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玄。”一时间惊讶万分,月如雪月兑口喊出了皇帝的名讳。
君夜玄冷冷地睨了月如雪一眼,丢下手中握着的利箭。
“皇上,奴才回去给您宣御医吧。”跟在君夜玄身后的高邑担忧地望着君夜玄受伤的右手。
君夜玄冷冷地摆了摆手,目光直直地望向直奔着他和月如雪而来的马群和马上之人。
高邑乖乖地闭了嘴,目光也随着君夜玄向来人望去。
奔驰的马蹄卷起飞扬的尘土,马上的人均是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为首的一人不过二十的年纪,五官清秀,俊逸非凡。手上还擎着松弛的弓弩,想必刚才的那一箭就是他射出的。
男子面带喜色,翻身下马,对着君夜玄一跪,“六哥?六哥你怎么会来了?逸臣见过六哥。”
六哥?这个人不叫君夜玄皇上,叫他六哥,是他的弟弟?可是就算弟弟,生在皇家也该有所避讳,称呼皇上才对吧。月如雪疑惑地打量起这个叫君逸臣的少年。
高邑尖细的嗓音再度响起,“奴才见过九王爷。九王爷,您还是要叫皇上啊。”
“哦。习惯了嘛。高邑你怎么总那么死板啊。”君逸臣不甘地挠挠头。
“无妨。”君夜玄淡淡一笑,扶起君逸臣。
这是月如雪第一次看到君夜玄真心的笑容,宛如轻烟绕尽,春回江河,月如雪竟一时看得痴了。
“还是六哥好,从来不和逸臣计较这些啰嗦的礼节。”君逸臣嘿嘿地笑着。
君夜玄温柔地拍了拍君逸臣的肩,“有些日子不见小九的箭术越发的精进了。”
“那当然。逸臣可是想着有朝一日可是要替六哥你上战场杀敌呢。”君逸臣骄傲地昂起头。“不过,逸臣的箭再快还是快不过六哥你,刚才那箭还不是被你攥住了。”
“九王爷你还好意思说呢,你那箭都把皇上的手弄伤了。”高邑不满地咕哝着。
“啊?”君逸臣似乎才知道君夜玄受了伤,担忧地拉起君夜玄的手查看起来。“六哥你也真是的,干嘛要替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像乞丐似的疯女人挡这一箭?”说着眼睛瞟向了月如雪。
像乞丐似的疯女人!难道这货在说自己?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的确因为爬墙弄得破烂了些,可是也不至于像乞丐吧,这个皇家子弟是有多不识人间疾苦,自己这样要是也算乞丐的话,你让丐帮弟子情何以堪。疯女人,难道他看到了自己对那只兔子张牙舞爪?他看到了的话,还拿箭射自己,这货丫的是有多没人性啊!
月如雪万分不忿地瞪了回去。
“你瞪我干嘛?疯女人。”君逸臣不满地回瞪。
“九王爷……那是……凉妃娘娘。”高邑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却无意间瞥到君夜玄唇角好看的弧度,那是笑容?高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那,的确是笑容。
“凉妃?那个传说中的北凉公主?”君逸臣不屑的目光扫过月如雪全身上下,“这北凉国是没人了吗?送个这等姿色平庸到死的公主来和亲,还是个疯子。”
月如雪气得牙痒痒,却不好发作。要不是这个人是那个人的弟弟,自己在这异世无权无势,她一定像龙门镖局里的盛秋月一样一刀斩到他桃花开。
君逸臣似乎不屑于再搭理月如雪,专心地查看起君夜玄手上的伤口。为了使猎物一击毙命,箭头特意采用了有许多细小倒刺的设计。小刺把君夜玄手掌的皮肉都翻起,鲜血淋漓。
月如雪呆呆地望着那血肉模糊的手掌,那一箭若是射向自己会如何呢?一定很疼吧?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替自己挡这一箭呢?就因为自己是北凉公主吗?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看他和君逸臣的对话,似乎并非约好了在这见面,除非,难道说,他是一路尾随着自己来的这里……可是怎么可能,她明明顶撞了他,他明明在生气让她滚……怎么可能……
“六哥没事,别看了。”君夜玄将手掌从君逸臣手中抽出。“你最近没怎么进宫,我们兄弟也算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如今进了宫也不知道来看看六哥就知道跑来上林苑打猎。真是越大了越没良心。”
“六哥,我没有……”君逸臣反驳着,却在看向君夜玄眼睛时没了底气。
“走吧,陪六哥走走。”君夜玄说着拉着君逸臣向密林深处走去。
只留下一句。“高邑,送凉妃回暮凉宫。”,便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