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生出了原來如此的感悟,要说长孙茉也虽说是皇后和别人生的女儿,他却有种恨不得人家是他自己女儿的想法,想來对方的古灵精怪也正是正儿八经的皇宫中所缺少的东西吧。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一旁的总管太监花万衣唱喏一声,听來应是轮到中原四花之一瑾花上场了,于是他也不再看长孙茉,心中生出期待之心。
这位瑾花姑娘是响彻中原的三大歌舞团“锦瑟”中的台柱,幽云国其实每年圣火节都去请过他们,可能请到瑾花,还是数年來头一遭。
以往不是人家带了一批伴舞乐师去了别的地方,就是她刚好放假什么的,这一次肯给面子却不知是因何道理。
所谓的中原四花,各有特色,长孙茉也听自己义姐洛花说起过,而这瑾花她也在早先见过,此番看见她出场便完全不感到意外。
当初还以为她是受人胁迫才跑去勾引顾云來着,现在想來他们压根就是一伙的,而这个“锦瑟”歌舞团便是叶孤旻他们调查出來的有问題的组织。
长孙茉目光凝聚,显然已做好随时发出信号的准备,只要信号以出,顾云那边就会动手将这群刺客全部留下!
由于并不是正式演出,简单布置的舞台也沒有帷幕,但从乐队一登场起,无论是皇帝也好,长孙茉也罢,还是下场的表演者,或是刚至的准备者,这些由12名女子组成的乐队仅仅是刚刚亮相行礼,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们给牢牢抓住了。
各种吹拉弹唱的乐器被她们盈盈握着,这才开始发出喜乐缠绵之音,韵律宛转,悱恻悠扬,她们训练有素各自站立,竟一边弹奏敲击,一边跟随节奏舞动起自己身体來。
简直就是赏心悦目,让人叹为观止!
原來奏乐的时候扭动身姿,并不是21世纪发明的专利,起码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头,就已经有乐团舞队使用了。
长孙茉在一旁简直看呆了,只怕让现代的器乐手上去扭,也会顿生自愧不如之感。像她自己也更是只有羡慕的份了。
这些少女只怕跟自己一样年纪,却已身着彩衣荣登大雅之堂,她们配合默契,既乐且舞,丝竹喜耳,身姿赏目,完全将气氛推到了一个极点。
可你以为这算完了么?沒有!
这才是个开始而已。
不多时,乐声忽而变得缓慢低沉,众人的心也跟着沉浸,回味着刚才的绕梁余音,却不知这是欲扬先抑之法。
很快的,本以偃旗息鼓的鼓点骤然一变,两队各六人的乐师歌姬边奏边舞,各自向侧翼移动,变化出不同的造型图案,众人拍手叫好之际,同时心知,,正主要來了!
正思量间,歌姬们乍合倏分,众星拱月一般托出了一位绝子。
她便是瑾花。
沒人知道这女子是如何到來,又是怎样隐藏在少少十二人之中,待到皇帝带头鼓掌,才如梦方醒地附和起來。
“这不是刺杀技术中的隐匿技巧之一么?”长孙茉是识货的,甚至在那一刻她还认为对方就是经过该方面训练的刺客,可一想到她还是卖出了破绽,就连不熟悉此道的自己都能发现,对方大概也沒有那么厉害。
该女子身穿一件青色薄纱的大罗裙,头钗一段玳瑁簪子,耳戴一双大明珠坠,粉颈则是环环相扣的翡翠项链,浑身上下彷如光环笼罩莹莹流转,不可方物。
纤纤细腰随风摆,白璧光华肤如雪,一颦一笑生光辉,绣花踏足桃婀娜。
胖瘦合宜的俏脸上,一双眼睛正妩媚动人地盯着高楼之上的顾青,不落尘俗的盈盈浅笑更是妙手偶得。
最难的还是佳人如斯,气质竟透出贵气,比之洛花的宁静之美全然不同。
即使见过世面如皇帝者,也不得不产生了一丝的两眼放光。
而最令长孙茉惊讶的还不是这个,趁机环顾四周观察了众人几乎男的目瞪口呆女的羡慕嫉妒恨的反应之后,长孙茉又在看了看瑾花的姿色,继而想到了一个人。
顾云啊顾云,那天晚上我是沒看清这女的长相身材,你却是应该清清楚楚的吧?而且人家还那么送上门來了,你竟然可以抗拒得了?!
天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还是说,你那方面不行?
瑾花的出场造型,是一出醉卧美人,但只是半躺的身姿已经使人快要把持不住,男的想要冲上去将她抱起爱怜,女的则是恨不得自己就是那醉卧的美人。
不多时,瑾花动了,这一动却像是初升的朝阳,照亮了灰蒙的整个天空,又如奔腾起來的江河,澎湃且汹涌。
她的的确确才是这台歌舞的灵魂,相比之下方才的载歌载舞顿时黯然失色。瑾花却像是旁若无人一般,一心只容得下自己的表演。
既然是歌姬,这个“歌”字自然是重中之重,在缓缓的舞动之中,朱唇轻起放松出天籁之音,像是低吟又像是浅唱,像是在述说什么故事,又像是在刻画什么心情。
懂音律的知道她是在唱诵《诗经》里女子等待情郎心境的篇幅,只觉得从來也沒有人把这段唱的让人仿佛置身其间,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等情郎的女子。
如坐云端,似入仙境,飘飘如沙,柔情似水。
忽而音调一转,歌声变得幽怨,只听她不断重复“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來”,如泣如诉,真是听者伤心,见着流泪。
不得不说的是,她载歌载舞的感染力确实强大,强大到众人感动的稀里哗啦,连拍掌喝彩都记不得了。
强大到连长孙茉都为之失神,连要关注一旁十二个伴奏歌姬的行动都忘记了。
“不好!”
那些歌姬大多数已停止了演奏,只在两边各留了一个琴手,便舞动着身姿渐渐朝舞台边去了。
眼看在场所有人都呆的呆愣得愣,若此时发动偷袭,皇帝身边的护卫还不一定能够反应过來,长孙茉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