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眼睁睁地看着沈益南倒下去,吓傻了,柞在那里半天也没反应,发愣的当口却听到沈益南声音发着抖说话:“还不过来。”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沈益南的额头上正冒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子,显是伤得不轻。
“愣着干什么,痛。”沈益南咬着牙。
兰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听到沈益南这么一说,才如梦初醒般跑到厅里打开了所有的灯。
灯光衬得沈益南的脸色更显惨白,沈益南痛的嗞了一声,他咬着唇看着兰芷,白炽灯下的兰芷脸色也雪白一片,似乎倒像受伤的人是她,脸色难看得像是被吸光了血的僵尸,他刚想说什么,却见兰芷软软的朝他倒了下来。
已经来不及,沈益南尽力支撑,兰芷的额头还是擦过门边的木椅子,血流了一脸。
沈益南他只好一只腿撑起身体,动了动,单手扶住了兰芷,艰难地将她扶在身侧,拍了拍她的脸,发现她毫无反应,不由得有些急了。
他腿很痛,胡乱的叫着她的名字,心里着急却也不由地月复诽,这丫头有胆子干坏事,居然被吓成这样,真是够没用的,现在倒像是她成了受害者。
兰芷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站在床前的是姜平枝的同事胡阿姨,她模了模头上的绷带,“胡阿姨。”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出声时声音竟哑得不像话。
“你可算醒了,这风大雨大的,你妈被你们两个家伙吓坏了。”
兰芷不置可否,她想像不了姜平枝被惊吓到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母亲根本就一直是个有任何事都可以纹丝不乱的形象。
她笑了笑,却觉得嘴涩得发痛,脑子里忽然出现一幕场景,脸色刷的一变。
“那个,胡阿姨,那个…”一紧张,却是口吃起来。
胡阿姨拍拍她的背,“你说老院长的孙子吧,没事了,在另外的病房休息呢。要说这孩子可真仗义啊,自己的腿都骨折了,愣是把你送到医院来了,啧啧,这孩子大了肯定不得了。”
兰芷嘴夸张的张大,还没反应过来,胡阿姨说的那个人,他是沈益南?“胡阿姨,你是说的,是沈益南?”
“可不是吗,除了他还有谁啊?袁院长的孙子啊。”
她有些消化不了,这当口姜平枝也进来了,表情仍旧是千古不变,一副淡淡的样子,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觉得怎么样?”
看着母亲淡淡的表情,她怀疑刚才胡阿姨说的那个吓坏的人肯定是另有其人,姜平枝见她只盯着自己发愣,脸色禁不住柔和了许多,用稍显温和的语气对她说:“没什麽大事了,你只是血糖低了,这几天不好好吃饭减什么肥,多大的女孩子就减肥?这下好了,小南为了送你来医院,腿都摔坏了。”
兰芷以为自己听错了,沈益南是这样跟她说的?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姜平枝满脸倦色,按了按额头,“弄成这样真不知道怎么跟老师交待,袁教授信任我将孩子托给我照顾,结果弄成这样。“她自顾自的揉了揉眉心,似是烦闷无比,看了一眼兰芷,“你打完这瓶水去陪陪小南,也谢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