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非你不娶 第五十一章 你好,阴谋

作者 : 似无意

沐澜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怎么亮,窗外的天空是灰蒙蒙的颜色,她发觉自己蜷缩在后座呆了一夜,浑身酸软难受得打紧,尤其是右手,完全麻木了,而车内散着一股子浅浅的腥味,不仔细闻的话,无法发现。

她的感官一向比较灵敏,因此还是发现了那股子淡淡的咸腥味,味道很浅,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散发出来的。从车上下来,她看到夏墨繁坐在了不远处的田埂上,留给她一道萧索且孤独的背影,远远的望去,像是一幅清丽的画儿,让人不忍打扰。

但是沐澜就是情不自禁的靠近了,她觉得此刻的夏墨繁给了她很不一样的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冥冥之中吸引着她,牵引着她的感官,等她从这种谜样的感情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夏墨繁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了。

晨风轻轻的拂过,让她的神智有了几分的清明,这会儿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站在他的身后,望着脚下。也不知道夏墨繁在这儿坐了有多久,他的衣衫上发间犹带着薄薄的湿气,田埂上长满了野草跟不知名的小野花,白的紫的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这样的景色,沐澜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看到了,记忆里面,还是很小的时候,她跟在大姐钟暮秋的身后牵着程燕莉两个人在田埂上不停的走着,总是被田埂上那些淡黄色浅白色各色的小野花吸引了脚步,然后情不自禁的留下来,等钟暮秋发现身后没人的时候,就会气急败坏的跑回来找。

但是她从来不曾责怪过沐澜,每次被骂的被打的始终是程燕莉,钟家的人待她的好,沐澜一辈子都难以忘怀,因此即便多么不愿意,还是答应了楚辞的要求。

夏墨繁待沐澜也是极好的,只是这种好,让沐澜模不着原因,所以不敢轻易的从心底去接受,怕自己一旦沾染上不属于自己的,觊觎上了之后,就彻底的戒不掉了,因此她将这种好,隔绝在了心门之外。从三门镇回来,夏墨繁就连这好几天没有回去,沐澜脚上的伤,也慢慢的好了,然后开始回到学校上课。

只是刚一回到学校,就接到一个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的消息。

“他真的辞职了”沐澜惊讶的合不拢嘴,她这刚回到学校,就从谢悠然那儿得知,楚辞从三门镇回来之后,就向学校递交了辞职报告,然后当天就离开了学校,好多学生都没有反应过来,伤心惨了。

“难不成,还会骗你不成,是真的啦,所有人都很伤心,会觉着开心的,怕只有你一个人了”谢悠然意味不明的说道,沐澜说不出话来。开心么,她不觉得,不开心嘛,也不觉得。楚辞之于钟沐澜,就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过客匆匆,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她也不觉得伤心跟难过,只是生命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存在的痕迹。

即便如此,但沐澜心中始终觉得,楚辞不可能走得这么干脆,可是他们那门课程的确是换了老师,而且楚辞的办公桌也被清空了,这个人仿若跟传言形容的那般,彻彻底底的离开了a大。但惟独沐澜一个人觉得,楚辞没有完全彻底的离开,他还会回来,亦或者说,他从未离开,虽然他人离开了,但是他的气息却一直留在这个地方。

走了也好,这正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但是这心啊,自从他走了之后,反倒偶尔会想起他来。

夏墨繁最近这一段时间总是很忙,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沐澜也忙,忙着复习准备期末考试,时间这一晃,就到了五月底。这一晃,就又到了沐澜该回到夏家的周末了,从学校放学回到海棠香阁,沐澜将屋子的卫生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边,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正准备回夏家,刚一开大门,夏墨繁满脸倦色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钥匙,正要开门的样子,两人撞了个正着。

“喝酒了”夏墨繁的眉头微微的皱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沐澜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与夏墨繁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她很不喜欢酒的味道。夏墨繁平时也不喝酒,虽然家里有一个酒柜,还藏了不少的好酒,有好多的酒,沐澜连名字都不知道,上面也不知道标注的是哪国文字,不像是英文,倒像是法文或者别的文字,但是光是看那些包装,就知道那些东西价值不菲了。

“恩”夏墨繁淡淡的应了一声,很不舒服的样子,眼眸微闭,整个人都快要倒下了的样子,沐澜见了,又怎能无动于衷,赶紧的放下手里的行李,扶着夏墨繁往屋子里面走。夏墨繁的个子很高,看着挺瘦的,但是却很有分量,沐澜扶着他往屋子里走,他放了大半的重量到沐澜的身上,是以沐澜走的十分的吃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人给弄进卧室了,要说夏墨繁的这个卧室,沐澜进来的机会倒真的是少之又少,更具体一点的说,是从来没有进来过,里面的卫生全部都是夏墨繁自己一手操办的,他似乎很不喜欢别人闯进他这个私密的空间,沐澜一直记得这一点,今天算是个例外了。

将夏墨繁安置好,沐澜老妈子似地,伺候着帮他月兑了皮鞋,松了领带,并且帮他把衬衣的扣子最上两颗给解开了,这样会让他舒服一点,而做这些全凭着自己的本能,做完了才发现,有些动作太过了。但是做都做了,后悔也没有用了,好在他醉了根本不知道这些,否者沐澜真的感觉自己无地自容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好像照顾他,是自己一种本能的反应,习惯了一样。看来丫鬟的这个角色,她进入的十分的彻底,她自我安慰,将自己所有的行为定义为丫鬟。现在我们的丫鬟,看到夏墨繁抿着唇很不舒服,嘴唇干干的,又忙活着到厨房去倒蜂蜜水去了。

沐澜刚一走出房间,夏墨繁就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望着沐澜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三分醉意两分清醒,他一时间,有些失神。沐澜端着温温的蜂蜜水,回到房间里面,夏墨繁很不安分的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单快要拧成麻花,而他似乎很不舒服,一手盖着眼睛,模样很是痛苦。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现在难受了吧”沐澜自顾自的说道,她挺讨厌酗酒的人了,夏墨繁不属于那一类,但是看他这么难受的样子,沐澜心里有点像是被针扎了那样的疼。将人扶了起来,把蜂蜜水灌了下去,他很不配合的样子,大半杯蜂蜜水,只喝了大半,剩下的都撒了,床单上衣服上都有,沐澜下意识的拿着纸巾去擦,动作一顿,手放了下来。

“你先睡一觉吧,我要回去了”也不管夏墨繁听不听得到,她交代了一声,才退出房门,小心翼翼的将卧室门关上,然后离开。而夏墨繁,听到大门给拉上的声音后,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过来,喝了蜂蜜水之后,嘴巴不再干干涩涩的,嘴角带着一丝得逞的笑容。

沐澜十万分的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听墙角的,一切只能说是巧合,真的是巧合。她去给夏老夫人送东西,刚好听到夏柏晔跟自己的大儿子夏家老大也就是夏墨繁的大哥两个人商量着,怎么在一周后夏老夫人的寿宴上公布一个阴谋,这个阴谋关乎着夏墨繁的终生大事。

两人的计划是,借着老夫人的寿宴,大肆操办,然后将榆林市所有的商政名流全部请来,然后在所有人的面前,公布夏墨繁跟一位姓梁的小姐订婚的事情,让夏墨繁措手不及,然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情。这件事情一宣布,夏墨繁便再无反对的余地,等同于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如果夏墨繁不答应,那就是在拿夏家的作为赌注,向来懂得为大局考虑的夏墨繁一定不会在当场反对。

只要夏墨繁无法反对,这事儿就算成了,铁板钉钉,夏墨繁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听到这个秘密,沐澜胆战心惊,原来身为夏家最受宠的少爷,连自己的终生大事都无法做主,真是可悲,正是印证了那句话,可怜生在帝王家。原来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无奈,不知道当夏墨繁知道这个消息后,自己的至亲亲人在背后算计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一刻,沐澜竟然有些同情夏墨繁了。这周,夏墨繁没有回夏家,星期天沐澜回到海棠香阁的时候,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看到夏墨繁,沐澜的心里很不安,不知道该不该把那天听到的事情告诉夏墨繁。按理说,这种事情,她不该多管,但是一想到老夫人寿辰那天,夏墨繁会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娶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就觉得他很可怜。

沐澜的同情心泛滥,但是另一方面,又不断都告诉自己,夏家的事情,不是她可以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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