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最后的一个时辰,闵欢欢就在这极度的悲哀和羞耻中勉强苟延残喘了过去。但说来也奇怪,按理说,三个时辰后的她的模样应该是已经变成了一滩死水才对,断断不可能还能像她这样哭成满脸的鼻涕和眼泪。
闵欢欢现在的样子再次成功定义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今的闵欢欢虽然**已经完全不能动了,但真气却奇迹般的好似一点阻碍都没有,在她的身体里任意穿梭着。
闵欢欢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内视着自己的丹田,寻找突破生死的关键,因为之前的她根本就没有把修行放在心上,所以自然也不会发觉她体内真气和丹田的变化。
如今一看,天那,这哪是丹田啊,这明显就是一个供鱼游泳的球形水池啊,仔细一看,里面居然还有一条小龙虾,一条小泥鳅和一条小鲤鱼在游泳。
除了丹田有问题之外,闵欢欢体内的真气也不太正常,自从她喝下了她人生的第一杯也是最后一杯毒药之后,她浑身的真气就不停的在她的体内流动,似乎在企图把毒素往丹田里送。
要说别人害她也就算了,她自己的真气都要害她,闵欢欢现在才知道,她的人品和人缘真的不咋地。
片刻之后,所有的毒素都尽数被真气推到了丹田之外,隐隐有往水里送的意思。虽然吧,闵欢欢对于有三个小动物在她的肚子里游泳不太适应,但好歹也是自己千辛万苦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培育出来的啊,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毒死了。
于是,闵欢欢为保这三个小东西的周全,不顾三七二十一,尝试内提真气,企图用来阻止真气的自然流动,通过运气的方法来把毒素推回去。
就这样,你来我往了许久,终究还是以闵欢欢虚月兑为结局,放任毒素跑到了丹田里。
这下可死定了,就连闵欢欢这个修炼白痴都知道,丹田是修仙者最为重要也是最为脆弱的地方,毒素进了哪里都有救,但如若是进了丹田,那就真是天下下凡也救不了她了。
正当她准备收回内视,乖乖等死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这团毒素在进入体内之后,也变成了一个小动物,准确来说是一只长相丑陋无比的癞蛤蟆。
就在毒素变化成蛤蟆的同时,她麻痹的神经突然恢复了正常,她发现可以动了。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但她肯定,一定与她肚子里的这只正在“呱呱”叫的癞蛤蟆有关。
恢复了身体机能的闵欢欢立马从浴缸里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重获新生的感觉就是好啊。
滋滋滋。
霎时,紧闭的门被人给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朴夜雨,怎么是你!”闵欢欢一激动就站了起来,一手捂嘴,一手指着对方,就是没想到腾出个手去遮遮那三个该遮的地方。
“你!”朴夜雨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艳遇吓到了,看了一眼闵欢欢便别过头去,用手指了指闵欢欢的身体。这笨女人是想怎么样,没有脑子也就算了,连衣服都不知道穿整齐。
“我?”闵欢欢顺着朴夜雨所指的方向看去,迎着水滴上的折光,一副还苗条的身材一丝不挂的倒映在她的眼眸中,“咦,这身子怎么这么熟悉”。
“啊啊啊啊啊啊啊,朴夜雨,你这个**,给老娘快点滚出去。”估计是因为今天嗓子运用过度的关系,闵欢欢的这次尖叫听上去更像是哭泣着哽咽,没错,她的心现在也在哭泣着哽咽。
“说!你准备怎么赔偿我的名节。”过了半响,闵欢欢才穿好衣服,从废弃的房子中走了出来,一看到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朴夜雨就指着他质问起来。
“嗯?”朴夜雨疑惑地看着闵欢欢,装出一副事不关己,记忆全失的样子,他不可不想让人误会他的品味。
“嗯什么嗯,这么快就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人家可是……可是第一次被人看光光。”说着说着,闵欢欢突然眼中含泪,整个一副被玷污女子要死要活的样子。
“谁叫你胆子这么大,在这种谁都可以进来的地方,还敢赤身洗澡的。”朴夜雨白了闵欢欢一眼,他真想知道这个笨女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有谁会在被人看光光之后,还有脸去质问别人讨赔偿的。
“呜呜呜呜,不管,也没人叫你进来啊,你干吗进来。”闵欢欢哭丧着脸着无赖道,反正现在在她的心里,她肯定是觉得她肯定是最吃亏的,至于是谁惹的,她就没心情去想了。
“哼。不可理喻。”朴夜雨瞬间意识到,每次遇到这个女人,他都会碰上一堆麻烦事,这次可好,连这种奇葩的事情都被他碰上了,他也担心他的品味会被潜移默化的影响啊。
“你想赖账?”闵欢欢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就好像如果她有修为的话,真想把眼前这个男人就地正法一样。
“我又没欠你什么。”朴夜雨不温不火地回应道。
“好啊,你果然是想赖账。”闵欢欢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恶狠狠地盯着朴夜雨看了半响,但朴夜雨似乎没有理他的意思,却在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
“趴下。”朴夜雨突然眉头紧皱,对着闵欢欢的方向低喝道。
“趴下?你还要干嘛!”闵欢欢真的忍无可忍了,这男人看了她的身子还不够,居然还要叫他趴下。
霎时,刚刚还阳光普照、万物复苏的晴天突然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时不时还会传来一声声尖锐悲烈的惨叫声。
“吸魂扇。”朴夜雨轻声喃喃道,目光仍然没有离开灰暗的天空,他更没有注意到,一个女子正朝他狂奔而来。
轰隆隆。
须臾之间,天空已经完全被乌云所覆盖,废屋附近的方圆数里顿时被黑暗所笼罩,雷电之声虽有减少,但鬼哭狼之声仍然不绝于耳,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现在这是怎么了?”闵欢欢理所当然地趴在了朴夜雨的肩上,望着天空,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都可以当灯泡使了。
“你刚刚是不是在这里见到鬼婆婆了?”朴夜雨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反而显得很轻松,挑着眉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果然在偷窥我。”闵欢欢别过头去,撇了撇嘴,但一听到鬼哭狼吼的声音又情不自禁地朝朴夜雨身旁靠近了一点。
“诺,你自己看天上,人家在看着我们呢。”朴夜雨轻笑了一声,朝天空的一角扬了扬额,弯成一条线的凤眼中透露着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