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风吹着柳树梢,可心情却没有变得相应的惬意与悠闲。
“她这一张破嘴可把这里搅的鸡犬不宁了啊,难怪兄长你也要退避三舍!”
打了个哈欠,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的顾云一脸疲倦,看上去也是拿她没办法。这个她不是别人,正是在“贼窝”抓到的那名女子。
顾云不得不对她进行了特别一点的处理,比如塞上嘴巴,阻绝让人烦躁的源头。
相比于他的颓势,当哥哥的可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了,这会儿刚睡足,不失时机地揶揄起顾云来:“那个小妮子的确聒噪了点,我想着你不刚好喜欢这种类型么,所以才特意让你去看看合不合口味!”
顾云无奈笑道:“还口味呢,咱王府里又不是没有搞不定的人,你就别再跟我添乱了!这半宿不仅没问出她是什么人是受谁指使,反倒是被她知道了不少我的消息,你说这事有多奇怪?跟中了邪似的!”
“哈哈,说到中邪多娜那只‘小狗’也是呢,这不嘛一个时辰以前居然跑回王府找主人要吃的,直接把咱们一夜追击的歆王妃气得半死,这会儿吃饱喝足洗完澡刚睡下。哦,别误会,我是听下人说的,可没有‘眼见为实’。”
老哥的风趣幽默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顾云也不把这当回事,反倒是想起了昨夜的琐事。
“那个咬舌自尽的家伙咱们已经查到了,是‘十剑’中老九的得意弟子瞒星,看起来咱们要对付的人本事可不小,竟能请动这样的高手!”
这里说的是被长孙茉两番击倒的那个男子,大概是免得自己被寻到他的人抓住,因而鼓足了勇气和力气,用了这么一种残酷的方式把自己结果掉。
而所谓的“十剑”,可以说是站在全天下剑术领域巅峰的一群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是以剑来命名的,每个人的性格还都不尽相同,有的喜欢隐居,有的愿意为官,有的成为教习,有的甚至敢当农夫。
“纯钧,名号为尊贵无双之剑,的确是在各国都开设有武馆道场之人。呵,还真是讽刺呢,所谓的尊贵无双就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辱名声啊,难怪要自杀!”
顾雍嘀咕了一句,说到“十剑”他们幽云国也有一个,排行第三的帝道之剑赤霄,正是他的师父,其实也是他师公,因为人家还教导过他爹,也就是现任皇帝顾青。
只可惜一年前已经遁隐从此不问世事,谁也不知道他在哪。
“那么其他几剑又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又在做什么呢?”
兄弟俩吓了一跳,不带这么出现的啊,悄无声息的从哪冒出来的啊你?!
“你不是睡觉去了么,怎么……”顾云瞥了眼老哥,那意思就是你情报不准有待提高精度。
“谁让你俩要在我屋旁讨论的?”
“可这明明是书房,你又不是顺风耳……”
顾雍觉得有些难堪,摆明了就是她说话不算话,弄得自己在弟弟面前都有些下不来台。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总之我听到你们讨论了,还想深入地了解一下。因为那人确实很厉害啊,要不是彤彤即使出现,我就…嗯…打不赢我还是可以跑的!”
“长孙姐姐,我想你误会了哦,彤彤只是发觉那人身上有金子才扑过去的!”
“啊?”
为毛入内的还不止长孙茉一个,连多娜也抱着小浣熊跟来了。
“也就是说其实咱们的乖彤彤早就找到了目标,却被你硬赶走了,不得已它才想到要找我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就是跑掉的那个?”
“是与不是,咱们不是还抓了一些人么,让他们认认不就行了?”
两位女子完全就是喧宾夺主的架势,皇族的两兄弟就这么被遗忘在了角落,长孙茉也顺理成章地将“十剑”的兴趣转移到了别处。
出人意料的,捕获的俘虏中并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位大虾,原因嘛很简单,那天来给他们报酬和领人的,根本就是蒙面入内!
“等等,等等!”长孙茉忽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这人的速度并不比我差啊,他要是想跑又何必留下来伏击我?那样子分明就是想拖住我才对!”
也就是说,那天去接收顾雍这个俘虏的,一定另有其人。
“我还以为姐姐想说咱们忘记去问一个人了呢。”
“谁?”
“被关在柴房的女子啊,就是昨天咱们合力擒下的那个!似乎殿下们一前一后都对她极为头疼……”
“对,是了!昨夜太子被绑,就是她一直在跟他说话的是么?由此可见她的身份也一定不一般,说不定这俩人还真认识!”
面对着已经被抬来抬去折腾得不像样的尸体,女子表现出了出人意料地平静,完全不似之前被询问的人一般略微震惊,仿佛放在她前面的只是空气。
过犹不及了不是么?这么做正好引起了长孙茉的高度怀疑,首先她一定是见惯了尸体和鲜血的人物,也就是说要么她已经麻木了,要么她就是在掩极力地饰什么,无论是哪一点,出现在她这个只有十五岁左右的女孩身上,都是相当的不正常。
“你认识他对么?那么你们是什么关系呢,朋友?伙伴?同门?亦或者是夫妻?”
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长孙茉看到对方有个一闪而逝抿嘴皱眉的动作,这显然是鄙夷和嫌弃的神情,而不是觉得将他们两个陌生人联系起来的不可思议和抗拒。
她“嗯呃”了一声,示意自己想要说话,长孙茉点点头伸出手去那她嘴里的那团布球给扯了出来。
“啊啊,都快闷死了!”
“说罢,我知道你认识他,这个纯钧的不肖徒弟。”
“你们把他杀了么?”
“不,他是自杀。”
“难怪呢,真是活该!一天到晚扬武耀威的老在我面前晃,原来是‘十剑’传人!哦,对了姐姐,你们有水么?口有点渴能给我一点么?”
站在外面旁观的顾雍兄弟俩心里同时卧了个大槽:
这小妮子他喵的对女的就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