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错位,谁会记得谁?承你一诺,我才如此执着。
“咳咳……”就在屋外两人相视一笑之际,屋内传来阵阵咳嗽声。
“墨兮?”月清婵闻声,收起笑容,连忙推开门进去。
月清婵进了门,看到一身白色里衣的欧阳墨兮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已经睁开,只是嘴上还是不停地咳嗽着。
“墨兮,喝点水。”月清婵连忙快步走到桌前,替欧阳墨兮倒了一杯茶水,又来到床边递给他。
“清婵……”欧阳墨兮接过月清婵递过来的睡喝下,这才停止了咳嗽。放下茶杯的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日的情形,他历历在目,他差一点,差一点就……杀了她……
“墨兮,你不必说话,你听我说。”月清婵捂住欧阳墨兮的嘴,轻轻一笑,说道。
欧阳墨兮双眼紧紧盯着月清婵,在看到她脖颈间还没有消退的青紫的痕迹之后,眸色骤然幽深,他,还是伤到了她!
“墨兮,你要明白,若是那天我不挡住你,那么玉染一定会死,她死了,你会痛苦一辈子。”月清婵触及欧阳墨兮的目光,又用手掩住脖颈上的伤痕,说道。
“可是……万一你死了……”欧阳墨兮摇摇头,要是蓝玉染死了,他会痛苦一辈子没错,可是要是她死了,他会心死,他会陪她一起死。
“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吗?”月清婵微微一笑,笑得很自信。
她心里很明白,这两次,她都差点死掉,但是,却又没有死掉,不是因为他拼命的控制他自己,那是因为什么?
“清婵,你知道的,我……我不是每一次都能够控制自己!”欧阳墨兮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害怕过,万一他下一次没有控制好自己,那么她还会逃过一劫吗?
“清婵,我决定试试岳父的方法。”顿了顿,欧阳墨兮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可是……蓝珠已毁,那个办法如今已经无用了。”月清婵脸上浅淡的笑意顿时消失,他这是什么意思?
“清婵,我宁愿变回原形,也不愿意再伤害你。”欧阳墨兮强忍着心中的一阵酸涩,抬手轻轻抚过月清婵的脸,似是珍宝一般。
“不!我不要!”月清婵再也无法继续微笑,眼泪如雨下,他这样,是要永远沉睡,不再醒来吗?
“清婵,听话,若我继续这样活着,我怕我会伤害你,我怕我会伤害更多的人,若是那样,我的罪过就无法弥补了。”欧阳墨兮轻轻吻了吻月清婵的额头,又温柔的替她擦去眼泪,安慰道。
“我不要!”月清婵哽咽着声音,大声叫道。并用手捶打着欧阳墨兮的胸膛。
要她永远失去他吗?她不要!她办不到!
“清婵,等我变回原形,你就去人间吧,去找苏睿辰,他很爱你,他会……会给你幸福的。”欧阳墨兮把月清婵紧紧的禁锢在胸前,默默地闭上眼,一滴泪滑落到月清婵的脖颈处,引得她一阵轻颤。他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将挚爱的她推出自己怀里的时候。
“你不要我了吗?”月清婵睁大双眼,一双美眸梨花带雨,不敢置信的盯着欧阳墨兮。
“我……给不了你幸福。”欧阳墨兮沉默半晌,终是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她,忍着心中一阵阵的钝痛,说出了这句他根本不想说的话。
月清婵呆住了,他,是要放弃她了吗?
“不!我不!就算你永远都只能是一滴泪了,我也不会离开你,这世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谁都不要……”月清婵眼泪再次汹涌,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喊出了这话。
她才不要离开他!这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除了他欧阳墨兮,她月清婵便不能再爱谁了。要她离开他?还是让她死,比较简单。
“清婵……听话,我不想……我不想你因为我,孤独终老。”欧阳墨兮再也无法忍受越来越强烈的心痛,看着月清婵那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他眼泪又一次顺着眼角滑下。
“墨兮,我有你,我不孤独!你的选择,我尊重,我的选择,也请你尊重。”月清婵仰着头,替欧阳墨兮擦去眼泪,反正,她决定了的事,绝对不会改变。
“……罢了,若是有一天,你不想守着着我了……”良久,欧阳墨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苦笑,说道。
“不会有那么一天!”话未完,月清婵便打断,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其实……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此时,站在门口,一直未曾言语的蓝玉染说道。
“玉染?”欧阳墨兮看着门口依旧一身蓝色衣衫,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的蓝玉染,有些疑惑。
“墨兮,你放心,我对你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我都想通了。”蓝玉染柔柔的一笑,美丽的脸在此刻更加明艳。
欧阳墨兮转头看了看月清婵,见月清婵肯定的点点头,便又转过头:“玉染,果然,这样的你,才是最美的。”
“谢谢。”蓝玉染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
“玉染,你刚刚说,事情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月清婵忙问道。
“没错,其实,天龙珠可以代替蓝珠,天龙珠拥有蓝珠所有的治愈能力,而且,还有拥有更为强大的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蓝玉染点点头,缓缓说道。
“天龙珠?在哪里?”月清婵一听,眼里立刻又有了希望的神色。
“这……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们可以通过墨兮变回原形的那段时间寻找,如今墨兮身边离不开人,实在不方便寻找。”蓝玉染摇摇头,天龙珠已经消失很久了,谁也不知道天龙珠如今在什么地方。
“如此也好。”欧阳墨兮点点头,说道。
“墨兮……你有救了……”因为又有了希望,月清婵此刻心里终于不再那么难过,眼泪滑落,却不再是悲伤的颜色。
“嗯。”欧阳墨兮勾唇一笑,轻轻把月清婵揽在怀里,拍拍她的背,似是安慰。
而蓝玉染如今看着这一幕,却并没有觉得有任何愤怒与悲伤,她只是……只是想起了青离。
梨花片片催零落,空余此情难了,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