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国的丧礼,几乎是楚辞一手负责操办的,钟暮秋程得书等人自然也没有拿他当过外人,俨然将他当成了沐澜的未婚夫一般对待。只是最叫人忧心的还是祝唯敏,得知钟清国离世的消息,老人将悲伤全部埋在了心理,不吃不喝的,短短几天,就消瘦了一大圈。
“这可怎么得了”说起这事儿,钟暮秋是泣不成声,眼下,钟家可再也遭受不住任何的风雨了。
“不如我去试试”楚辞试探着提议,立马俘获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有办法”沐澜这心也揪着呢,大家轮番上场,能想到的法子都试过了,可是没用,老人硬是一粒米饭都不吃。没办法啊,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会儿楚辞说有办法,立马换来了所有人期待的目光。
“并不能说一定管用,但是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没有效果呢”楚辞是这么说的,都这个时候了,也没那么多的顾忌了。若是有用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无用,也不过跟原来一样。
而沐澜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让众人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摒退所有人,楚辞一个人进去了十来分钟,出来竟然告诉沐澜,说祝唯敏想吃钟暮秋做的手杆酸汤面。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做”钟暮秋满面喜色,祝唯敏终于肯吃东西了,沐澜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众人一嗡而散,钟暮秋忙活着去准备酸汤面了,程萧萧跑去帮忙,而程得书跟程燕莉父女两个忙着去招待前来吊唁的宾客与来宾了。唯留下沐澜与楚辞两人守在祝唯敏的房门前,沐澜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越来越猜不透。
“谢谢”这两个字,带给沐澜无比沉重的感觉。这个时候,她已然没了心思去想自己跟夏墨繁之间的儿女情长,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在身后的竟然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楚辞。
楚辞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看着沐澜的眸光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深情。那是她无法回应的感情,沐澜不忍再看,撇开了眼,望着院墙上横生着的杂草,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话题“你是怎么说服我大妈,让她肯吃饭的”
“秘密,我答应她不说的,虽然我很想告诉你”楚辞有些无奈的回应。
“哦”沐澜呆头鹅似地木讷的回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等这件事情过后,我会跟家里人解释,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沐澜低着脑袋看着脚尖,楚辞挪着步子朝她走近,伸出的手刚要搭上她的肩膀,沐澜却忽然抬起头说了一个极为煞风景的话题,楚辞的脸刷的一下,变了颜色。
“我不介意就这么一直误会下去”
“可是我介意”
“可真是个绝情的女人”楚辞面带怒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往门外走了去。望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他的影子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萧索。如果说,从一开始跟他的认识到后面那个契约是一出闹剧,那么眼前的楚辞,给沐澜的感觉更为的真实,她不得不正视二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心的空间是有限的,已经满满的叫另外一个男人占领,贴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标签,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东西。所以他的深情他的好,注定要辜负了。
土葬是桐花镇由来已久的习俗,讲究的就是一个入土为安。虽然这些年,国家提倡火葬,节约殡葬用地,可是在桐花镇依旧保持着这个传统。从亲人离世到下葬,中间有很多很多的繁琐复杂的礼仪,因此至少需要花费十多天的时间。
就在钟清国去世的第五天,肖良衍风尘仆仆的赶了来,且以程燕莉男友自居,可是得到的却是钟家所有人的驱逐。为何,沐澜心里明白,当初程燕莉那场伤筋动骨的爱情,虽然与他肖良衍没有直接关系,可也有间接的关系。
虽然至今沐澜也没太清楚,为什么肖良衍纠缠上了程燕莉。可是他的到来,也带给了沐澜不少的震惊,因为肖良衍的到来,导致了夏墨繁的出现。
“澜儿,夏先生那儿,你就多担待,好好招待一下”自夏墨繁来了之后,沐澜就躲在屋子里面没有出去过。不解内情的钟暮秋全当夏墨繁的出现是为了吊唁钟清国而来,吩咐着沐澜去招待人家,生怕会怠慢了这位贵人。
“大姐”沐澜心里堵得难受,这几天,因为大伯的去世,她逼着自己不去想自己跟夏墨繁之间的事情,可是并不代表那些事情不存在。如今他都跑到她跟前儿来了,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痛,在她心里交织着,她实在是无法去面对夏墨繁。
“怎么了”
“大姐,有件事儿,我必须得告诉你实情”
“什么事情”
“姐夫的事情,当初帮忙的是楚辞,不是夏墨繁”沐澜咬了咬唇道。这件事情,本来是该烂在心里的,她跟楚辞的交易,是她心中最为沉重的枷锁。可此刻,她选择说出来,主要是因为不想再看见钟暮秋等人对夏墨繁那感恩戴德的模样,以及对他小心翼翼的照顾,生怕怠慢了。
“原来是楚辞,这事儿,你怎么不早点说。楚辞是个挺不错的孩子,你跟他在一起,爸爸他放心,我们很放心”
“大姐,其实我跟楚辞”对于跟楚辞之间的关系,她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解释,加上大家都在为丧礼的事情忙碌,也没那心思了。可是听钟暮秋这般说,沐澜心里很是怪异,想着干脆借这个机会说清楚,谁知道话说了一半,就被她给打断了。
“但是夏先生那里,还是不能怠慢了,燕莉要跟着你姐夫忙着招待别的宾客,萧萧那孩子,我不放心,只有你去是最合适”
“大姐,我”沐澜吞吞吐吐的推辞,只是在这个间隙里,夏墨繁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钟暮秋微微颔首,道“我找沐澜有点事情”,然后拉着沐澜就往外走。
“夏墨繁,你要做什么”沐澜皱着眉,挣扎着要从夏墨繁的手里抽出来。
夏墨繁一语未发,拉着人往大门外走。那天在医院里面,看着她跟楚辞在一起,夏墨繁气的快吐血了,这几天,一直在找沐澜的下落,若不是肖良衍去找程燕莉得知她因为家里有亲人去世请了假通知了自己,他怕是还跟傻子一样,到处去找她人在哪里。
“你放开我”两人拉拉扯扯的往大门外走,沐澜想挣月兑没有挣月兑开,在众目睽睽下,反应又不好太过强烈,最后只好由得夏墨繁拉着自己出了门,到了院门外的柳树下,坐上了他的车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放我下去”被夏墨繁塞进副驾驶,沐澜去开门,门让夏墨繁给锁上了。那边夏墨繁上了车,脸色阴沉的开动了车子,然后往乡间道路上行驶。
“你到底呜呜”车子开了几分钟,远离了人群,在一块儿僻静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周围两边全是竹子,这儿离钟家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沐澜拧着眉毛质问夏墨繁,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墨繁按在椅子上堵住了嘴巴。
他的唇炙热而狂烈的席卷而来,鼻息间尽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还有他眼中那股挥散不去的戾气。森森的寒意自他身上散发出来,沐澜僵直了身子被压在椅子上任由眼前的男人予取予求。
沐澜惶然的睁着双眸,无措的任由夏墨繁扣着自己的下巴,迫使自己双唇打开,他的舌头毫无阻碍的伸了进来,缠着自己的舌,共舞了起来。两人在这方面上,经过最初的磨合,到后面的契合,沐澜的身子早就习惯了夏墨繁的掠夺。
可是眼下,沐澜心里是矛盾的,一会儿抗拒着,一会儿期待着,两种心情交织在心头。夏墨繁的吻霸道至极,甚至带着从未有过的粗暴,占有欲十足,紧紧的含着她的舌,像是要将她拆骨入月复。两人的唇舌紧紧的纠缠在一处,辗转反侧的啃噬。
“唔不要”当夏墨繁的手从衣摆钻进,抚上她的柔软用力的搓揉时,沐澜终于从这漫天的情潮中清醒过来,侧目看见了自己身上的孝衣,顿时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她这是在做什么,大伯才去世几天,尸骨未寒,她却在这儿跟这个已经有过孩子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欢爱。
面对沐澜的拒绝,夏墨繁充耳不闻。他现在,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对她的欲念,唯有不断的占有,才能让她明白,她是他的。而且,在他的挑拨下,她已然动情。
“夏墨繁,停手”沐澜扭着身子挣扎,此时,她全然忘记了,在这个时候,在一个意图将你吃进肚子里面的男人身下挣扎,是极为危险的一件事情。因为这样,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yu,以及情yu。
“别,不要让我恨你”沐澜狠狠的咬了咬唇,让自己更加清醒了一些。虽然她的身子,叫嚣着想要他的进入,可是那晃眼的白色孝衣,叫她的心沉了沉。
“如果我硬要做了呢”夏墨繁很是生气,马不停蹄的赶到钟家,心里想着全是她那天离去的神情,那个时候她必然是接到了钟家的电话,不然怎么会那么失常。理解她的伤痛,也很痛心,没有在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只是无法谅解,她怎么可以她的家人面前,承认她是另一个人男人的女人。
他必须让她明白,她是他的女人,日日夜夜承欢在他的身下的她,除了他,休想再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