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又饿,唯独就是不困。
长孙茉觉得自己真够可以的,没事下午睡个毛线的觉啊,搞的现在都睡不着!
四周黑的已经不能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了,她根本就分不清哪是哪了……
老天爷啊!你还是收了我吧,这是受的哪门子的罪啊?!
长孙茉想要哭,可却发觉自己根本是欲哭无泪,这周围他喵死寂的就像是坟场一样倒也罢了,这时不时地传来三两声野兽的嚎叫,算是什么设定啊?
这是愁吓不死我是不是?
肚子不断地闹着自下而上的革/命,腿肚子也哆嗦地在发表着来自底层的抗议,对于此刻的长孙茉来说,当年红军爷爷们翻雪山过草地时候的食物,恐怕也是极好的。
不行,我要想个办法睡着,否则这个状态太难熬了。
可是无论是数喜羊羊还是灰太狼,又或者是画圈圈什么的,最终都会毫不犹豫地变成一盘又一盘的美味佳肴,就像是小火柴划出的小女孩……
哦,对不起请原谅她都有些有些神志不清了,总之,就像是那微弱火光里呈现出来的渴望,让人神往非常。
长孙茉真是被自己给打败了。
这时候她真希望她就是上帝,说一句“要有光”,于是便会有了光。
光……诶,不是吧,这好像就是光吧?
长孙茉揉了揉眼睛,难不成还真有人听到了自己的请求?
微弱的光源好像越来越接近了,长孙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这速度是不是也太慢了一点,就像是慢放镜头里的墨染,一点一点地在水中荡漾开去,然后渲染成一层又一层。
长孙茉正准备卯足力气大喊“救命”,却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弄了个天塌地陷——只见那处光源抖动了起来,就像是过山车上的乘客一般上下起伏左右摇摆,最终越来越弱消失无影。
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啊~~~”的大叫,音波抖了又抖,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某个没长眼睛的家伙掉了下来吧?
白天的时候,长孙茉有看过这个坑的大小,没错它是不深,但是胜在外窄内阔,大概跟三四个浴缸的大小差不多吧。
所以她才会吐槽说那个追赶她的“怪物”是瞎子来着,这么明明洞口也不算小,里头更是打,而这么大的地盘他愣是也没看见自己。
“喂喂,你没事吧?”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长孙茉还是发出了弱弱的询问,或者说叫做关心。
“没…没事。你…你是谁?”明显有些颤音,看来对方被摔的有些悲伤。
“我啊,从下午就掉了进来,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出去呢!正好你来了,我就有伴了。”长孙茉有些贫嘴,她希望对方能跟自己聊会儿。
但对方却愣了片刻,才讶道:“啊?等等,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是长孙…茉?”
“嗯?你是小叶子?啊啊,太好了,得救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嗯啊,你也来了?
这实在是再美妙不过的消息了。
兴奋的因子已经弥漫在了一整个地坑的四周。
长孙茉似乎也抛却了本有的疼痛,不时地摇动着身为倒霉蛋二号的叶孤旻,丝毫也不顾及对方的感受。
“你别摇我了,我才刚杀掉上头那个怪兽呢!”
“啊?就是追我那个吧?是个什么呀?”
“我哪知道啊,这里有火把,等会自己上去看呗,哦对了你别再碰我了,好像肋骨断了一根!”
长孙茉吓的赶紧收了手,弱弱道:“那咱们要怎么上去?”
“不知道,你让我想想。”
可这么一想,却是长达十多分钟的沉默。
长孙茉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试探地开口道:“喂,小叶子。”
“嗯?”叶孤旻微微抬了抬头,“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能从这里逃出生天的话,你…可以教我…武艺么?这算是…请求。”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长孙茉紧咬着下嘴唇,断断续续却是咬字清晰地将这段话给说了出来。
“你…想明白了?”不知为何,叶孤旻隐隐觉得有些喜悦的音符在心中跳跃着,同时他也惊讶于对方的转变,“你不是不想当的佣兵么?”
“唔,如果说非要当佣兵才能学武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否则要独自活下去或许太过艰难了。
“嗯嗯,好吧,咱们出去再说。”
流水一样的时间,和抬头仰望的侧脸,心中涌起的点点滴滴已经慢慢平息,转变成为一种淡定。
他已经想到了出去的办法。
“来,踏在我腿上,然后踩上我的肩膀!”
由于他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不超过一米七。
如果说一个人的高度也不足以模到坑口边缘的话,那么两个人加起来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啊?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长孙茉的担心自然是有其道理的,且不说她现在要做这种高危动作心理上能封承受的起了,单就是他摔伤了腿扭伤了脚踝,她就觉得自己不可能在对方瘦削的肩上踩的踏实!
“那咱们换一下?要不你来当我的垫脚石,然后我上去了再来拉你?”
明显是戏谑的玩笑话,长孙茉也不当真,只是在对方看不到的情况下没好气地朝他的方向白了一眼,道:“那我要是摔下来了,你可得把我接住!”
“没问题!”
然而……
耐心一点一滴地从叶孤旻的内心中消退,他觉得实在是再也找不到比长孙茉更加笨手笨脚的女孩了,即使乐观如他,也不得不感到焦虑万分。
“喂,你还没有找到能抓牢的藤条,或是别的的东西么?”
叶孤旻不知道她已经折腾了多久,他只清楚自己的腿都已经快要麻木掉了。
之前长孙茉还要不甘示弱地回答一下,以表明她其实是有在辛苦地找寻支撑物让她爬上去的,可现在她干脆也不回答,只顾在上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叶孤旻有些无语,他觉得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摊上这个女孩,不禁垂首叹气:“唉,我真怀疑,一旦你加入了佣兵,能不能受得了教头的训练,吃得下那些苦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