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胡万河首先忍不住了,抬头看了看阎涛,粗声粗气的说:“老大,这不要命么?一天半啊?我和赵欣都要飞到几千里外,差不多是一天之内就要赶回来,这可不是坐坐飞机就回来,我们还有任务啊?
“我还好说,到那里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老赵那里还没谱呢,这可抓瞎了,你们说说,这不是坑人么?秦局够狠,还要卷铺盖?我们一起滚蛋吧!”
阎涛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老胡,别说风凉话了,事态是很严重,所以上级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试问,如果我们在座的弟兄们无法完成,还有谁敢接这个活?
“这不是局里的意思,大家应该明白,就是市里、省里都不能有完全的决定权,秦局不是说了么,zhōngyāng有关部门领导都要过来,对我们来说有进无退,出路只有一条,拼了!
“老胡,老李,拿出你们当兵的气势来,就算最后我们失败了,可是我们尽了全力,死而无憾!”
阎涛的一番话,把大家的积极xìng都调动起来了,胡万河腾地站了起来:“老大,啥也别说了,你发话吧,让我干啥我干啥。”
阎涛笑了:“原定计划不变,你还是去西京,以起赃为主,不过可能要多一项任务,要等薛红汇报完,还要再次和那个汤佳较量一番再说。
“至于石木霭的丈夫,能抓则抓,抓不到也不是什么大事。总之除了在飞机上,你的手机要一直处于开机状态,我们要时刻保持联系。
“老赵也一样,你去江淮,重点是模清石木子可能把藏品藏在什么地方了,主要任务是起赃。
“不过,你和老胡不一样,你还没有目标,甚至这个赃物是不是存在也是个未知数,我们只是推测。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按部就班的等到问题都落实了再行动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你先带人过去,我们时刻保持联系,按照家里的指令行事,这样虽然可能白跑一趟,却可以为我们节约时间,甚至可以说走在时间前面。
“怎么样,老赵,做好了出发准备了吧?”
赵欣笑了:“阎大,你就放心吧,随时可以出发,其实我这次的工作更简单,就是保持联系,听从指挥。
“家里的担子可是不轻啊,说句实话,真要是完不成任务,处理一般也轮不到我们副职,所以阎大,不要急躁,稳扎稳打,我老赵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能领着大家跨过这道坎儿。”
阎涛点点头说:“谢谢老赵,谢谢大家的支持,秦局说了,完成任务了,给大家集体请功,希望大家最大限度的发挥出自己的能力,不怕疲劳,发扬连续作战的jīng神。
“老赵,你那里原则上要听家里的消息,可是将在外,情况瞬息万变,该拿主意还是要拿主意,之所以要一名副大队长带队,除了考虑级别因素,更主要的还要仰仗老胡你们两位老哥的经验。”
说完,又转向李伟:“老李,我的想法是请你去坐镇技术大队,和化学所的人接洽,那里现在正在破解石教授的几台电脑的密码,那是这个案子的关键环节,我相信那里肯定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可是,教授的电脑里面的东西太多,有些属于机密,四海说化学所那方面有时不是很配合,你这家伙是当兵出身,该拿的态度一定要有,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否则慢悠悠的弄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李伟皱了皱眉,哼了一声说:“这帮文化人就这个德行,给他点阳光就灿烂,你不是请局里协调了吗?这叫先礼后兵,如果他们敢不配合,我就用妨碍公务把他们抓起来两个,看他们还得瑟不!”
阎涛笑了:“行了,有你去坐镇我就放心了,不过吓唬吓唬就行了,最好别真的抓人,万一搞僵了对我们争取时间不利。”
说完又转向黄苗说:“黄教还是和我一起镇守中军,一方面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另一方面,负责女嫌疑人和证人的审讯和查证。”
然后又看着赵四海和郭强说:“四海留下几个人和我负责审讯,强子带人去看着清查石教授的收藏,务必在今晚要有结果,实在不行多找些人,对每件藏品都要登记造册,反复核对,不能有任何偏差。
“其余的三个中队,除了老胡、老赵带走的人以外,负责接应工作,哪里人手紧张就到哪里应急,没事的在大队待命。”
分配停当,局办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江淮和西京的机票都搞到了,都是最近时间段的,胡万河和赵欣坐上局办派来的车直接去了机场。
薛红吃完饭,大队领导的会议也结束了,大家都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她敲开大队长阎涛的门,阎涛、黄苗和赵四海都在,黄苗亲热的拉着薛红坐在了沙发上,阎涛亲自给她泡了一杯热茶。
看得赵四海直犯迷糊,暗中纳闷,自己手下这个薛探长怎么会得到大队两位主官如此的礼遇呢?有什么猫腻?
黄苗看了四海一眼,扑哧笑了:“四海,是不是有些嫉妒啊?如果你带病坚持工作,也一样有这待遇,你师父保证也给你奉上一杯热茶。”
薛红感激的看了黄苗一眼,她明白,黄苗这是在替她掩饰,她接过阎涛手中的茶杯,欠了欠身说:“阎大、黄教、赵队,我就抓紧时间汇报了。”
阎涛轻轻点了点头,薛红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清了清嗓子说:“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唐佳的父母家最近没有什么异常变化,可是一年半以前,他们家突然翻盖了房子,现在的住房是村里最好的。
“据村民反映,她家因为超生,大女儿汤佳又上大学,经济条件一直很不好,汤佳毕业以后,小弟弟汤建也上了大学,就在chūn城大学读物理系,现在大三了,所以经济状况差不多一直都是村里比较差的。
“直到前年秋天,情况忽然好转了,所以村里风言风语传言汤佳在城里傍上了大款,发财了,可是,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楚,据邻居反映,汤佳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了,chūn节都没回去过,没人知道她具体在哪里工作。
“我们具体调查了她的小弟弟汤建的情况,这个男孩比较内向,邻居对他的印象都不错,身子也比较弱,但是学习成绩很好。
“通过村干部,我们查到了汤佳父母家的固定电话和汤建的手提电话号码,并且在电信部门调出了最近半年的详单。
“另外,我们还有个发现,村里有个闲汉,经常走东家窜西家,他说在一个月前,汤佳的父母家来过一个陌生人,穿的很干净,一看是城里人,说话有外地口音,汤佳的家人都叫他杨老师。
“这个人大约将近三十岁的样子,对汤佳的父母很恭敬,那个闲汉曾经问过那个人是不是汤佳的对象,那人起初点点头,汤佳的父亲赶紧说不是,说是他家的远房亲戚。
“不过,据村干部说,汤家是那个村子的老户,亲戚都在十里八村,根本没有外地亲戚,所以我们怀疑这个人可能和汤佳或者汤建有特殊关系。
“对于汤佳是不是有男朋友,村里人谁也说不上来,不得已,我们以派出所的名义直接上门询问了汤佳的父母。
“两个人言辞闪烁,对这个叫‘杨老师’的人只说是远房亲戚,至于是什么亲戚也说不上来,姓名也说不清。
“大体情况就是这些,我们回来的时候顺便到chūn城大学了解了一下汤建,他们辅导员和同学都反映他最近没有异常反应,也没有外出,同时他也没有一位外地口音的杨姓男老师。
“我们也调查了汤佳和汤建初中、高中以及小学,都没有这样一位老师。”
薛红汇报完了,阎涛和黄苗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点了点头,阎涛说:“先这样,薛红,你辛苦了,调查的方向很正确,也很有价值,对下一步我们对汤佳的审讯很有帮助,你先休息一下,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估计这位汤佳女士也该到了,那位司马助理也差不多了,这样,四海,你先接触一下那位司马桥,情况你都掌握了,先把他手机拿到手,就从这里做突破口,我和黄教再去会会这位汤佳。”
汤佳这次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庄小小坐在桌子后面,已经摆好了笔记本电脑,看见阎涛和黄苗进来,小小赶紧站了起来说:“师父,黄教,我有些情况要汇报。”
黄苗看了看阎涛说:“我留下先陪她,你和小小去旁边的屋子吧。”
阎涛和小小一起来到了旁边的办公室,小小掏出个小本子说:“师父,这个汤佳有些反常,我在她房间里装上了监控设备,可是一点也没发现她有异常表现,你说这是不是不大对,而且从昨晚到今天一上午,她一个电话都没打,也没接一个电话,这正常么?”
阎涛笑了:“小小,人家没有异常反应怎么会不正常呢?你凭什么说人家有问题啊?”
小小嘟着小嘴说:“师父又考我,她昨天明明说谎了,如果正常的话,她应该想办法把昨天的谎圆过去,就应该和外面联系,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紧张,就跟没事一样,这难道不奇怪?”
阎涛笑了,轻轻拍了拍小小的肩头说:“我们的小小有进步了,这个问题提得好,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这位汤佳女士了,她才是深藏不漏啊!
“给你个任务,他们把汤佳手机的通话记录全查到了,在我办公桌上,给你钥匙,你去仔细看看,看能不能发现问题。”
小小蹦蹦跳跳的走了,阎涛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看到小小活泼的样子,他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快步走进了审讯室。
汤佳还是一副有些拘谨和胆怯的表情,可是阎涛仔细观察她,却发现她的目光很沉着,竟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感情她的胆怯是装出来的。
阎涛看了看她,说:“汤佳,我们今天给你换了个地方,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么?我相信门牌上的字你应该注意到了吧?先说说有什么变化?”
汤佳双手被固定在了限制椅上,眼睛盯着高跟皮凉鞋的鞋尖,像是想了一下,说:“询问室换成了审讯室,木椅子换成了冰凉的铁椅子,阎jǐng官,您是把我作为犯罪嫌疑人了吧?”
阎涛不愿意和她兜圈子,单刀直入的说:“汤佳,我们上午讯问了石木霭,她和我们谈了许多你们过去的交往,你难道还要和我们扯皮吗?要不要我请她来和你对质一下啊?”
汤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对不起,阎jǐng官,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牵连别人,所以说了谎。
“毕竟这两年的时间我一直和石教授同床共枕,人非草木,不能说没有感情,我不想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把他的小女儿牵扯进来。
“而且,石木霭对我也一直不错,所以我觉得宁肯自己说谎,把什么都自己背着,也不愿意出卖她,所以我昨天才说了谎。
“说实话,我知道你们迟早会发现,可是没想到这么快,既然这样,我也就没必要隐瞒什么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和盘托出的。”
阎涛似笑非笑的看着汤佳:“汤女士,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高兴,那就请你先说说你和石木霭之间的交易吧,越详细越好,我希望你能无所保留,因为这才是从轻处罚的条件。”
汤佳点点头,蹙了蹙眉,像是思索了一下,开始娓娓道来。
把她怎么认识的石木霭,石木霭怎样要她诱惑石教授的事情说得很仔细,甚至,在叙述的过程中,还把她和石树德之间床第之欢的某些细节都描绘的比较清楚。
黄苗听得直蹙眉,这差不多是一部黄sè小说了,她斜眼看了看阎涛,那家伙仿佛在听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样,一点都不为所动。
黄苗暗自叹了口气,刑jǐng队这帮家伙一直都不把自己当成女人看,其实她自己明白,无论她表现得多么强悍,骨子里还是女人,和那些像阎涛一样的男侦查员比起来自己的修炼还差得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