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罗回到宁家告诉了宁浅源queen股权的事,宁浅源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从初一到初六,顾玉罗和慕辰一直待在宁宅看电视、打游戏、吃零食,原本宁家因为二十年前的那场变动,早已没有几个亲戚,而宁浅源和慕辰也是自小在国外长大,根本不懂得过年要干些什么,顾玉罗更是心烦得要命,只想待在家里,宁愿捂出毛来也不出门。
正当顾玉罗和慕辰打游戏从初六傍晚打到第二天早上六、七点,要回屋睡觉时,手机突然响了。
顾玉罗拿起手机,是那个吴律师打来的,按了通话键。
“顾小姐,我是兴远律师事务所的吴律师,我已经拟好起诉书了,您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不用了,这些你处理就好。”
“嗯,顾小姐,是这样的,今天初七,法院也刚开门,我估模着等一些手续都办好了,下周就可以去各个公证处公证了。”
顾玉罗走到沙发旁坐下,拿了杯水,“好的,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的,哈哈。”吴律师好脾气地笑,“这都不叫麻烦嘛,还有些民事案件,打起官司来可比这个可麻烦多了。哎,对了顾小姐,您还要去一趟芝加哥,因为那个queen公司是在芝加哥注册的,这个可能要麻烦一点。”
顾玉罗喝了一口水,想着这位律师可真是尽职尽责,“好的好的,谢谢吴律师的提醒,刚过完年就让您操心这些,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我这也是有酬劳拿的,顾小姐你太客气了,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和我们事务所的地方,请尽管麻烦我。”
“嗯,好的,一定来找您。”顾玉罗笑着答应。
“那好,我这就去法院,等有消息再联络。”
顾玉罗道了再见,拖着沉重的身子起身上到了二楼,这样一天天地熬夜,可真是受不了,就连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她走到卧室里,倒头躺在了床上,将手机丢在一边,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天已经黑了,脑袋越睡越沉,肚子也饿的咕咕叫,顾玉罗从床上爬了下来,随便披了件衣服去了洗手间,漱了口洗了脸就去餐厅了。
没想到餐厅亮堂堂的,走近一看,宁浅源和慕辰都正坐在桌旁吃晚饭。
顾玉罗走上前去,和宁浅源、慕辰打了声招呼,叫一旁的厨娘给她盛了一碗饭,便坐下吃了起来。
“玉罗,辞职信你交了么?”宁浅源在夹菜的空档抬起头来问顾玉罗。
顾玉罗嘴里还塞着米饭,点了点头,嘟嘟囔囔道:“早就交了。”
辞职信在春节前就交了,顾玉罗决定要和何慎尹斩断关系的当天,就已经拟好了辞职信,发去了何慎尹的邮箱,但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她。
宁浅源点点头,“你想过辞职以后去干什么?”
顾玉罗将嘴里的饭咽进肚中,“帮你料理宁家的事啊。”
她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宁恒的女儿那一刻起,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宁家现在要崛起,最缺的就是人手,而她也正好借此机会跳槽,对于恒远,她已经没有留恋,对于何慎尹,她只想扬眉吐气!再也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再也不要沉溺其中……
但是这一切又是那么的难,怎样才能扬眉吐气呢?顾玉罗在这些天想了很久,她以前是何慎尹的助理,而现在,最多也只能做个一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罢了,何慎尹却是要做总裁的人,就连起步都差了一大截,又何曾能够与之相抗衡呢?
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继承家业,只有继承了宁家的家业,才有机会与何慎尹一较高下,才有机会掌控局面。
她要让他拜倒在他的脚下!
既然爱而不能,既然忘不掉,那么就要永远地让他仰慕她,让他的眼中只有她!
宁浅源皱眉,“玉罗,宁家的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让我试一试,浅源,我是宁家人,我需要知道,宁家到这一代败落至此,我很想为你分担一些,父母的仇,要报,宁家的仇,更要报!”
她不仅仅是只考虑了那些儿女情长,父母的死,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更大的打击,恨了那么多年,才发现自己恨错了?很可笑是不是?
世间事,总是这么可笑,却更是可恨!
宁浅源盯着顾玉罗,久久说不出话来,终是叹了口气,“玉罗,这条路,只要你走上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对待仇恨,宁浅源和顾玉罗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宁浅源识其为一生之所求,他自小就是在极其压抑的环境中长大,出生时父母双亡,几乎被灭了满门,之后被送到芝加哥黑人区,身边的人也一直提醒他,要为父母报仇!为宁氏一族报仇!
宁浅源从小到大所做的事情,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
他知道自己内心是多么的挣扎,但是,已经回不去了,被仇恨浸染了二十多年,再也回不去了……
顾玉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宁浅源一眼,低下头来,继续吃饭。
“过几天去散散心吧,别一直待在家里了,小辰明天也要上班了,到时候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宁浅源适时岔开话题。
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慕辰也点头,“是啊是啊,玉罗,这几天待在家里和你打游戏,打得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去散心?”顾玉罗想了想,“那就芝加哥好了,正好过几天我要去queen一趟,去处理母亲留给我的股权遗产的事。”
宁浅源一听是芝加哥,皱皱眉头,“也好,只不过那边比较乱,必须要有人陪你去。”
“嗯,我知道了。”顾玉罗抬起头来,看着宁浅源,“这些天,谢谢你了。”
宁浅源笑了笑,揉了揉顾玉罗的头发,“什么谢不谢的,我是你的舅舅,我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