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晨坚持原则,“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那样会不舒服。”
沐沐大哭,扑到袁鹏怀里,“总监,诺晨欺负我。”
袁鹏呵斥道:“别胡闹了,沐沐,快点给我进去。”
沐沐马上噤声,朝诺晨委屈地瞄了一眼,诺晨假装没看见,跟着袁鹏走了进去,沐沐只得赶紧跟上。
宽大而又豪华的包间,诺晨坐在袁鹏和沐沐中间,正对面是个高大的落地窗,窗外蓝天白云尽收眼底,今天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菜已是全部点好,袁鹏说等下他们的总裁会和导演一起过来,叫他稍等片刻。
正说着,门被推开,三人向门边望去,打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矮个子男人,叫张国武,拍过不少文艺片,但是一直都不怎么出名。紧跟在身后的却是个十分高大英挺的男人,黑丝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套在身上,倒给他那张一向玩世不恭的脸增添了些许严肃和稳重的味道。
不过诺晨却一下全身僵硬起来,只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习惯嘲笑他玩弄他的,杨建宏。
杨建宏一进门就看见了诺晨,他不相信的走到诺晨面前,似乎想要看清楚,怕认错了,等再次确定是他的时候,当即惊喜的喊道:“诺晨,真的是你,你知道吗?我找你很久了。”
诺晨站了起来,华丽的眸子里闪现着令人心悸的流光,“你是世纪娱乐的总裁?”
杨建宏点点头,随即对袁鹏说道:“这就是你找到的演员吗?”
袁鹏怔怔的点头,说道:“就是啊,你们,认识?”
杨建宏刚想说是,就听到诺晨愤怒的说道:“杨建宏,你是什么意思,我都躲到这里来了,你干嘛还要费尽心机的把我找来,还说什么要我加入你们公司,我就说呢,我怎么会这么走运,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入公司当艺人,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沐沐和袁鹏,当然还有那个导演都听的云里雾里,纷纷看着他俩,意思是快点说明白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都等着呢!
杨建宏无奈地说道:“诺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就不知道袁鹏找到的那个演员就是你,而且就算知道,我为什么要嘲笑你呢?”
诺晨冷笑:“是吗?可是,我不相信,你这个混蛋。”
诺晨说着,朝着杨建宏的脸就是一拳。
“我的妈呀!”沐沐害怕的捂住双眼,袁鹏走过去,将诺晨用力的往后一推,“沈诺晨,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杨建宏无奈地叹气,说道:“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心里有气,对不对,可是,你怎么不去打秦政呢,毕竟抛弃你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你光打我有什么用?”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诺晨血红着一双眼愤怒的盯着他。
杨建宏哈的一笑:“怎么,戳到痛处了?”
诺晨努力了很久,才将内心不断翻腾的暗涌给强压了下去,他轻笑,“你说的很对,我就是那么的没用,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想笑就笑,我不会说你的。”
说着就向门外走去,杨建宏伸手将他拉住,眼中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哀伤。
“你要去哪里?”
诺晨甩开他的手,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关你的事。”
“是吗?可是你别忘了,你已经和我们公司签了约,你不会是想毁约吧?”
诺晨一下子怔住,他看着杨建宏,半晌才说道:“我都躲到这里来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杨建宏内心又是一痛,他盯着诺晨,叹息道:“小师弟,你怎么这么的没有出息?”
诺晨轻笑,眼中是比以往还要深的落寞与伤悲,“很多人都这样说,也不多你这一个。”说着就打开门跑了出去。
“沈诺晨,你这个……”杨建宏咬牙切齿,一脚将旁边的椅子给踢倒,把一直都不明所以的三人全部都吓了一跳。
杨建宏怒视着袁鹏,“你怎么不早说你找到的那个人是沈诺晨?”
认识杨建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袁鹏不免有些迟疑地说道:“我是昨天晚上确定的人,然后马上就跟你说了。”
“那你怎么没说是谁?”
“你不也没问吗?”
杨建宏气的说不出话来,一会后,却又大声笑道:“签约了是吧,那么你就跑不掉了,哼哼……”说着甩手走了出去。
沐沐因为他那个哼哼而又是吓了一跳,而一直都被视为空气的咱们的大导演,此时似乎才有机会说话。
“喂,我说,你们叫我来不是看演员的吗?怎么,这,这是在干嘛呢?”
沐沐朝他吐了吐舌头,“刚才那么精彩你没看到啊?”
袁鹏瞪了沐沐一眼,说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诺晨给我找回来,若是跑了我要你好看。”
沐沐一听,吓得撒丫子往外跑。
袁鹏转身,对张国武说道:“张导,不好意思,今天出了点问题,不过演员就是刚才走的那个男孩,我们已经决定用他了,张导觉得如何?”
张国武点头,道:“是不错,不过好像,他……”
袁鹏立即打断:“那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您操心,开拍的那天,我们会准时把他送到片场的。”
然后又说道:“张导请坐,这顿饭本来就是为了您准备的,刚才的那一幕,希望您别放在心上,免得影响了心情。”
既然他这样说,张国武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当即点头,拉开椅子落座。
诺晨一路奔跑,这里他不是太熟,等他停下的时候,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诺晨抬头看向天空,笑了,心想,也许他现在死在这里,也是没有人知道的吧。
紧跟在诺晨后面离开的杨建宏,茫然的在大街上找寻着诺晨的身影,他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找到他,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心里就像刀割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