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该怎么去消受这等于偷来的欢愉?
纠结良久,她在心里深深的叹息一声,轻轻地拿开他紧紧搂抱着她的手臂,盘腿坐起身子,看着床上的人开始发怔。
老实说,这个男人就算是一丝不挂四仰八叉的睡在那里,还是很养眼很漂亮。
旗帜鲜明的让林安琪又记起了自卑。
林安琪不由地模模自己的脸,为了让自己最起码的也长成他身边的一棵红棉树,作为秘书陪他出门时看起来合适一些,她是不是赶紧趁他没有醒来之前,往脸上贴一会儿面膜?
她的皮肤总是很容易就干干的,这也是她不到万不得已,不往脸上涂化妆品的原因。
一个女人,脸上干干的,如果再喜欢浓妆艳抹,很容易就让自己脸上的粉底结成一块一块的,狰狞可怖。
林安琪情愿多敷面膜,只要一张脸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她就很心满意足了。
可是,当着这个男人面前敷面膜,他会不会觉得她敷着面膜的脸很可怕?
洗漱完,犹豫了一下,林安琪努力的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不怕死的拿出一贴面膜;相信如果给他看见自己满脸干枯会让他觉得更恶心。
敷好面膜,林安琪悄悄地跑到他身边躺下,希望20分钟之内,这只猪不要醒来。
但是,林安琪很快就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
她闭着眼睛躺了一会,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汤峻峰正在以手托腮歪在枕头上,居然神清气爽目光灼灼饶有兴味的在研究她这张惨白面膜脸。
林安琪从面膜眼孔里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看的?没有看过你老婆敷面膜啊?”
汤峻峰满脸讥笑:“你还别说,我还真就是从来没有看过,这种事不是去美容院做的吗?”
林安琪懒得和他打嘴仗:“去美容院是有钱又有闲的女人,像我们这种苦逼**丝,只好自己胡乱往脸上贴贴,补补水就不错了。”
说完,她闭起眼睛,既然他好奇就随便他看好了。
汤峻峰把一条胳膊绕上她的胸脯,手指还不肯闲着,一边轻轻的揉捻着一边语气轻亵的说道:“天使妹妹,有没有感觉,你其实挺不会生的。”
林安琪糊涂了一下,不由得张开眼睛:“什么意思?”
汤峻峰坏笑,拿另外一只手从她颈部往下模:“你从这里开始,啧啧啧,皮肤多好啊,如果不是我这种根基深厚意志坚强举止淡定坐怀不乱的男人,只看一眼你的锁骨,恐怕就要心跳而死了。”
林安琪“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出老远,汤峻峰紧接着说道:“别激动,别激动,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再看看你脖颈往上,啧啧啧,真是不敢恭维,我想不要三五年,绝对一个金牌黄脸婆,人见人厌,神见神憎……”
林安琪忍无可忍,掀身欲动,汤峻峰一下抱紧她,贴在她耳边嬉皮笑脸的说道:“要不我就发发善心,收了你,安琪,给我做情人吧!”
林安琪“呼”的揭下自己脸上的面膜,使劲的拍在汤峻峰脸上,气急败坏的叫道:“流氓,放开我,,你还坐怀不乱?知道那句很黄很暴力说谁的吗?就是说你!你少做梦,别看我是金牌黄脸婆,我情人照样多得是,这辈子你都轮不上,下辈子你也不用排队了……真以为我想你给我买别墅呢,我命薄福浅,花了有钱人的钱会不得好死的!”
汤峻峰松开她,也不去抹掉粘在他脸上可笑的白色面膜贴,有些悻悻的说道:“真是女人和小人不可养也,说翻脸就翻脸,开个玩笑也不能开吗?你也还别说,到目前为止,我还真没有养情人的习惯,你以为我会为了你破了先例?”
林安琪不再理睬他,翻身下床,径直去卫生间洗脸。
怪不得人说女人的皮都是在水里画的,虽然被汤峻峰捣乱,面膜只在脸上敷了几分钟,林安琪看着镜子里肌肤甚好眉目如画的女人,心情突然还是大好起来,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还是如花似玉的,还是可以傲娇的,哼,情人?你妹才给人做情人!
林安琪很是恶毒的想:做你老娘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李智过来接走了汤峻峰,整整一天,林安琪百无聊赖。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西安的夜色渐渐地漫了上来,霓虹灯次第亮起,远处的路口笼罩在一种梦幻似得幽蓝之中。
城市的车水马龙随着暮色降临,似乎变得更加躁动不安了。林安琪突然很有喜感的想到,其实西安真是个符合做梦的好地方。
比如:如果她就地穿越了,会不会掉进杨玉环热气腾腾花香四溢的华清池里去?和传说中风流多情的唐明皇来一段天.上.人.间荡气回肠的乱世之恋?
忽然想到汤俊峰同学马俊和贝贝那个绝世轮回之恋的滑稽造型,忍不住笑起来。
再看看自己肩胛处汤峻峰口中所说的“精致”锁骨,自我嘲讽的想到,估计掉进华清池顶多她也就是梅妃,成不了杨玉环。
或者穿越到秦俑陵,碰到一个像汤峻峰那样的秦国男人,演绎一场轰轰烈烈的古今秦俑情。
林安琪忽然觉得惊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各种情爱幻想的男主角竟然大多数都变成了汤峻峰,曾经让她丧尽元气和自尊的童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地隐退了,很少再让她想起。
只有令她伤神的午夜梦回时,刻骨的记忆和思念触及到了她的内心深处,才会令她不由自主轻轻叹息一声,却不再有流泪的冲动。
谁说的,治疗情伤最好的良药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
虽然明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
她羞愧的想到,曾经,自己自命本世纪最后一个专情的女人,真是莫大的讽刺啊。这才短短几天,她就毫无心理负担的加入肢体领导大脑一族。
而且她还总是不自觉的把汤峻峰幻想成一个无拘无束的男人,似乎是刻意想去无视他马上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