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益南来得很快,进来的时候还在微微喘着气,他屏退了茶室小姐,一边月兑掉西服,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兰芷,问她,“上班时间你怎么在这里?”
“我已经请过假了,沈总。”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皱了皱眉头,对她突然表现出的疏离有些模不着头脑,“到底出了什么事?”
兰芷模着茶杯的边缘来回摩娑,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沈益南,问他,“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他戏谑的挑了挑眉,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作为我的秘书你不知道?”
她哼一声,“当年我作为你的女人也不全知道你的事,有区别吗?”
他嘴角一抽,这女人越来越知道怎么捏他七寸。
“最近是不是忙着伸张正义?”她目光如电,紧迫逼人。
“什么?”
“你也不嫌现在才做这些事晚了些吗?”
他蹙了蹙眉,眉心弯成一个川字,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沈益南,”她下意识挺直了背,“我的事与无关,你以后别再插手了,我说过了,我原谅你了,其实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根本也没错。”
他的皱头皱得更深了,“兰芷,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咬着牙,手指着他,一字一句地提醒他,“就在刚才,梁家的人就坐在你坐的位置,疾言厉色地警告我来着。”
沈益南握着茶杯的手一僵,“谁找你了?”
“黎章之。”
沈益南握着茶子的手越来越紧,渐渐收拢,他料到黎章之必是对兰芷说了些难听的话,他冷哼一声,“我会处理的,你不用理了。”
“我不用理?那我刚才的难堪算什么?沈益南,人家可是以为是我撺掇你干的这些好事,你说我怎么置身事外?”她盯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怒气渐盛。
他却笑了,“这事不就是我们俩的事么?”
“我们?别套这近乎了,我们没关系。”
她被他的态度激得面色渐红,“沈益南,你要搞清楚,你是你,我是我,你做的这些事别扯上我,你为男性尊严也好,赎罪也罢,我也懒得管了,以后离我远一些。”
“男性尊严?”他脸一冷,“你是这样看我的?”
她面色颇不耐烦,似乎不屑与他再争执下去,“我懒得搭理你那些破事,以后你我保持该有的距离,别什么破事都往我身上扯,你爱赢回你的男性尊严,或是为了心里好过些,都与我无关。”
她提起包站起身来欲步出茶室。
他拉住她的手,“兰芷,别这样想我。”
她挥开他的手,“沈益南,我也是人,我也有感觉,你认为我真是很强大?强大到能容忍这些人这些事一再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我不说痛,我就真的不痛?”她眼圈里微红,眼神里有种不可言说的悲哀,“你认为我能承受几次?”
她拼命的眨着眼睛,似乎在竭力控制即将掉下的眼泪,“我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可以吗?”
沈益南仿佛觉得有什么狠狠砸了他一下,他慢慢放开她的手,看着她飞快转身而去,呆若木鸡一般立在当场,双肩搭拉着,仿佛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