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给我讲《海的女儿》。”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的蓝,海底的人就住在这下面,海王有一美丽而善良的女儿小人鱼……
低醇、富有质感的声音在黑夜里娓娓散开,听着听着,那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远……
忽然,一滴泪落在他的手上。
“小伍,你哭了。”他托起她的头,将脸贴上去,果然湿湿的。
就那么突然地,嘴巴碰在了一起,她的唇瓣蓦地抖了一下,那颤意传过来,令他的心尖也随之一荡,便用力吻了下去。
舌毫无章法地在她的口中横冲直撞,好像第一次一样,生涩、没有技巧,生猛得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亲吻自己的第一个女孩。
她也不甘示弱地,狠狠地回吻,用牙齿轻咬他的舌尖,用力地与他纠缠。
室内的温度急骤上升着,喘.息声夹杂着津.液交融的声响,都刺.激得人浑身发燥。
说不上谁主动,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解对方的衣服,太热了,身体上哪怕是一片轻纱都觉得多余。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她的身子瑟瑟发抖。
“放松,小伍。”他的舌滑至她敏.感的耳垂,一边tian.吮一边轻喃着抚慰。
性.感的声音像罂.粟,麻.醉了她的神经,意识开始游离,“睿,我好难受。”
一道闪电划燃天际,那一瞬间,女人仰面躺在沙发上,乌黑的发丝铺陈一地,衬得肌肤又白又女敕,最是那一脸的隐忍难耐,口中戚戚楚楚地唤着他的名字,简直是魅惑难当。
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他就那样挺身而入……
……
清晨的阳光透过通透的落地玻璃幕墙,毫无遮拦地照射进来,偌大的办公室里,每一个角落都沐浴在温暖的光线里。
裴小伍缓缓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的枝形水晶吊灯,耳里,浅浅的呼吸声,均匀而安宁。
这才发觉,自己在他的怀抱里睡了一晚上,身上还搭着他的黑色西装外套。
她屏气凝神,轻轻地挪开横跨在身体上的手臂,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趁他还没醒,赶紧离开。
太阳照旧升起,昨夜种种,不过如梦。
一双眸轻轻掀开,宛如星辰摄人心神,令她的动作蓦然一滞。
头还枕在他的胸口,脚落了地,这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自己这蹑手蹑脚,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像只潜行别人家里的小偷,生怕被主人发现。
“嘿。”
裴小伍倏地起身,尴尬地打了一声招呼,眼睛却瞄着别处。
“嘿。”
当一切大白于阳光下,其实他的难为情不比她少一分。
毕竟,两人的关系摆在那。
外间有人说话,不时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这个时候,公司员工已经录录续续地上班了。
“我走那边吧。”裴小伍迅速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隐秘电梯的方位,不等他开口,便迈开了步子。
这里的气氛太别扭了,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
迟睿抢在前面,帮她按了下行键,“自己当心。”
“嗯。”
她轻应一声,逃进了电梯,一直低着头,视线投在门外的一双皮鞋上,手脚却是无处安放。
门缓缓地合拢,直到叮地一声,将他与她彻底隔绝,裴小伍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出来的时候,只见街道上,四处一片狼籍,环卫工们,正在清理被台风侵袭的路面。
她想,她也得清除一些东西了。
而自从那晚后,迟睿借口年关将近,公事繁杂,极少回家了,即使回家,也是来去匆匆。
裴小伍正担心处在一个家里,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免尴尬,见他如此,倒也安了心,便刻意地不去翻动那晚的记忆。
一切依旧。
直到叶倾城办完毕业典礼,再次回到国内。
那天,迟睿亲自去机场接了人,先回娘家见过父亲,便双双回到迟家。
“倾城,我的宝贝,终于回来了。”除了未婚夫迟睿,最高兴的莫过于未来婆婆了,迟夫人老远便起身,张开双臂。
“妈,我好想您。”
一月不见,女孩是愈加的漂亮可人了,像燕子一样轻盈地飞过来,这一声妈,更是甜了老人的心。
“婆媳”唏嘘,好不亲热。
“喂,你竟然无视我。”
一声抗议,横插进来。
“对对对,怎么可以忘了他,看,枫儿吃醋了。”迟夫人一边打趣,一边乐开了花。
叶倾城伸出手,俏皮地歪着头:“枫哥哥,你好。”
“我不要握手,我要拥抱。”如画容颜,眉目含嗔,任他提什么要求,也没人舍得拒绝吧!
一个是倾城之姿,一个是倾国之貌,裴小伍不由感慨,月老真是弄人,当初何不将这一对牵在一起,定是红尘中一段绝妙佳话。
她下意识地朝着迟睿的方位看了一眼,不期他的视线正好投过来,四目相对,俱是飞速地荡了开去。
“来来来,大家坐下,趁大家都在,将婚期敲定下来。”迟夫人已经迫不及待了,牵着叶倾城的手坐在一处。
“妈,不急。”
迟睿挨着母亲在另一边坐下,淡笑出声。
“怎么不急,做弟弟的都结婚一年了,你这哥哥还不结,说不过去吧。”迟夫人看向对面:“枫儿,小伍,你们说是不是?”
下人端了茶来,一人面前一杯。
“妈妈说的是。”
迟枫的回答又快又干脆,倒是出乎裴小伍的意料。
她看了看“老公”,眉目含了一点浅笑,实在看不出端倪,便附和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只听到极细微的叮当一声,是上好骨瓷茶杯的杯盖与杯身相碰发出的细小声音。
“哥,小心烫着手。”笑意跃上唇边,迟枫意味深长地提醒。
迟睿将茶杯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搁,眉目轻扬,好一副风淡云轻:“那就依母亲的意思,五月一日吧,倾城,你没意见吧?”
“我!”准新娘子含羞带娇,眸底笑意盈盈,嘟起了娇艳的唇瓣,“他还没求婚呢。”
别人都没反应,迟枫抢在前头连批评带鼓动:“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快,求婚。”
“枫,你存心看哥哥的笑话是不是?”眉心拧了拧,稍纵即逝,迟睿含笑,略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