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炎似乎是有备而来,忙起身作揖低笑着:“父皇,许烟雨是儿臣心仪的女子……”
还未说完,夏庆旭的眉头明显紧皱:“若朕记得没错,这许烟雨是炎儿收留的女子,炎儿既然喜欢,便将许烟雨赐予炎儿……做炎儿的侍婢吧!”
“父皇!”突然夏洛炎的语气重了许些,“父皇,儿臣想娶许烟雨为福晋。”
“不行!”
这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许烟雨,因为“不行”这两个字是她说的。
夏庆旭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自然是不行,不过朕都没有发话,你倒是先说出了朕的心声,朕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只有朕才有这个资格!”
果然皇帝就是皇帝,许烟雨不得不认栽,说句话都能够压死人,不过夏洛炎执意要如此,她能反抗吗?她只能在刀尖上走过,还不受伤……
“皇上,许烟雨是觉得,这炎王府福晋的位子应该有更好的人选,而这侍婢王爷心中有最佳的人选,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许烟雨的。这一切许烟雨不配!”
原本当夏洛炎当众说要娶她做福晋的时候,她真捏了把汗,如今连皇上都这样拒绝,她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怕就怕,如今她的身子已经脏了,在不懂爱情的时候,在还没有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已经没有资格说爱。
她的心脏曾经只为一个人跳过,而那个人在那场大雨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那一年她十五岁。
十五岁的时候,她已经品尝过暗恋和失恋的滋味,她的心几天前的夜晚,彻底死去!她要么活着,要么死去。活着,她如今只想变强,只有变强了,她许烟雨才能够保护自己!
许烟雨说完那些话,夏庆旭紧跟着就接了下句:“有自知之明,甚好!你有倾城的美貌,将来定会有好的去处的。”
“哈哈!有美人兮,自当会有好的去处!”说此话的正是四皇子——夏临启。
“四弟,无论如何,他是夏洛炎的!”
呃……许烟雨顺着夏洛炎带有敌意的眼神看去,便看到了对面优雅而卧的四皇子,一脸惬意地一手执扇,一手饮茶,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肌肤雪白,面部轮廓清晰,宛若画中走出来的清雅男子。
“启王爷,烟雨听说王爷素来喜欢诗画,前些日子烟雨偶然读书,看到一句很美的诗词,但烟雨总觉得大为不解,如今想借此机会向启王爷请教。”明明许烟雨心中恨极了夏临启,但在众人面前若不装成一副极为敬重的模样,那么死的最惨的还是许烟雨自己!
她怀疑,而且非常肯定,那晚上伤害她的人,就是夏临启!
夏临启,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并未太大的反应,而是略微收扇,慵懒地挪了挪身子:“请讲!”
许烟雨一阵暗笑,若不借此机会当众羞辱你一番,怎报那夜羞辱之仇?
想到这里,许烟雨起身对着皇帝行礼后,不慌不忙走到了夏临启的身边,于是乎众人的眼球,全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许烟雨却是无所谓的,全然不慌乱,绛唇轻启:“一叶落,褰珠箔,此时景物正萧索。不知道启王爷是怎么理解这句诗的?”
夏临启淡笑:“先是讲一叶落,后又讲,景物萧索,自然是诗人不得志之作了!不然还有谁会无病浅吟伤悲?”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颇有道理,纷纷点头默许。
而这时许烟雨却摇头了:“不!启王爷您错了!启王爷这样说,一听便知道是没有读过此诗的人!王爷难道不知道还有下句么?”
“什么还有下句?”夏临启猛地收起扇子,嘴唇紧咬,“哦?那本王倒是想听听!”
许烟雨看着夏临启一步步上钩,看着就觉得舒心。
“下句是画楼月影寒,西风吹罗幕,往事思量着。这句诗词的意思呢,烟雨突然间明白了,秋风落叶,景物萧索。触景怀人,能不勾起往事的回忆么?其中‘思量着’余味无限,耐人寻思。再者,‘画楼月影’,‘落叶西风’,意境优美,情韵绵长。这就很好的说明了诗人这是在借落叶的凄凉在抒情,睹物思人。而并非启王爷所说的诗人不得志之作。”
说完许烟雨看着众人沉默,顿了顿:“启王爷、诸位大臣,不知烟雨说的对不对?”
这不问还好,一问当场炸开了锅。
“哎?林大人啊,你素来博学,有听说过这首诗词吗?”
“我虽没听说过,可这许姑娘说的并无道理啊。”
“是啊,是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夏天翊自顾在底下坐着,听着大臣们的讨论声,看着一脸自信立于朝堂之上的女子,诡异地笑了笑。
自然夏临启一副焦头烂额的状况,看样子很显然被难住了。
夏洛炎则是一副很惊讶的眼神,她许烟雨何时读过诗书?他怎么不知道?
忽然,夏临启拍案而起:“这诗词,本王没有听说过,所以不能给许姑娘做解答。不过许姑娘当真博学,临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