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得如诗如画的美男子对着自己伸出的白皙手掌,月如雪强烈地克制着自己想冲上去一握的冲动。
这男人再俊俏,他也是刚刚笑话过自己的人,怎么能因为美貌就妥协呢,再说啦,这男人说宫内还有自己这么有趣的人,说明他来自宫外,听说最近便快要到太后寿宴了,这么俊的男人说不定是个戏子。有丈夫的女人和戏子扯上关系准没好事,这种故事她在电视剧里看多了,何况她现在的丈夫还是皇帝。
“不要。别转移话题。你丫的凭什么笑话我!”
“真的不上来吗?从这里能看到宫里之外的世界。红墙之外,碧水蓝天。”男子的眸光从月如雪身上移开,望向遥远的天际,洒月兑而宁静。
外面的世界吗?说起来自己从穿越至今,真的还没出过这深深宫闱,自己可以出去吗?似乎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在这深宫里战战兢兢地企图安身立命。说起来,这红墙碧瓦之外,这异世大陆的世界究竟又是怎样的呢?
月如雪动了心,想伸手攀上男子的手掌,却不想那棵树真的好高,男人的手掌离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就像她从未踏足的红墙之外。
月如雪拼命地蹦着,甚至像八爪鱼抱着树干往上爬,可还是一次次的跌落在地上,狼狈万分。
男子笑得越发的猖狂,仿佛看着杂耍般饶有意味地看着月如雪,眉眼间尽是满满的笑意。
月如雪看着俯视着自己狂笑的男人,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可是她却上都上不去,更别提揍他了。
月如雪懊恼又劳累地一坐到地上,一双大眼睛瞪得圆鼓鼓地气愤地盯着男人,我不能上去揍你,我就用眼神杀死你,哼的。
男子好笑地摇摇头,如紫蝶般从树梢飘落而下。
只是一瞬间,月如雪便被卷进一个温暖的紫色怀抱,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紧固而有力,自己的脸贴在男子的胸膛上,男子肌肤凉凉的,淡淡的酒香气隐隐萦绕在鼻端,月如雪一时红了脸。
慌神间,男子已放开了她,而她也从地面来到了树顶。
这颗树大概有几人高,月如雪慌乱地扶住树杈的枝桠站稳,顺着男子的目光望去,可以看得见附近宫闱的金顶碧瓦,鳞次栉比。可是这棵树高虽高,这大胤的宫殿也绝不小,别说宫外的世界,月如雪连宫墙边都没看着,红墙碧瓦一眼望不到尽头。
“喂,你骗我!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宫外。”
月如雪气愤地转身,纤长的手指指向紫衣男子的鼻子。
可是无处依托的她,却脚下一滑,身子后仰向下跌去。
还没等月如雪惨叫出声,她的身子就被男子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回来。
月如雪惊魂未定,小心翼翼地沿树干坐下,双手死死地抱住树枝再也不敢松手。
男子轻笑出声,随手拿起挂着一旁的酒便仰头灌入,淋漓的酒水洒在胸口的肌肤上,晶莹剔透。
“你笑什么!大骗子!“月如雪纵是百般气愤,却也吃一堑长一智,双手再也不敢松开,只是眼神死死地盯着男子,仿佛想把他钉穿。
男子放下酒壶,举起衣袖随意地擦拭着唇边的酒水,优雅而不羁。
“我哪里有骗你。这里的确看得见啊,你自己眼力不行怪得了谁?““你难道看得见?你望远镜转世啊你?““望远镜是什么?“男子秀眉微皱,来了兴致。
月如雪哼哼一笑,“没文化了吧。望远镜就是能看得到很远很远地方的一种机器。““机器?“男子不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月如雪不屑地对男子狠狠地嗤之以鼻一下,不称这个机会挽回颜面报个仇,更待何时?
“你这小丫头,倒也着实有趣。“男子见月如雪不想再解释,倒也不再追问,只是那双不羁的眸子灼灼地望着月如雪。
被那目光望得直别扭,月如雪干咳一声,“你说谁丫头?“男子的目光从月如雪身上扫视一圈,“你难道不是丫头,还是娘娘不成?“,灼灼的目光中写满了鄙夷,意思就是你这样的容貌,你这样的身段,你这样的举止,难道会是后妃?
哼哼,月如雪挤出一丝干笑。现在不说也好,等太后寿宴的时候相见,看我不吓死你。
“话说,丫头你来这里干嘛?“对啊,自己是给踯躅送药来的。月如雪慌忙地从怀中模出了小木瓶,还好,还在。
“这是什么?““药。“月如雪不耐烦地白了男人一眼,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什么都感兴趣。
修长的手指在眼前一晃,没等月如雪反应男子便从月如雪手里拿走了药瓶。
“喂,骗子,你还要当劫匪啊?“男子没有理月如雪,将小瓶放在鼻端轻嗅,眸中闪过一丝凝重,眸色复杂地望向月如雪。
“你这样看我干吗?“月如雪被男子看得心虚,忍不住开口。
“毒药。“简洁的两个字,却如平地闷雷,惊天一响。
“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知道什么啊?“月如雪被男子说得越发的晕头转向。
“这瓶子里是毒药。“月如雪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这是……“这是踯躅身上掉下来的药啊,怎么会是毒药,明明该是治疗踯躅心悸的药才是啊。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男子仔细地端详了月如雪半晌,终于缓和了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洒月兑和不羁。”这瓶子里是似乎是附子,川乌,蟾酥一类的药剂混合而成。只是分量并不大,人吃了之后应该不会死亡,但是会慢慢地心率衰竭,心悸绞痛,是种慢性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