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也笑了:“你这小兄弟是真有意思,这么一会儿你已经两次要多给我钱了,跟您说实话吧,我这东西都是花钱从当地农民手里收购的,用不了几个钱,加工也是我自己来,所以没法算成本的。
“这种东西这几年大家有钱了喜欢玩,也就值钱了,以前连烧火都没人要,烧不着。我看你也是诚心送朋友,这样吧,你给我三千,不然,你这心里也不得劲儿不是?”
阎涛看了看符敏,符敏笑了:“涛子,我也算长见识了,都说东北人实在,这话不假,过去我见人家讨价还价,都是老板要提价,买家要降价,你们倒好,整个给翻过来了,刚才在白家大院就是,白老先生要免单,你一定要付钱,这里又遇到了,咯咯!
“这事儿我要不是亲眼见到,一定会以为是你敲诈勒索人家了,可是,现在人家连你身份都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么!”
宋老板似乎从话音里听出了什么,好奇地问:“听这位女士的意思,这位小兄弟还是位官爷了?现在这样的官可不多了,连白老爷子都主动免单,小兄弟,你了不起,那老家伙抠门的很。嘿嘿!
“你们可别说我说的,到时候被他骂一顿我没地方诉冤去,小兄弟,别太计较了,钱财身外物,看你的样子,就算是当官的也是一位清官,靠工资吃饭的,就算我给这位外地来的女士打个折,也显得咱们吉北人仗义不是。”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阎涛再过分坚持就是矫情了,付了三千块钱以后,他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老宋,诚恳地说:“我在chūn城市公安局工作,以后去chūn城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喝酒。”
阎涛的名片上只有电话号码和工作单位,没有具体职务。
老宋双手接过名片,看了看,说:“还真的是公安局的人,这年头像你这样的jǐng察可不多了,老哥我认了你这个朋友,改rì去省城一定给你打电话,咱哥俩喝两口。”
阎涛一行人刚离开老宋的浪木摊床,周东北匆匆的走了过来,伏在阎涛耳边说:“大哥,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你说。”
阎涛随周东北离开了符敏等人一段距离,东北低声说:“大哥,我刚才在湖光寺门口看见了一个人的侧影,看起来很像顾娜,她正在向你们这里张望,穿的是一身灰sè的女尼衣服,头发还留着,一闪身人就不见了。
“我悄悄的走到院子里,没有发现什么,就找了一个正在打扫香灰的小尼姑问了一下,她说最近是来了一位要求剃度的女信徒,其他的还没等说完,小尼姑就被另一个小尼姑叫走了,临走之前,后来的小尼姑还向我看了一眼。
“大哥,我分析八成真的是顾娜,她在躲着我,虽然有过去的恩恩怨怨,但是我既然看见了也不能瞒着你啊。”
阎涛叹了口气说:“即便真的是她,以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会愿意见我,算了,暗中留意一下就行了,别兴师动众了,稍后我和飏飏商量一下看怎么办,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实在不行我和这里的住持老尼静云师太谈一下。”
阎涛不动声sè的的又回到了符敏等人身边。
市场不大,很快就走得差不多了,刚才分散开的人又逐渐汇聚到了一起,赵四海也回到了阎涛身边,他向阎涛回报,除了黄四的那个女人,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那个女人离开浪木摊床以后直奔寺庙,烧了一炷香就匆匆坐船离岛了,看样子他们主要目的就是来岛上烧香,估计是想保佑黄四平安吧。
逛完了市场,在符敏的提议下,大家也来到了湖光寺。
院落不大,很干净整洁,四周有一些松树环抱,显得有些清幽之意。
已经接近下午四点,岛上观光的人渐渐离去了,院子里只有阎涛他们这伙游客。
众人纷纷进入大殿内,为供奉的释迦摩尼佛祖进香,阎涛和云飏也共同为佛祖烧了一炷香,出来以后,才看见,大门的右侧,有一个桌案,上面摆着一副签筒,旁边竖立着一位中年女尼,大约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出家人不施铅华脂粉,反倒不容易判断真实年龄。
阎涛上前几步,单手竖立打了个问讯:“阿弥陀佛!静云师太,我们几位朋友想抽签问问前程,还请师太行个方便。”
静云单手竖立,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既知贫尼法号,当晓得寺里的规矩,贫尼不必多言。”
说完,闭目诵经。
阎涛回头对大家说:“这里面有一只签筒,大家可以随意过来抽签或者摇动签筒,让卦签自然落在案上。
“签上有卦辞,自己解读,师太不负责解卦,抽完签以后,根据签号和自己所问的内容去旁边的卦辞橱内选取对应的卦辞。
“可以向旁边的功德箱内主动投钱,投多少全凭自愿,但是必须是自己投,不能让他人代投,也可以不投,大家可以去抽签了,女士优先。”
众人再三谦让,当然是符敏第一个抽取。
符敏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然后抽了一根签,看了看,是第十六签,自己到旁边的卦辞橱内从标注16的栏内找到了婚姻的木牌,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凤鸾失却不终朝,有缘千里也相交,劝醒梦中休懈怠,平投普救把香烧。
符敏大概了解了其中的含义,偷偷看了一眼阎涛,脸一红,暗中记下了卦辞,把木牌放回了原处,心中激荡起伏,百感交集。
有缘千里也相交,难道这暗指的就是那个冤家么?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喜欢上他呢?仅仅就是一次短暂的出差,工作上的合作,总共时间加起来还不满两天。
这样和别的男人相处的机会太多了,比他地位高的,长得帅的、条件好的比比皆是,自己从来没动过心,可是就偏偏喜欢上了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刑jǐng队长,一个在首都连芝麻粒儿都算不上的小jǐng察。
而且这个小jǐng察还是有妇之夫,看人家夫妻俩的恩爱,自己就有一种无力感。
也许是见惯了那些循规蹈矩、温文尔雅的官僚吧,这个小jǐng察所给予自己的是另外一种硬朗、多智而又重情的感觉。
从瑙鲁回京以后,符敏就陷入了再次恋爱之中,不,应该说是第一次真正的恋爱,第一次的婚姻她还处于懵懵懂懂之中就结束了,虽然生了女儿,可是,那次失败的婚姻给她留下的只有伤痛,几乎没有一丝美好的回忆。
她每天每时每刻都想给他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感受一下他的温暖,可是,她必须控制自己,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一番情愫,否则他最大的可能就是逃离自己,因为他是那么爱他的妻子,每当提到飏飏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辉。
这次来chūn城,本来没安排自己的任务,是自己主动找领导申请的,实际等于是度假,为了掩人耳目,她才特意拉上了郇馨语这位好朋友一起来。
她不能做的太明显,那样只能适得其反。
她表情复杂的看了阎涛和依偎在他身边的云飏,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明白,自己这是自讨苦吃,注定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恋,她暗暗的叹息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了抽签的女孩子们。
女孩子们大多好奇,从云飏开始,黄苗、郇馨语、冯菁等几乎所有的女孩都抽了签。
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大多脸上流露的都是喜sè,只有冯菁和薛红脸sè不大好看。
云飏抽了个上上签,阎涛帮她找到了婚姻的判词:占问婚姻风雨音,两相和合得圆成,向后生男并育女,百世夫妻前世姻。
云飏看了判词高兴的抱住阎涛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样,阎涛的脸上也溢满了幸福。
云飏看完了自己的判词,又去看别人的,看见阎涛一个人了,站在旁边一直在诵经的静云师太睁开了双眼,走到阎涛身边,单手竖立念了句“阿弥陀佛”,接着小声说:“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阎涛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是要来,其实他如果想见到顾娜,她是躲不过去的。
阎涛相信周东北的眼睛,他和顾娜也很熟悉,东北的眼神也不比自己差多少,如果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他不会跟自己说的。
不过,他实在不想在这时候见顾娜,这种场合下的见面,给他们双方的都只会是伤感,尤其是对兴致勃勃的云飏来说,也可能带来yīn影,这是阎涛最不想看到的。
不过,既然师太找上了他,他也不能避而不见啊。
他轻轻点点头,随静云来到了一侧的偏殿。
静云再次打了个问讯说:“施主,有位女施主托贫尼给你带句话,说你的属下可能见到她了,岛子这么小,凭你的能力找到她并不难。
“可是她不想见你,所以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
阎涛苦笑着摇摇头说:“麻烦师太也给她带句话,就说我们缘分已尽,我也不想见到她了,请她好自为之。
“还请你转告她,我已经再次成家了,很幸福,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另外,我了解她,她不是一个能吃得了苦,耐得住寂寞的人,青灯古佛不适合她,不该为难自己,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不会不管她的,毕竟夫妻一场。”(未完待续。)