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想向桦芗肺腑一番。正欲开口,却见偲露疾步而来。
不由心里一怔,思忖道:
“偲露对桦芗很敏感。稍微处理不好,极易对桦芗不利。
但现在我与桦芗在一起,该如何解释呢?”
紧张思索时,建树已然迎了上去,笑着对偲露说:
“偲露,快来,我和山峰刚刚遇见桦芗老师,请教学习呢。”
山峰一听,万分感激建树随机应变。不由笑着看看桦芗。
不远处的教师办公室里,还灯火通明。
几位老师正在准备明天散学典礼上的奖状和标语。
桦芗微笑点头。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吗?简直太好了!”
偲露来到桦芗跟前,紧握其手,看看山峰,说道:
“这次考差了。我也冥思苦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桦芗模模偲露的秀发,笑道:
“这与我们老师有直接的关系,还需要全面反省!”
“不对吧?那山峰怎么会稳超胜券,建树也长足进步?”
言语间,偲露深情款款地看着山峰,心里无限陶醉与自豪。
“是的!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业好坏,与老师无关。”
山峰从心底认为桦芗兢兢业业,对学生可谓呕心沥血。
“我可能是缺牙巴咬虱子,碰端了。所以,得了个第二名。”
建树拉着山峰的手,继续谦虚道:
“学业如何,关键看一贯的表现。偲露的实力远远超过我!”
“不敢不敢。事实胜于雄辩。向你学习!”
偲露不好意思,依偎在了桦芗的怀里。
这一动作,自然让桦芗、山峰和建树,俱各满意。
至少,她对桦芗没有起疑心。相反。是在山峰面前撒娇呢。
山峰爽朗说道:
“其实,无论成绩如何,都需要真诚感谢老师!
老师绝对希望每个学生都优异突出。
这是一个为荣誉而战的团体。我想,我们以后也要如此!
只有这样,才对得住职业,对得住家长,对得住良心!”
山峰话音未落,桦芗、偲露、建树早已热烈鼓掌。
“说得好,山峰!我觉得,虽然尚未毕业。
但是,你们已经具备了老师的基本思想素质。
如果一如既往地抓好学习,培养技能,日后定然一流!”
桦芗一石二鸟。既是现场教育,也是对山峰的祝贺。
山峰自然明白桦芗之意,也就带头连连说道:
“谢谢老师鼓励。我们一定会加油的。”
缕妍和孜诰已去了“一世情缘”歌舞厅。
走之前,也邀请了桦芗。
自然,这是孜诰之意。他还是想与桦芗谈恋爱。
缕妍表面笑盈盈的,实则害怕桦芗抢走了自己的孜诰。
桦芗早已明白。也就委婉拒绝了。何况,她心里还念着山峰。
到师范校任教以来,事业也算勉勉强强。
虽然这次山峰班上的语文成绩未居年级第一,但也是第二。
还有。新生年级的语文课名列年级第一,得到了领导的认可。
总体而言,还是在教师队伍中产生了良好影响。
所以,在这新春佳节来临之际。她想到了心上人,山峰。
从本意上说,她真真奢望山峰能明确答应自己的思慕要求。
这样。她就可以高高兴兴请山峰到家里做客。
她相信,父母一见山峰,一定会大吃一惊,甚为满意。
也就会消除母亲对山峰的成见。
毕竟,母亲还未亲眼见过这个未来的女婿。
如果一切如愿的话,桦芗很想和山峰一起过春节。
至于到自己家里,还是山峰家里,桦芗都会同意,都会满意。
基于这切切情思,桦芗临时想到一个单独约会山峰的办法。
于是,她把羽绒服拉链往上拉了拉,笑着说:
“这天气真冷,多半又要下雪了。”
说完,双手护抱着胸口,还跺了跺脚。偲露见状,说道:
“要么,休息了吧!明天还要参加散学典礼!”
老师在场,山峰和建树不敢擅自离场。所以,只是微笑。
桦芗心里有数,自然接着偲露的话,说道:
“那就一起走吧!”
“好好好!”
山峰和建树俱各应允。四人一并往寝室而去。
教师宿舍与学生宿舍以绿色走廊为分界线,一左一右。
走廊边,便是女生寝室入口。
男生寝室入口在另一端,还要经过花台,转个弯。
岔路口,俱各挥手再见。桦芗故意慢了半拍。
见偲露刚好要进寝室入口时,便大声说道:
“哎呀,我的手表还在办公桌抽屉里。建树,帮我跑一趟。”
“好!老师。”
建树略微迟疑,随即便往办公室去了。
山峰回头看了一眼,独自继续走向花台。
偲露回头一看,笑了笑,也进入了寝室楼。
因见山峰往寝室而去,她也没理由想到一边。
桦芗笑了笑,径直回了寝室。她心里暗想:
“上周,手表坏了,便放在抽屉里。现在,居然起作用了!”
她把羽绒服袖口挽了挽,露出一只崭新的手表,正好八点。
一进寝室,桦芗便月兑下羽绒服,打开了散热电风扇。
桦芗所在的这一层楼,只住着玢瑕、缕妍和孜诰。
玢瑕产假,不在学校住宿。
孜诰和缕妍,要等到舞会结束才会回来,至少也要十二点。
所以,桦芗半开着寝室门,急切盼望着山峰的出现。
她不是叫建树去拿手表吗?怎么又在等山峰呢?
原来,桦芗分析过,建树聪明。自然知道怎么做。
果然,建树猜出了桦芗的心思,便拿着手表就去追山峰。
到了男生盥洗室门口,建树一把挡住山峰,喘气道:
“给你!”
“什么?不是叫你拿吗?”
“我知道。只是,人有三急。我现在想上厕所,你饶了我吧。”
说完,就冲进卫生间大便蹲位,带门蹲了下去。
山峰无奈,只得摇摇头。走向桦芗寝室。
自然,建树一听响动,便诡谲起身回寝室去了。
刚到巷道口,山峰就远远地看见桦芗寝室的灯光斜射出来。
闪闪烁烁。山峰知道,这是热风扇。似乎还有桦芗的身影。
山峰心里有了一丝不安。毕竟,桦芗一直思慕着自己。
同一时刻,桦芗赶紧端坐床沿。
仅有的两张凳子,刚刚被桦芗堆满了书籍。
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想叫山峰陪自己坐床沿。
那她为何知道山峰来了?
是因为先前,偲露和建树穿的运动鞋。只有山峰是皮鞋。
脚步声越来越近,桦芗的心越来越不听招呼。
她,红晕了脸颊。
山峰来了。站在门口,轻轻说道:
“老师,手表给您!”
说话间,猛见桦芗坐在床沿。灯光下。双眸熠熠闪光。
在白色紧身薄毛衣的映衬下,丰满挺拔的胸口格外醒目。
山峰还来不及羞涩,早被桦芗微笑拉入。
门。轻轻带上。还上了门栓。
山峰心里一阵恐慌,刚想说些什么,桦芗已然热茶一杯。
“坐坐,天气冷,喝点热茶再走!”
“谢谢!”
山峰抠抠脑袋,透过窗户往外看,躲躲闪闪。
“坐呀!喔,凳子又没有收捡,就坐床沿吧!”
桦芗说完,便伸手紧紧抓住山峰似乎冰冷的手。
她这才发现,山峰蓝色中山服里边,套的是棉衣。
棉衣破旧,早已泛白。桦芗心里阵阵酸涩。
“你冷吗?”
桦芗有点哽咽,热切将山峰拉倒床沿就座,娇躯自然靠近。
山峰羞涩低头,却又见桦芗的大腿盈盈实实,满是青春挑逗。
“喔,不冷!”
“不冷?”
桦芗情不自禁地伸手翻了一下山峰的衣领,棉衣明显单薄。
“这么薄,很多年了吧!”
桦芗的声音小了许多,似乎眼泪又要来了。
山峰瞥见桦芗拭泪,感动不已,便忘却了羞涩与自己的身份,
实实在在地说道:
“家里经济拮据。所以,就将就着穿!”
“可这也太破旧了。怎么御寒呀!平常,我也没注意!”
“没什么!这棉衣还有纪念意义呢。”
山峰乐观微笑,也抬头注视着桦芗,没有了先前的拘束。
他发现,桦芗泪花涟涟,全是对自己的关切。
这有别于男欢女爱那种火辣辣的眼神。山峰激动连连。
“说来听听!”
桦芗也笑了。她起身把热风扇挪了挪位置,正对山峰。
复又坐回床沿。只是,紧紧握住山峰的手,肩并肩紧靠。
这一瞬间,山峰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奇异感觉。
关爱与情思交织,山峰简直无法抗拒这巨大的情感诱惑。
他,隐隐感到,泪水在眼眶边徘徊。
“听母亲说,这是我父亲年轻时修筑铁路时的过冬棉衣!”
“啊?!”
桦芗眼定定地看着山峰,心里有一种无法表达的爱怜:
“我简直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小伙子竟如此理解父母。
寒风阵阵,他还要坚持读书生活,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呀。
也许,这是他学习刻苦的原因吧?
也许,这是他一直喜欢锻炼的原因吧?愿菩萨保佑!
保佑我与山峰一辈子牵手。
如果如愿以偿,我将一辈子温暖他。让他找回逝去的一切!”
想着想着,桦芗似乎忘记了一切,竟一把将山峰揽入怀中。
山峰也正在感慨万千,木木地,一任桦芗浓情绽放。
桦芗用暖暖的脸庞,轻轻摩挲着山峰。
从头发慢慢到脸颊。从脸颊慢慢到嘴唇,桦芗慢慢闭上双眼。
终于,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火山爆发般的思慕,疯狂亲吻。
也不知是桦芗摁倒山峰,还是山峰故意侧卧,两人紧密热拥。
酣然间,桦芗突然起身月兑下自己和山峰的皮鞋,关闭电灯。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山峰还来不及反应,又被桦芗抱了个严严实实。
紧接着,便是暴风骤雨般的热吻。
桦芗纵情释放。在山峰身上折腾着……
刚然醉生梦死之际,门外巷道里传来说笑声。
二人一怔,俱各被施了定身术,就这样保持着激情姿势。
惟有急促未平的呼吸声历历耳畔。
窗外淡淡夜色这才慢慢悠悠地跨了进来。二人对视微笑。
仔细一听,竟是孜诰和缕妍回来了。听孜诰说道:
“哎呀,现在的学生简直不好管教,尤其是那个勇尚!”
二人一听,俱各一颤。
山峰这才发现自己的头脸恰到好处地藏于桦芗胸口。
那丰满挺拔的感觉直入心涧,山峰热火朝天。也想挪挪位置。
不料桦芗一个无声娇嗔,将娇躯一扭,复又紧紧热拥山峰。
山峰无奈,干脆眼睛一闭。踏踏实实地保持原样。
外边,脚步声越来越近,听缕妍搭话道:
“平菊也是,怎么和这样的男生在一起!”
“这不怪她。我听说是平菊跟着莺子和芦涤。一起来跳舞。
结果,那勇尚曾经是芦涤的男朋友。所以,就喝了点酒。
然后。到处寻觅找到这儿的。他跟着三个女生进了歌舞厅,
悄悄观察起来,本意也想与芦涤接近,恢复昔日恋爱关系。
不料,三个姑娘进去以后,便有一个男士前来邀请跳舞。
当时,男士恰好先走到芦涤身旁,便礼貌伸手邀请。
这勇尚在另一侧,看上去就以为是男士在轻佻芦涤。
于是,怒火中烧,腾地一声就冲了上来,一阵拳打脚踢。
可能是一种潜在的能量吧,那勇尚瘦瘦削削,
竟然把那个长得圆圆实实的男士打了个皮泡眼肿。
这就是我们从演奏台赶过去时,看见的场景。”
“唉,真吓人!要不是保安劝阻,不知会闹出什么严重后果。”
“哼,还不是全靠我!
我先过去,一看,是学生,马上打圆场。勇尚也认出了我。
所以,赶紧离开了。三个姑娘也紧随勇尚回学校了。”
“那这事向不向学校领导报告?”
“算了!明天就是散学典礼,何必让学生悲伤过春节呢?”
“也是,反正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对方不明他们的身份!”
“是啊!这些都是来自农村的穷孩子。考中师范也不容易。
如果深究这件事,多半就会给他们一个处分,甚至开除!”
“那就太残忍了!这样,这事就当没发生。我们替他们保密!”
“好!一言为定。”
“唉,只是有点扫兴。还不到九点,就收场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一闹,跳舞的都走了。”
“也算这几个学生运气好。要是我们不在场,多半要出事!”
“所以啊!今晚是少挣了一些钱,但赢得了学生的感激!”
“哈哈哈,值得值得!好,再见,我要看电视了,还这么早!”
“再见。我也准备洗漱一下,躺在沙发上看看小说。”
尔后,就听见孜诰和缕妍俱各开门的声音。
但是,却迟迟未听见关门的声音。
所以,各种声音断断续续而来。
桦芗和山峰相拥在床面,早已慢慢感觉到丝丝冷意。
山峰动了动身子,想挣月兑桦芗的怀抱。
结果,桦芗还是不松手。她悄悄笑道:
“你想去哪?”
“我想回寝室了!”
“回寝室?一出去,不是刚好被孜诰或缕妍老师发现吗?”
山峰一听,也是个理。不由紧张起来。
“怎么办呢?
要是被别人发现自己与桦芗,在黑灯瞎火的寝室里独处,
那后果就严重了。这不仅影响自己。还要牵连桦芗!”
山峰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慢慢地,竟哆嗦起来。
桦芗自然感受到了山峰身体的颤颤巍巍,便道:
“不要着急,事已至此,只好耐心等待了!”
窗户还没关,阵阵寒意侵袭而来。
山峰似乎要感冒了,马上就要喷嚏一个。哪里敢发出声响呢。
情急之中,努力钻入桦芗丰满挺拔的胸口,便是一个闷响。
桦芗也被惊吓一番。仔细一听。巷道里依然一切正常。
于是,轻轻拧了一把山峰的脸庞,低声笑道:
“就像一个孩子,直往怀里钻!”
说完,悄悄起身,拉开被子,把自己和山峰盖了个天衣无缝。
然后,复又将山峰揽入怀中,爱怜地模着山峰的脸庞。
满是幸福与甜蜜。为了不被外人发现,山峰只好乖乖地躺着。
话说建树回到寝室,便乐滋滋地想到:
“这桦芗还颇富心计的!她莫非知道我会这么做?
唉,这招真可谓缜密。骗过了偲露。连山峰多半也没有想到!”
建树摇摇头,又思慕起莲蒂来。
“要是可以带莲蒂回家过春节就好了。可是,又不敢!”
建树拿出洗漱用品,来到盥洗室慢慢动作着。
他还想等等山峰。这次考得这么好。心情愉悦,总想说说话。
可是洗漱完毕,还看了一个小时的小说。就是不见山峰回来。
建树不由疑惑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呢?谈心?随意说说话?还是……”
建树无奈宽衣上床就寝,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但是,也仅仅是胡思乱想。有一点很明确:山峰很安全。
“只是,两人会不会突然同时来电,偷吃禁果呢?
如果真那样,山峰有什么感觉呢?
以后,见了我,他有何反应?
哼,看我以后怎么反过来教训你!还有一年半才师范毕业,
桦芗又如何在公共场所面对山峰呢?万一,就像莲蒂一样,
怀上了山峰的孩子,又咋办?哈哈,山峰,该我洗刷你了!”
建树辗转反侧。一会儿想到自己与莲蒂的缠绵悱恻。
一会儿又设想着山峰与桦芗之间的云**雨。
直到迷糊睡去。只是,一只脚早已露出被子,面带微笑。
桦芗和山峰停止了对话,俱各睁大眼睛,零距离凝视对方。
不时,相互笑笑,或俱各轻微转动一子。
桦芗无拘无束,彻底热拥心上人,丰满挺拔的胸口持续激荡。
这是一个无声的二人世界,只有心跳动,只有情流淌。
一床柔情横溢的粉色被子,将二人完完全全美妙融合。
山峰头一次感受这紧张气氛下的温柔。
尤其是桦芗那沁人心脾的体香,直直缠绕着山峰。
慢慢地,山峰感觉似乎无法自控,热血澎湃……
桦芗早已察觉到山峰的异常反应,也就幸福地闭上双眼。
她春心荡漾,也不愿再多想什么,静静期待着……
恍惚中,山峰似乎来到了禁果园,正欲头一遭“过分”,
却突然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由远而近。
最后,竟在桦芗寝室门口戛然消失……
二人同时惊骇,屏气聆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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