觉得这管家的态度变的太大,为谨慎忙恭敬地回话:“管家慢走,烟雨送送您……”
把云木送走之后,许烟雨总觉得心神不灵,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尤其是当她听闻要“进宫”的时候。总觉得她不应该去那个一入宫门深似海的地方,虽然那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天堂,但对她而言,却是一场噩梦。
若说进宫的话,明儿个岂不是有很大的可能要碰上那些王爷?尤其是四王爷?想到这里,烟雨就觉得头痛!绝对头痛!
管家云木走了很久,许烟雨才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就是云木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一样,一片黑影,似幽灵般忽隐忽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又觉得她身后一阵冷汗,猛然转身,一看是花莺醒了正坐在床上揉捏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雨姐姐……花莺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昨天有人把花莺捉了去的……”
许烟雨再冷静地看着花莺时,那团黑影全然不见,有些恍惚着看了看周围:“花莺你昨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花莺一听,一股脑儿扑进她的怀中:“雨姐姐,他们是坏人,把花莺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还恐吓我,要花莺告诉他们雨姐姐的身世,不然就杀了花莺,但我才跟了与姐姐没多长时间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不怕,不怕!”烟雨心疼着拍着花莺的身子,“事情都过去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是他们为什么会对她的身世那么关心呢?她不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么?这一点让她都觉得费解,但看花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撒谎。
“好了,好了,没事了!花莺你也累了一天了,今天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先回去休息吧。”
花莺摆着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低着头走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许烟雨总是一副心神不灵的样子,她就是忽然感觉周遭空荡荡的,连风声,连落叶飘落的声音,她似乎都能够听到。
就这样折腾着到了黑夜,原本她以为她能够恢复正常,谁知道,熄灭了烛火,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越发地睡不着了!
很小、很细微的东西她都能够感觉到,不管她有没有捂住耳朵,她都能够听得到,甚至都能够察觉的到!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她的身体在改变了?她要变成妖怪?她的眼睛,她的眼睛……
想到这里,许烟雨疯狂地在屋内寻找着铜镜,在看了看,确信了又确信,铜镜里除了黑乎乎的还是黑乎乎的一片时,她那颗悬空的心终于着了地。
可猛一转身,几道黑影,悠悠然从她的眼前飘过——“啊!啊!鬼啊!鬼啊!”许烟雨几乎忘了一切,疯狂地大喊着。
碰巧从皇宫偷偷潜回来的夏洛炎路过她的房间,听到她的惊喊,便猛地冲进来,一把在黑暗中抱紧她:“烟雨?怎么了烟雨?”
这时守夜的侍卫听到喊声也冲了进来,黑暗的屋子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怎么了烟雨?是不是做噩梦了?”夏洛炎感受着怀中抖得异常厉害的她,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顿时觉得不对劲。
许烟雨见来了很多人,忙撞着胆子探出了头,见还有黑影在空中晃动着,吓得端然跌坐。
“王……王爷,我们头顶真的,真的没有东西吗?”
夏洛炎顺着许烟雨手指的指向望去,仔细看了好久也没看到什么,皱了皱远山的眉,困惑道:“烟雨兴许是你昨晚上没有休息,所以产生幻觉看到了吧,本王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啊?”
说完,还不忘对着身后那群人问了问:“你们有看到什么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后异口同声:“回禀王爷,属下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属下只看到王爷还有许姑娘……”
他们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许烟雨一直面无表情地仰面坐在冰冷的地面,因为这个时候,她正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几团黑影,飘过来,飘过去……
“烟雨?烟雨?烟雨……”夏洛炎一直唤着她,也不知道喊了多少遍,许烟雨方才回过神来,恐慌道:“我没事王爷,兴许……是我真的没有歇息好吧?”
夏洛炎满心关切地将她扶到床边,让她坐下:“那好,你先好好休息着,确定真的没事吗?”
以往霸道的夏洛炎,此刻关心起她来,让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坐在那里支支吾吾:“嗯……嗯……王爷……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