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一番感慨后,复又开始《爱的罗曼史》。
刚一起音,委婉的敲门声柔柔传来。
他住手细听,却又戛然而止。
窗外,夜色迷离,星儿嬉戏。
山峰摇摇头,又抬手摁响琴键。
刚一拨动旋律,敲门声又迤逦而来。
山峰一怔,起身心里疑惑道:
“这就怪了!是谁在搞恶作剧?”
平常学习辛苦,真正周末来音乐楼练琴的同学少之又少。
山峰对音体美都颇感兴趣。
不过,今儿过来,可不是练琴,全然是抒发抒发胸臆。
这是一种郁闷,也可以叫自省,或者叫做里程碑式的决心。
他决定,从今晚起,摁断自己所有的情思,专心致志抓学习。
你也许觉得奇怪!终日被竞相绽放的花儿缠绕,该高兴啊?
抑或,这是常人的奢望或初衷吧?
对于山峰,这却另当别论。
原因有二。
其一,上次归宿假回家时,母亲第一次与他深入交流。
谈话的内容,只有一个主题:
“戒骄戒躁,排除一切干扰因素。
一心一意把成绩优势保持好,顺顺利利毕业。”
交谈间,母亲笑道:
“山峰,近来与莺子在一起吗?”
山峰恭敬回道:
“没有!中途,兵哥和超挺撮合,差点又与她好上了!”
“我怎么没听你说这事?”
“当时,我准备搭她回家。
结果,她耍脾气。于是,我便不管了!”
母亲沉默片刻,拉着山峰的手劝道:
“过去就算了!我还是那句话,一切由你。”
“妈,我知道!”
“除了莺子。这两年来,与另外的女同学谈过恋爱吗?”
面对母亲,山峰从不敢隐晦什么,便将一应情事细细道来。
母亲听后,笑问道:
“这么多姑娘喜欢你,那你看上了谁呢?”
山峰抠抠脑袋,摇摇头。
母亲笑道:
“山峰啊!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大家可是各奔东西!”
山峰点点头,觉得母亲说得完全正确。
白狗一直摇着尾巴亲热绕着山峰玩耍。
山峰用手模模它的头,继续专心听母亲教诲:
“包括你的几个初中同学。分配的学校不尽相同。”
母亲摇摇扇子,说道:
“所以,毕业后,真正还在一起的师范同学是凤毛麟角。
这一分开,各自接触新的同事,以往的感情就会生疏。
因此,你要现实些!我讲的意思,你明白吗?”
山峰笑道:
“妈,我明白!”
“明白就好!妈也不想多说。你知道。家里就你一个儿。
你父亲生病又不能干重活。不过,我们不用你操心。
家里有田地,也能勉强过日子。关键是你,一定要争气!”
听到这里。山峰也就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便笑道:
“妈,回到学校后,我自有分寸!”
其二。山峰明显感觉到,越是临近期末,
偲露和桦芗对自己越是一往情深。
无论是在课堂上。还是休闲时间,山峰感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虽然玉叶、纤芸没有如此用情频繁,但山峰忍不住思绪一番。
更何况,还有雪飘、平菊和莺子。
也因如此,山峰感到力不从心,还偶尔上课走神。
这种种因素,促使山峰把心一横,决定远离男欢女爱。
正在心烦意燥,想独自弹弹琴,过渡一下,不料有人搅合。
他几欲麻木不仁地踱至门边,拉开琴房门。
一看,竟是建树,嬉皮笑脸地对自己说道:
“耶,如此雅兴?”
言毕,便走进来翻翻《爱的罗曼史》琴谱,笑道:
“怎么,还想回顾一下。这曲子不是倒背如流吗?”
“唉,好久没有这么独自弹奏了。感觉有些生疏!”
“不会吧?我看你倒是有什么心事?”
山峰把门掩上,苦笑道:
“可以这么说吧!”
“想女朋友了?是纤芸,玉叶,还是桦芗?或者其她哪位?”
“算了!我准备金盆洗手!”
“真的?”
山峰复又坐回琴凳,认真说道:
“近段时间与莲蒂相处如何?”
“唉,甭提了!简直把我气惨了。”
“闹矛盾?”
“岂止矛盾,差点打起来。”
“你怎么搞的?我不是提醒你好好生生度过这一年吗?”
“是啊!你知道我的,我肯定是按照你说的来做的。”
“那吵什么架?”
建树摇摇头,把琴房窗户关上,然后苦笑道:
“下午,我过去看她。纤芸也在,正应酬顾客。
莲蒂说,这个暑假必须要到我家,务必要见见我的父母。
我左说右劝,她十二个不听。甚至,责骂起来。
如果不是纤芸及时阻止,真的要搁在我身上!
唉,心里烦啊!”
“随后呢?”
“随后我就赌气走了。路上,越想越气,便想喝闷酒。
因此,到处找你。”
“喔,是这样。明天,你还是过去一下。”
“我不去!”
“不去?想关键时候出差错?”
建树不言语,气呼呼的。山峰笑道:
“女生还是需要哄的!莲蒂这么做,说白了还是爱你!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没有选择。除非你不爱她了!”
“不!我还是喜欢莲蒂。”
“既然这样,你就主动道个歉,没什么的!”
建树点点头,笑道:
“我知道了。不过,我真的心里有点烦,能陪我喝酒吗?”
山峰还是希望好友顺顺利利毕业,便与建树一起上街。
悄然绕过纤芸店铺后,建树笑道:
“我开始上琴房时,遇见了桦芗老师。”
山峰不语,他业已决定,远离这一切烦忧。
建树接续说道:
“她今晚可谓花枝招展,真真美女一个!”
言毕,拍拍山峰。山峰还是缄默,只管往前走。
建树也就不管了,一味自言自语起来:
“她还问我看见你没有。我问她有什么事情,她又说没啥。
当时,我发现她满脸红晕。我正想给她说看见你后再联系,
偲露和平菊她们又远远过来了。随后,桦芗便默默去了。”
见山峰始终不搭白,建树便直端端问道:
“唉,你现在到底心里是谁呀?”
刚好经过一根电桩,山峰是狠狠踢了一脚,无奈说道:
“谁也不想了!”
“不会吧?”
“不会?那你慢慢看吧!”
说话间,已然来到烧烤摊,二人入座对喝起来。
刚然第二杯,猛见一个姑娘笑盈盈伫立眼前。
浅蓝色衬衣,纯白色超短裙,红色凉皮鞋,青春荡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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